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窗帘探出头看,远远的见冷语和一堆人打起来了。

    “王爷,是冷语啊,好多人在打她一个,快停下车去帮她吧。”

    外面的小安子笑道:“王妃,你不用担心冷语,以她的武功,对付那几个人绰绰有余。”

    “是……是吗?”朱茉莉第一次知道冷语还有武功。

    “她跟您之前呐,是王爷的护卫之一。”

    “啊?”

    朱茉莉一阵惊讶,难怪见冷语的样子,与王俯里一般的使唤丫环不一样呢。

    ……

    大街上,几个大汉挥舞着棍捧一起冲上来,但还没等打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呼啦啦一下子就把几个人给甩了出去,等再爬起来一看,手里的棒子已经全部落到眼前那个看似柔弱的白衣女子手里。

    冷语寒光扫过,见那些个大汉都不敢上来了,冷笑一声,“哼,怎么,不敢再打了?”

    “今……今天……算你们走运。”已经是鼻青脸肿的公子哥打扮的一人指着躲在冷语身后相互搀扶着的一男一女叫道。

    “哼,我们走。”几人见打不过,就要走,冷语忽然一跃而起,在一阵惊叹声中飘落至那几名大汉身前。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你……你想干什么?”公子模样的人颤抖着吼道。

    冷语冷笑一声,伸出手,几人警觉的往后一缩,见冷语只是伸出了手,并无其它动作,那公子这才怒声道:“什么意思?”

    “拿来。”

    “什……什么啊。”

    那公子强装着不害怕的样子,但见冷语只是微微动了下身子,便如触电一般,立即缩到了几个大汉当中,跪了下来,“女侠,您就高抬贵手,饶命吧。”

    “你的命我不稀罕,只要你将那份协议书交出来,一切都好说。”

    “协议……”那公子犹豫着,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是泪流满面,脸色苍白的清秀女子。

    “怎么?不交么?”冷语看着手里那银白的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脸立即发出清脆的剑鸣,却带着肃杀之气。

    跪在地上的几人也是为之一震,那公子见此,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颤抖着交到了冷语的手,冷语只看了一眼,便道:“沈姑娘,你来看一看,是不是这份协议。”

    “哦。”

    那女子抹了泪,同身旁的男子一起走过来,男子接过协议看了看激动道:“是,正是这个。”

    冷语点头,剑一个回旋入了剑鞘,拿过协议一下将其当众撕碎,大声道:“好了,如今协议也不存在,你们之间的约定也就自动失效,这位公子,我奉劝你好自为之。”

    “是,是。”

    几人起身,连滚带爬的走过人群,总算是大团圆结局,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在下,感谢姑娘出手相助。”

    男子上前来道谢,冷语却是不看他,直接撇过头走了。

    “姑娘。”那清秀的女子追上前来,跪下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不谢。”冷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那女子见冷语如此,脸开始疑惑起来。

    而此时此刻,已在街边的八角楼里观察了许久的宇文临风嘴角挂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戴上斗篷,拿上剑起身离开八角楼,一锭银子静静的放在了酒桌上。

    ……怕被窦煜看出端倪,朱茉莉别过头擦了药后,便索兴侧身躺了下来。

    “王妃不舒服?”窦煜皱了皱眉,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窦煜也再无多话,一路便默默到了楚江王俯。

    一下车,朱茉莉迫不及待的往俯里跑去,窦煜下车见状,皱起了眉头。

    “王妃,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朱茉莉刹住脚步,“啊……哈,我……那个人有三急,呵呵,王爷,失礼了,不过我得先走一步了。”

    窦煜见她那个莽莽撞撞的样了,只得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

    冷语抄近道一路向楚江王俯走去,进入一条长巷才走了一程,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她停下了脚步,警觉的观察起周围来。

    现在刚过午后,巷子平常就鲜少有人来,这个时候就更静了,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才回过头,就发现一个身披黑披风,脚跨长马靴,头戴大斗笠的男子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

    冷语微皱了眉头,此人竟然能如此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不被她察觉,可见这人的武功一定不低。

    只是这人把斗笠压得很低,只能瞧见一个冰冷的下巴。

    ……

    朱茉莉很快奔进自己的房里,回身警觉的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什么人来往,连忙关上门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

    不敢有所耽误,她快步走到里屋的梳妆台前,打开镜盒,小心翼翼的将脸上一屋薄薄的面具撕下来,渐渐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只不过额角已经肿得老高。

    拿出窦煜给她的雪花玉露膏,轻轻涂在红肿处。

    正好涂完,刚欲将那药膏收起来,便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妃,你在吗?”

