正在此时,小安子进来了,一见王妃也在,小安子忙上前道:“给王妃请安。”

    “免礼。”

    “谢王妃。”小安子起身,见冷语还没醒,冲朱茉莉笑了笑,便拉了冷言道:“赶紧走,王爷叫你呢。”

    “嗯?”冷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小安子横了他一眼道:“嗯什么嗯,王爷有事找你。”

    “哦,好。”冷言听清了话,便向朱茉莉微微抱拳告退后,飞快的消失在门口。

    小安子刚想趁机溜走,却被朱茉莉拦下来了,“小安子,这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啊?”

    “呃……没……没什么。”小安子一脸讨好道:“王妃,您借个道吧,王爷还等着回话呢。”

    “哦,要回话啊。”

    “嗯嗯,是。”

    “那好吧,”朱茉莉放下了手,让出一条道来,“你走吧,顺便带我向王爷问好。”

    “是是,奴才告退了。”

    见小安子急匆匆的出门,朱茉莉转身对阿缘道:“阿缘,你在这里照看冷语。”

    “是。”

    阿缘应承下来,见朱茉莉出门,忙追上前问道:“王妃,你要去哪儿啊?”

    朱茉莉笑了笑,“我随便走走,你好好看着冷语吧。”

    “是。”

    支开了阿缘,朱茉莉便一路悄悄跟踪小安子而去……

    “冷言,你看看这铃铛,有没有什么映像。”

    “是。”

    冷言从窦煜手里接过一只小小的银色铃铛,左右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什么玄机,抬头看向窦煜,将铃铛还给了他,“王爷,属下看不出什么特别。”

    窦煜把铃铛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他微闭上眼睛倾听那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若有所思。

    “冷言,你向来是很细心的。”

    冷言一怔,感觉王爷突然说这话,一定有其它的意思,于是开始极力回想自己以前所见所闻。

    “这是冷语从那人身上夺下来的,”窦煜边说着又重新踱步到了冷言面前,定住亲看向他道:“这样,你拿这东西去查一查,看是出自何处,等知道了从什么地方来的,兴许本王还会想起点什么。”

    “是,王爷。”

    冷言接过银铃后退了出去。

    正在门外偷听的朱茉莉听到了动静,知道有人要出来,忙转拐到窗下,心里也渐渐明了冷语绝对不是生病那么简单,不过为什么窦煜又要刻意隐瞒她真正的病情呢?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冷言走出来,在转身关门的瞬间,微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过拐角,草绿色的衣角在那里时隐时现。

    但他只是有刹那间的停留,便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离开窦煜的书院。

    待冷言走后,窦煜又向小安子问道:“本王上次交待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禀王爷,奴才也正要向您禀告呢,这事真是太奇怪了,奴才几乎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寻到那个宫女,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寻找一个宫女?朱茉莉正想离去,忽又听到这些对话,便又打消了马上走的念头,继续偷听二人的谈话。

    “没找到?”窦煜双眉皱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儿,似是自言道:“莫非……他们已经先一步下手了?”

    “不可能啊王爷,如果他们已经动手了,为何没有半点动静?”

    窦煜点头,“是,这事确实怪得很。”

    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去找七皇子窦承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桌上的那幅画,虽然那画只是粗略画上了线条,还未着色,但当时已经看得出那画中的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起初还以为是敏妃娘娘,但是后来见窦承宇如此紧张,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现在想起,那画里的女子应该更像那个小宫女。

    咦?怎么没声音了,朱茉莉心里暗道,侧过身把耳朵再往窗子上贴近了些。

    窦煜抬头看向紧闭的窗子道:“小安子,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

    小安子退出房门。

    窦煜理了理衣裳,取了剑,也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见小安子已经出了院子,朱茉莉正想紧随其后趁机溜走,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心中一惊,连忙重新躲回去,悄悄探出头来见窦煜拿了剑走到院子里。

    他要干什么?

    朱茉莉暗问,却见窦煜在院子脱了外衣,站定后持剑屏声静气,做起了练剑的预备姿势。

    天呐,他这个时候居然在院子里练剑?有没有搞错?

    朱茉莉暗惊,窦煜这个时候在院子里练剑,那她岂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还出不去?天呐,要是出来太久了,阿缘一定会找她的,到时候弄不好她偷听的事就曝光了。

    怎么办?

