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川冲向护士站,抓住一个护士:“怎么回事?”

    那个护士一脸惊恐,声音都在颤抖,正拿着电话,好在她认识苏映川:“苏总快去救救钱主任和凌大夫,1029病房,几个患者家属拿着凶器关上门把她们堵到病房里打,我们进不去。”

    苏映川不等她说完,和小周冲了过去,1029病房门口,一些医生和护士在拼命撞门,那是个高级病房,门和门锁都很结实,苏映川眼睛都红了,大喝一声:闪开。

    众人回头,看到是他和小周赶紧让开,小周扫一眼四周,看到旁边的灭火器,抡起灭火器狠狠砸向门锁,还是没开。

    “让开。“苏映川大吼一声,飞起一脚踹向那门,只听见咔嚓的声音,门倾斜了,苏映川又是一脚,门轰然往里倒下去,苏映川先冲了进去,小周冲了进去,男大夫也跟着进去好几个。

    偌大的高级病房,里面一早跟着钱主任查房的医生大概有五六个都被打倒在地,苏映川一眼看到凌曼茵和钱主任已经躺在地上,凌曼茵两边嘴角都是血,两个手拿棍子男人还在踢小陶,围着他在踢,他们听到门被踢开回头看一眼竟然还又狠狠给小陶几脚才停住殴打,小陶几乎没什么反应,头靠在墙上,身体软软的,今天查房就小陶和另一个中年男大夫跟进来,别的算上钱主任都是女医生。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进来关上门拿着棍子二话不说先动手打钱主任,大家都去拦着,那个中年男医生和小陶算身体强壮,和那几个歹徒对抗,对方几个人就一起用棍子打他们,那个中年男医生和小陶先被打倒了,然后几个歹徒再次殴打钱主任后又分别打别的女医生,凌曼茵被一个歹徒一脚踢倒在地上,头上还挨了一棍子,小陶艰难的爬过去趴到凌曼茵身上,身上又挨了很多拳脚和棍子,几个歹徒把女医生都打倒后又拉过小陶继续殴打。

    苏映川冲过去抱起凌曼茵:“曼茵,曼茵。”凌曼茵一点没反应。

    小周冲过去想控制刚才那两个踢小陶的人,那两个人拿着棍子还手,小周也眼红了,他出手迅速,都是特种兵一招制敌的功夫,很快把那两个人一个一脚踢晕,一个直接手刀砍到脖子,也软软的躺到地上。

    室内另外两个打人的凶手放下棍子想往外溜,门口已经赶来一些院内的保安,保安基本都当过兵,狠狠的给那两个人几下,把那两个人堵住出不去,那两个恶人又往室内躲,苏映川抱起凌曼茵放到旁边的一张床上,迎着他们走过去,和疯了似的打那两个人,那两个人一看对方人多,气势早没有了,虽然拼死抵抗,也架不住苏映川玩命的揍他们,很快被打倒在地,苏映川上去和踢沙袋一样踢他们的头,踢他们的腹部、**,小周一看苏映川是在下死手,赶紧抱住他:“凌大夫需要抢救。”

    苏映川反应过来,回头奔向凌曼茵,钱主任这时候也被众人从地上扶起来半坐着,她伤的也不轻,但是还是努力睁开眼睛,脸上很多血,她的鼻梁都被打骨折了气息微弱却冷静的道:“叫妇科的同事先给凌大夫会诊,她前天刚确诊怀孕,这种情况她可能需要手术。”

    苏映川一听,楞了一秒,立刻二话不说抱起凌曼茵就走。

    这起医闹打人事件起因并不特殊,前几天钱主任出门诊的时候,交警送来一个遭遇严重车祸的老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没有家属没有钱,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钱主任先给他做了手术,但是老人最后抢救无效还是去世了。

    这个老人几个儿女据说都不富裕,可是车祸现场没录像头,肇事车主一直没找到,几个儿女赶到医院后大骂钱主任杀了他们的父亲,在门诊和住院处闹过两次,打着白旗说医院草菅人命,要医院和钱主任赔他们的父亲人命和经济损失,还拒付医药费。

    医院和钱主任据理力争,这些家属被保安清走后不甘心,今天上午家属再次纠结在一起,到住院处找钱主任的麻烦,钱主任要带人查房,当场让他们离开,当时几个跟着钱主任要查房的医生也都指责他们过分,让他们走,并让护士挂电话找医院保安请走他们,没想到被清走后,他们气急败坏拿着凶器返回直接到住院处冲到1029病房就开始打人,今天出手打人的人不是儿子就是女婿要不就是他们的酒肉朋友。

    凌曼茵头部轻微脑震荡,送到产科做检查的时候就出现流产迹象,产科的同事及时为她做了清宫手术,钱主任鼻梁骨折,肋骨骨折两根,别的大夫受伤情况不同但是都不轻,小陶最重,他头部严重脑震荡,肋骨骨折四根,出现血气胸,几个专家抢救他很久,手术后还住在重症监护室。