    糟了,是窦煜。

    朱茉莉大惊,急忙的放下药膏,拿起桌上的面具,着急着往脸上贴。

    “王妃?”

    敲门声越来越大。

    朱茉莉对着镜子手忙脚乱的贴着,可是这次好像无论怎么贴都贴得不对,不是发皱,就是弄歪。

    窦煜站在门外敲了半天,见里面没人应答,但明明感觉到里面有人的气息,觉得有些奇怪,打算进去看看。

    伸手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有栓上,便一把推开了房门。

    进门后,四下里看了看,果真没有人在,不过按道理,朱茉莉应该早已回到了房间才对。

    无意间瞧见正厅的桌上一束秋菊已经有些枯萎了,花瓶下静静的躺着几瓣金黄色的花瓣。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帮奴才,真是越来越懒了,竟然连房间都没有打扫。

    “来人呐。”

    好半天,门外才钻进一个怯懦的洒扫丫鬟,低着头,不敢看窦煜。

    “王爷,有呵吩咐?”

    声音小如蝇虫,局促不安缩在门边。

    “怎么回事?房间脏了,都没有打扫么?”窦煜边说着,把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每响一下,那丫鬟的身子就缩一下。

    “回……回王爷……”丫鬟低垂着头小声回答,“王妃的房间……原来都是紫嫣和紫玉姐姐她们打扫,后来……紫嫣姐姐她们走了,就是冷语姑娘负责打扫的,奴婢们只是负责打扫外面的院子。”

    “走了?”

    窦煜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处置的几个丫鬟,玉欢被他逐出王俯,其它三人一并赶去了后院做苦力,如今朱茉莉身边只有冷语一个人,看来是招呼不过来的。

    窦煜想着,打量了那丫鬟几眼,见她虽然一副怯懦的样子,但说话倒也清楚,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叫阿缘。”

    “阿缘?”

    那丫鬟点头,又道:“是缘分的缘。”

    窦煜微微点头,“好的,本王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到王妃屋里做事,先负责把她的房间打扫干净。”

    阿缘一听,当场愣在那里.

    不见阿缘有所行动,窦煜微眯了眼,”怎么?不愿意?”

    “啊,不是.”阿缘忙道,”是……是这个消息太突然了,阿缘一时惊讶,阿缘谢王爷提拔,这就去打扫。”

    “嗯。”

    窦煜收了袖子,背手出了门,阿缘忙屈膝道:“阿缘恭送王爷。”

    目送着窦煜离去,阿缘起身开始收拾桌上残败的花。

    这时珠帘响动,阿缘抬眼见朱茉莉从里面走出来。

    “王妃?”

    阿缘惊讶了一下,行礼道:“阿缘见过王妃。”

    朱茉莉往外看了看,已经看不见窦煜的身影,大舒了口气,还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被当场抓住,指不定有什么下场呢。

    先前在里面,朱茉莉也听得明白,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刚被窦煜提拔了的阿缘,见她倒也长得有些清秀,只是之前或许是自己太不注意那些不怎么突出的人了,竟然来王俯这么久了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起身吧。”

    “谢王妃。”

    阿缘继续收拾桌子,朱茉莉则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刚才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说不定紫嫣她们就会被放出来,只是自己没有把握好而矣。

    “阿缘。”

    “王妃有什么吩咐?”

    “你呆会儿去厨房请连婶子帮我准备一盒桂花莲子糕。”

    紫嫣她们已经去后院好些日子了,这时候也该去看看她们,好歹也是因为她才受处罚的。

    “知道了,王妃。”

    阿缘应下来后,又继续忙活着。

    朱茉莉刚想进书房,又记起好像冷语去办事也有好半天了,眼看着天要黑下来,她还不见回来。

    这便又回身对阿缘道:“等会儿顺便去门房那边问问,看冷语回来了没有。”

    “哦,好的。”

    阿缘刚受了提拔,做起事来也感觉格外轻松,又见王吩咐了她那么些事,这平常可都是那些受重视的贴身丫环才有份做的,以往,好多次都想成为冷语那样的丫环,不但有资格和王爷王妃在一起,还受到俯里所有人的尊重,如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不一会儿,阿缘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一个食盒.

    “王妃,连婶将糕点做好了.”