    朱茉莉回头,顿时丧气,这屋旁只有围墙呐,而且又高,又没有可依附的东西让她上去,不然就可以翻墙出去。

    翻墙的方法不可行,朱茉莉泄了口气,又偷偷看了看外面,见窦煜这个时候正练得起劲,只好靠着墙蹲坐下来在心里对自己安慰道:“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

    一个游龙入海,窦煜的目光顺道扫了一眼拐角,剑锋一扫,紧接着又是一个金蛇腾地,地上的枯叶被扫起,如漫天飞舞的蝶,将窦煜俊冷的身影淹没……

    朱茉莉蹲在墙角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嗟叹,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娶了她这么一个没才没貌没地位的平民百姓,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他感到惋惜。

    “哎……”

    朱茉莉叹道:“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皇上不让他娶上官宛盈呢,这样他就是太子了,莫非众皇子中还有比他更优秀的人选吗?”

    ……

    “孩儿拜见母妃。”

    微躺于榻上的云妃见到自己的儿子窦承衍是满心欢喜,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衍儿,来,快坐下。”

    “是,母妃。”

    窦承衍坐到了榻边,看了看云妃,面容有些苍白。

    “母妃不舒服么?怎么脸上看起来没有血色?”

    云妃按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风有些大,受了凉。”

    窦承衍一听,脸上有些担忧,“母妃,你可千万要保证身体,如今你又有了身孕,应该少操劳些才是。”

    “你父皇也是这么说,可是越在这个时候,我是越加不能放手的,如果权力重新全部回到皇后的手里,那么你我将会成为她砧板上的肉。”

    云妃双手握过窦承衍的手殷切的说:“衍儿,你要记住,你就是母妃唯一的希望。”

    “母妃,你放心,孩儿一定会保护你的。”

    云妃点头,“今天母妃叫你来是有一件事。”

    “母妃请说。”

    “是关于为你父皇庆生的事,本来这事是交给我做的,可是现在你母妃有了身孕,而皇后身子还没好,所以现在要重新选定负责庆典的人选。”

    窦承衍问道:“母妃的意思是让儿臣向父皇自荐?”

    云妃淡诡秘的浅笑了一下道:“不,我要你举荐楚江王夫妇俩。”

    “他们?”

    窦承衍微愣,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却见云妃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剑锋划过气流发出的‘唰唰’声,还在直未停歇过,朱茉莉已经变得百无聊赖的蹲坐在地上用手指写写画画。

    眼看着午时将近了,这个窦煜还真够能坚持的,似乎一直还没有疲惫的迹象,看来他是决心要这么耗下去了。

    朱茉莉扯脖子看了一眼,见那厮还越来越精神了,缩回脖子努了努嘴,继续画圈。不过……好像出情况了……

    朱茉莉双眉一皱,怎么这么倒霉,这个时候居然尿急。

    再看看,那人还练着呢,不行,这下可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再耗下去,她这脸就要丢大发了。

    朱茉莉起身,边敲着脑袋边踱着步子,突然,脑袋里灵光乍现,哎呀,怎么就那么蠢,为了防止在意外发生的时候不至于无路可逃,因此王俯里的房子都是经过特别设计布局的,每个院子的主房后都有一个可以逃生的后窗嘛。

    朱茉莉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笨到家了,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才想起这个。

    不过……这后窗应该是在书房里面,如果书从那出去的话,还要进到书房里去才是。

    朱茉莉犹豫了一下,万一窦煜突然回房,而自己刚好还没出去呢?

    她又不放心的回去偷偷看了看,见他还没有收剑的意图,狠下了决定暗道:“算了,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就地解决吧。”

    于是小心翼翼的拉开窗,翻了进去,再轻轻将窗子关上,听到外面练剑的声音仍在继续,很好。

    她蹑手蹑脚的窗过隔橱,到了对面的卧室,果不其然,在窦煜的床后发现了那个后窗。

    满心欢喜的飞快奔过去一打开,呆住,窗下居然是池塘。

    忽然听到外面窦煜的声音传来:“来人,备些热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爷。”

    随即是推门声……

    不好,他进来了。朱茉莉左右看了看,连忙躲到房内的屏风后面,反身见墙角有一个马桶。

    真是倒霉透了,马桶近在眼前,居然不能解决。

    朱茉莉拧着眉头,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忙禀住呼吸,悄悄往外看了看,窦煜已经进来了。

    他放好剑,走到屏风前,将外衣掸在屏风上。衣服的一端突然一下盖住朱茉莉的头,一股属于男人的味道猛然闯进她的鼻息,惹得她一阵惊乱,一把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因为无意识而发出任何声音。

    二人仅隔了一道屏风,就这么相对而立着,朱茉莉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屏风外窦煜低声的叹息。

    “王爷,热水准备好了。”

    突然外面进来人毕恭毕敬的说道,打断了房里的静默。

    窦煜身子微微一动,道:“好,本王随后就来。”

    转身,披衣,出门而去,朱茉莉大松一口气。

    不敢再停留,飞也似的回到景泰阁,解决了身上的事后,正巧阿缘来了。

    “王妃,原来您已经回来了,阿缘找了您好半天。”

    朱茉莉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笑了笑道:“是吗?哦,我……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来了,那个……找我可有什么事?”

    “是……冷语姑娘醒了。”阿缘道。

    “哦?”

    朱茉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那赶紧去看看她吧。”

    “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议事殿大门打开,各官员陆续走出。

    陈公公从殿内急急追出来,“二王爷,请留步。”

    连续叫了几声,正与户部尚书陆秉元一路交谈的窦煜这才听到,二人停下。

    陈公公一路小跑到窦煜面前道:“二王爷,请留步,皇上有请。”

    窦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陆秉元道:“陆尚书,不知本王刚才所提之事,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陆秉元笑道:“王爷的建议甚好,本官这就回家写奏折禀明圣上。”

    “如此,就有劳尚书大人了。”

    “告辞。”

    “告辞。”

    辞别陆秉元,窦煜便随陈公公一路到了崇政殿,见皇帝正在殿内批阅奏章,便上前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哦,二皇子来了。”

    皇帝放下笔,伸了伸懒腰,起身到了侧厅的茶座前让窦煜与他一并坐下。

    “不知父皇急召儿臣,所为何事?”

    皇帝朗声笑道:“哎,承煜呐,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咱们之间现在不是君臣,只是父子,所以,你也不要再如此拘谨了。”

    窦煜浅笑,“哦,是,父皇。”虽然他嘴上说着,可是动作依然拘谨着。

    皇帝见他没法子改过来,也无奈,到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承煜,自你从边关回来,再到后来娶亲,咱们之间还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谈过话,”皇帝笑了笑,道:“怎么样?回到皇都,可还习惯?”

    “哦,还好,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嗯,记得你起初向朕上了几次奏折,意要回到边疆,当初父皇没有批准,而是要你去户部做一民小吏,现在也有些时日了,可有收获?”

    窦煜起身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也正好有一事想奏报。”

    “哦?说说看?”

    “是,前不久秋汛刚过,不少地方受灾,而现在又渐入冬荒,不少地方又受旱,据儿臣查证,以往我南朝也一直都是这样在雨水多的季节受洪,在雨水少的季节受旱,严重影响了老百姓的收成,儿臣在

    想,靠天吃饭不如靠人,所以现在正于陆尚书等人商量在我南朝兴修农田水利工程之事,陆尚书觉得此事可行,刚才在儿臣来见父皇之时,便回家写折子去了。”

    “兴修农田水利……”皇帝边思考着点点头道:“这是好事,曾经有大臣向先皇提出过,不过那时我朝刚刚建立,百废待新,根基尚不平稳,因此此事一直压着没有实行,如今形势已大为不同,我朝基

    本扫除了内外的武装威胁,朝内政局稳定,正是发展农业经济的大好时机,你转告陆秉元,叫他放手大胆的去做。”

    “如此,儿臣便在此谢过父皇了。”

    皇帝又道:“陆秉元是两朝老臣,虽然他官位一直不高,但其人擅于识人,具慧眼,你要多与他交流。”

    “是,儿臣铭记父皇之教。”窦煜恭敬拜下,心里却不由得去揣测皇帝向他力推陆秉元的用意。

    窦煜刚起身,便见陈公公再次进来。

    “皇上,三皇子求见。”

    一室芳香,云妃坐在榻上百无聊赖的侍弄着盆栽,身边的侍女袭香捧了一只小锦盒来。

    “娘娘。”

    云妃懒怠的抬了下眼皮子,“袭香,这一大会儿的也不见你,到哪去了?”

    “禀娘娘,刚才良贵人来求见。”

    “嗯?”云妃停了手里的活。

    袭香立即低了头,轻声道:“娘娘……不会怪罪奴婢自作主张,让良贵人回去了吧。”

    云妃也不多说,转了目光看向袭香手里的盒子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哦,是良贵人送来的,说是向娘娘贺喜的。”袭人说着忙将盒子打开呈到了云妃面前。

    云妃只略微看了一眼,笑道:“哟,这东西可名贵着呢,深海明珠啊,看来良贵人可真是大方。”

    “娘娘,那……”

    袭香一时恐慌,怕自己先前做错了主张,惹云妃生气,却偷偷抬眼却见云妃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懒怠的声音传来:“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我云妃可不像某些人那么贤良淑德,眼巴巴的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送。”

    袭香暗自舒了口气,忙附和道:“是是,谁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以前那些人没机会,现在倒想在娘娘这动脑子了,真得让她们知道知道娘娘您的厉害。”

    云妃冷笑着,突然寒光一转,直刺向笑得一脸谄媚的袭香,笑声立即止住。

    “替本宫做主?”