    “哦,”朱茉莉抬眼看了一下,继续把未写完的那个“情”字写完,放下笔后,绕过书桌到阿缘面家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一股桂花的香气传出来,让人不由得垂涎三尺,“呵呵,连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朱茉莉笑了笑,盖上盖子,见阿缘正盯她刚写的那副字看得出神。

    “阿缘,你也识字?”

    阿缘闻声,忙收回目光,有些慌乱的摇摇头道:“没有,阿缘不认得。”

    朱茉莉走到桌旁,看着那字道:“这些字念作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是这近日我看的一首诗里的句字。”

    阿缘笑了笑,“可惜奴婢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朱茉莉深吸了口气,转了话题道:“你去过门房了没有?”

    “哦,奴婢从厨房出来,就去了,问了他们,可是他们都说没见冷语姑娘回来。”阿缘顿了顿,又道:“要不……奴婢叫人去找一找?”

    “嗯,你找个人一同去北街去看看。”

    “是。”

    待阿缘走了一会儿,朱茉莉便提了食盒去往后院。

    一进后院,便见不少人在忙活着洗大量的衣服,后院的管事见了是王妃来了,忙迎上来。

    “见过王妃。”

    朱茉莉正寻着人,忽闻声,收回目光,便见一个五短三粗的壮妇在自己面前。

    “嗯……”一时记不起这个人,但是好像也有些面熟。

    “呵呵,王妃,奴婢是这里的管事,王婶。”

    似乎知道朱茉莉已经将她忘记,便出声提醒道。

    “哦,呵呵,王婶。”朱茉莉这才记起来,这人是她进王俯的第二天见到的,只是那天见得人多,一下子也记不起那么多了。

    “王婶,紫嫣、紫玉还有玉喜她们三个呢?”环视了一圈,没见她们三个,便问道。

    “哦,王妃是想找紫嫣姑娘她们呐,奴婢带您去。”

    “好。”

    二人出了一道门,便见一片大菜园子,她一眼便见紫嫣等三人正在菜地里浇粪。

    “紫嫣……”

    朱茉莉快步走过去,紫嫣、紫玉和玉喜三人抬眼一见来人,一时呆愣在那里,直到朱茉莉到了眼前,这才回过神来。

    三人忙屈膝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别行礼了。”

    朱茉莉拖起三人,把食盒推上前道:“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

    紫玉接过去打开一看,欣喜道:“哇,好香的桂花莲子糕啊。”

    朱茉莉看了看旁边有一片草地,道:“走,我们到那边说去。”

    “嗯。”

    王婶跟上来道:“王妃,不然老奴叫人去搬几张椅子来。”

    “不用了,”朱茉莉笑道:“王婶,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就走。”

    “哦,是是。”

    王婶走后,几人到了草地坐下来,朱茉莉边将糕点分给三人边道:“你们几个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为难倒是没有,”紫嫣道:“就是玉喜身子不是很好,要是有办法能让玉喜出去看病就好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玉喜一听,忙道:“不,王妃,玉喜很好的,要出去,也应该是紫嫣姐姐出去,这一次紫嫣姐姐可是什么也没做,就被牵连进来,说到底还是玉喜的错。”

    “哎呀,你们两个不要推来让去的了,”紫玉含了满嘴了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说到底,还不是我出的主意?要是我当初没出那馊主意,就不会害得你们大家跟着倒霉了。”

    朱茉莉无力道:“要不是为了我,你们都不会有事的,哎……可是我上次跟王爷说,他反而更生气。”

    “王妃……”玉喜见状,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王爷生气是有原因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不喜欢我管他的事罢了。”朱茉莉说着,眼底流过一抹暗然。

    玉喜看了看紫嫣和紫玉好人,咬着唇似乎做了一番挣扎,道:“其实不是那样的,王妃可知玉欢被逐出王俯的真正原因吗?”

    “是……”经玉喜一说,朱茉莉这才注意到好像自己还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其实是王爷发现她在跟踪你。”

    “什么?”

    朱茉莉大惊,“玉欢跟踪我?”

    朱茉莉看向紫嫣和紫玉,见她们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显然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她……她这是为什么?”

    玉喜摇头,“具体为什么,奴婢就不知了,总之王爷是为这事生气的,所以王妃不要再误会王爷了。”

    朱茉莉离开后院,心里却变得沉甸甸的……

    转眼,天已落晚,烛灯微黄,窦煜坐在书案后翻看着书,忽然,门被大力撞开,抬头,见冷语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进来,只是她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冷语?”