    袭香脸色瞬间惨白,连忙跪地,“娘娘,奴婢只是……只是觉得良贵人居心不良,奴婢没有要自作主张的意思。”

    “良贵人居心不良?”云妃微眯了眼,冷冷的看向袭人,“对,她是居心不良,可是你居然私自做了本宫的主,你可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爬到本宫的头上,替本宫发号施令。”

    “娘娘息怒,娘娘有孕在身,别……别气坏了身子,影响到小皇子。”

    “呵……”云妃挑了挑眉,静静的看了袭香半天,见她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她忽然直起身子笑了,“本宫什么时候生气?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本宫……很可怕吗?”

    袭香呆愣着,不知云妃喜怒,只呆呆的连忙摇头又点头。

    “呵呵,看来你真的……很害怕。”云妃笑着,扭头拿起桌上的剪刀继续修剪面前的盆栽。

    “良贵人什么心思本宫知道,你去告诉良贵人,要本宫帮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机会只有那么一次,就看她……要怎么把握了。”

    “是,奴婢告退。”

    袭香退至门口,刚转身,一个白影迎面撞上来,将她弹开了几步,正待回过神来便得来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你是怎么搞的,莽撞的东西。”

    袭香一见是三皇子,忙行礼道歉,“对不起,三皇子,奴婢不是故意的……”

    “哼。”窦承衍甩了袖子阴沉着脸进门,云妃抬头,见是他来了,一面叫袭香退下,一面迎上前,替窦承衍掸去不经意间沾在肩头的些许灰尘。

    “怎么这样急冲冲的进来?怪不得别人撞你。”

    “母妃。”

    窦承衍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

    云妃叫人端来茶水,便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坐下来问道:“怎么?有不好的消息?”

    窦承衍点头,“儿臣今天去见了父皇,可是刚到碰到二皇兄也在那里。”

    “只有他一个吗?”云妃警觉了一下。

    “是,”窦承衍说道:“儿臣刚像父皇禀告了关于为他主持庆生的事,他便叫儿臣来负责。”

    “怎么是这样?”

    窦承衍叹了口气,“据说二皇兄马上就要同陆尚书一起负责修建农田水利系统。”

    “陆尚书?可是户部尚书陆秉元?”

    “正是。”

    云妃静默了一下道:“你父皇先是让你二皇兄在户部做了一名小吏,现在又让他与陆秉元一起主持修农田水利系统。”

    窦承衍接下道:“表面上降了二皇兄的官,在别人看来二皇兄是不受重视的,实际是想让二皇兄能更多的接触朝庭里有威望的老臣,并在民间树立良好的口碑,我终于明白父皇的用意。”

    云妃咬牙,一拍桌子,“不行,本宫绝不让他坐上太子之位,”她说着转向窦承衍,殷切的看着他道:“衍儿,唯今之计,你只有办好你父皇的庆生大典,让他满意,另外,要加紧与上官将军的联系,

    最好是能尽早让上官宛盈与你成亲,让她死心踏地的跟着你。”

    窦承衍收紧了拳,看向云妃,自信的点头道:“母妃,儿臣已经有主意了,你看着吧,他想做太子,没那么容易。”

    “衍儿,”云妃起身轻轻抱住窦承衍道:“母妃会帮你,母妃会一路陪着你。”

    “嗯,儿臣一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

    ……

    “关关……什么什么,在河之……呃……什么,什么什么女,君子好什么……”

    ‘啪’的一声,朱茉莉将书拍在了桌上,眉头紧皱,双手抱头,仰天长叫:“天呐,什么啊,这都什么啊。”

    阿缘在一旁忍不住俺嘴偷笑,好不容易憋住,上前替朱茉莉添了点茶水,边推到她面前边道:“王妃别急,其实要阿缘说,这些书不看也罢,又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才高八斗啊。”

    朱茉莉放下手,扭头盯向阿缘,没好气道:“阿缘,你说什么呢,你王妃我自知没相貌,要是再不认点字,那不就是一无是处?”

    阿缘忙低了头,“王妃息怒,是阿缘糊涂了。”说着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