    窦煜放下书。

    “王妃。”话落,冷语忽然一口血吐出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窦煜一惊,起身,过去扶起冷语,双眉紧皱,“冷语,出什么事了?”

    冷语艰难的从怀中取出一只断了线的银铃,“王爷,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突然袭击,这是……从那个人身上取下来的。”

    窦煜拿过银铃,看了看,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也无法记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便道:“冷语,你先在此休息,本王替你找大夫来。”

    “不必了,”冷语抓住窦煜的手吃力的说道:“王爷,冷语……不碍,只要……还能见王爷一面……冷语就……就心满意足了……”

    “冷语。”

    见冷语一说完话,便瘫软在他怀里,大叫道,可是她已无任何反应,脑袋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耳朵里满满的都是冷语最后的那一句话。

    “冷语……”窦煜的眉拧得更紧了,冷语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爷。”

    小安子刚到外面听到了声响,急忙跑进来,便见冷语已要一动不动的躺在了窦煜的怀里。

    “冷语。”小安子扑了过去,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不知她才离开不多久,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想到这些年,他们一同追随王爷左右,曾一起同甘共苦,也曾一起出生入死。想到这些,小安子就忍不住落下泪,嘤嘤的哭起来。

    窦煜这时候逐渐清醒过来,深吸了口气,平缓了自己的情绪后淡淡道:“小安子,去请大夫来。”

    “王爷,冷语她……”

    “她中是暂时昏厥。”窦煜平静道,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没有半丝波澜。

    小安子一听,脸上一喜,忙拭泪,应承着便急急忙忙出门找大夫去了。

    ……

    朱茉莉在自己的书房里漫不经心的练着字,地上已经扔了几乎一地的废纸团,可是今晚这字似乎是无论如何也练不好了。

    又是一张,朱茉莉烦闷的放下笔,将那字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再次拿起笔,刚沾了墨正欲动笔,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抬头见是阿缘。

    “王妃,奴婢在街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冷语姑娘,刚回来的时候,听门房说,冷语姑娘已经回来了?”

    朱茉莉停了笔,“是吗?”她也是一惊,冷语回来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阿缘被朱茉莉一问,倒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便知王妃并不知那事,便道:“王妃,不然奴婢再去看看?”

    “哎,不必了,”朱茉莉浅笑了一下道:“她这么晚才回来,想必已经累了,就不要再去打搅了,我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你也去休息吧。”

    “那王妃……”阿缘想了想道:“那阿缘先替王妃铺好了床再走?”

    “呵呵,不急,我还要再练会儿字。”

    “那……奴婢这就退下了。”

    “嗯,去吧。”

    待阿缘走后,朱茉莉又陷入了沉思,想到今天玉喜的话,她想弄清楚玉欢为什么要跟踪她,想必窦煜应该是清楚的,不然就不会这么快做了处罚,可是要怎么开口去问他呢?

    天气更加凉起来,院子里的秋菊花已经开始凋谢。

    朱茉莉让阿缘端了药汤到冷语屋里,自己也撮着手轻轻跟了进去。昨晚临睡前,阿缘忽然过来告诉她说冷语病了,于是一大早去药房问清了冷语的状况,又让人熬了药,这就端来看冷语了。

    刚进屋,便见冷言一个人守在床前,眼睛有些浮肿,想必昨夜一夜未眠。

    见朱茉莉进来,冷言起身行礼道:“王妃。”

    朱茉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轻走至床前,查看了冷语的气色,见她脸色依然苍白。

    “她还没醒过?”

    “是。”

    冷言搬来一把椅子道:“王妃请坐。”

    “嗯。”

    朱茉莉转身叫阿缘将药端过来,对冷言道:“我早上问过药房,这药是按照昨晚大夫开的方子煎的,冷语要是醒了,就让她吃下这药。”

    “冷言替小语感谢王妃关心。”

    朱茉莉微微抿了抿唇道:“冷语是我和王爷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关心她的。”

    “是。”

    朱茉莉又看了看冷语,见她还是一直昏睡着,又问道:“对了,冷语得的是什么病?我先前问药房的人,可是他们也不清楚,这要紧吗?怎么都睡了一夜了,这脸上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冷言脸上一疆,冷语受伤的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是王爷特意吩咐过的。

    顿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大碍,大概是没睡好。”

    “哦。”

    朱茉莉点点头,却感觉冷言神情有些不对,似乎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