    苏映川的出手让那几个歹徒伤势也不轻,一个肋骨骨折了几根,严重脑震荡,一个脾脏被踢裂,不得不摘除,还有一个小臂骨折**被严重踢伤据说已经影响其男性功能,那几个歹徒自然要为他们自己的行为负法律责任,苏映川虽然是见义勇为但是属于防卫过当。苏映川和小周都被警察做了笔录,那几个歹徒听说打伤他们的是苏氏的太子爷,狮子口大开,大有宁可不起诉苏映川只要钱给的多就行的姿态,苏映川嗤之以鼻道:如果我的确有罪,我等着公义的审判。

    苏豫皖哪里肯让儿子进监狱服刑或者被拘留,他和他的家族为了儿子的事做了大量工作,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苏映川最多算防卫过当,何况人身损害案件,苏家肯积极赔偿被害人,最后终于争取到“被害人谅解”,何况院方的所有在场人员都证明是苏映川和小周救了他们的医生同事,否则会有更大更多的伤害。

    证明他们进去的时候还看到歹徒在殴打医生,而且手持凶器,苏映川和小周则是赤手空拳。而且几个被打的医生受伤惨重,骨折的,流产的,脑震荡挫裂伤的,小陶还住在重症监护室,苏映川后来未被起诉也未被刑拘,但是苏家赔偿了那几个人很多钱,那几个歹徒因为故意伤害和寻讯滋事罪出院后还是要面对法律制裁。

    舆论都声讨那几个歹徒,这几年无良的患者家属和医闹把医院当成泄愤场所,把辛苦的医生和护士当成发泄的对象殴打伤害的恶性事件太多了,医生和护士都成了弱势群体。

    苏映川十分配合警方调查取证,但是这几天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凌曼茵住院处的病房外坐一会问问她的病情却不再进入室内探望,术后的凌曼茵清醒前他还进病房看过她,陈小萍和苏豫皖也去病房看过凌曼茵,凌曼茵受伤后院方立刻通知了凌曼茵的妈妈许晔,这两天许晔不眠不休的守候在女儿病榻前,她在知道女儿怀孕又被打流产后痛苦万分,但是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细心照顾女儿。

    苏家一日三餐送餐到病房,陈小萍出事当天回家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苏映川再也顶不住自己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压力告诉母亲凌曼茵怀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陈小萍追问实情,苏映川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陈小萍当场给了儿子一记耳光骂他不是人,鉴于此,陈小萍几乎天天都去看凌曼茵。

    窦志航在凌曼茵术后第四天才赶回来,这次抓捕并不顺利,他们铩羽而归。凌曼茵出事当天,他再次出现胸痛迹象,立刻打电话回家,窦翰文和许晔都瞒着他不敢说实话,术后第二天才告诉他真相,窦志航问了事情经过和起因咬紧牙关道:“我们保卫来保卫去,保卫的人群里还是有一群畜生。”

    放下电话,窦志航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已,他知道是苏映川和小周出手救人既惊讶也感到一丝难过,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她没告诉自己怀孕的事,如果不是被打流产,她会不会告诉自己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不知道为什么,窦志航确信那个失去生命的孩子是他和凌曼茵的爱情结晶,虽然他也百分百确信不久前苏映川对自己爱的女人做过什么。

    回到家乡的窦志航先在单位交代完工作就匆匆赶到省医院住院处,凌曼茵还没出院,她因为被小陶保护的不错,只是轻微脑震荡,但是人流后经常头痛眩晕,异常虚弱,医院让她住院再观察一阵。

    窦志航赶到医院后都快到中午了,他一眼看到坐在走廊的苏映川和小周,心情复杂,他在苏映川不远处站住,苏映川看到他也站起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男人都没说话,只是彼此盯着对方,小周这几天也猜出了前一阵的一些事,他唯恐他们两个在这里就打起来十分不雅,赶紧走过来和窦志航打招呼:“窦队,凌大夫应该要吃午饭了。”

    窦志航是换了便装过来的,他一伸手推开小周:“我想和苏总说句话。”

    径直走到苏映川面前,离他不过半米的距离站住,他握紧拳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苏映川一点不示弱,也盯着他。

    窦志航突然迎面给苏映川胸部一拳,这拳不算狠也不轻,苏映川似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却没躲,被窦志航打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摸下自己的胸口站稳看着窦志航:“打够了吗?没打够我再让你两拳,之后我不会再客气。”

    窦志航真想痛殴眼前的男人一顿,可是自己是警察,曼茵在里面,他不想惊动她的休息和恢复,他也听自己老爸说苏家人最近对凌曼茵关怀备至和苏映川的表现。

    “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清楚。”

    苏映川竟然笑一下:“为了曼茵我才让你,我不欠你的人情,我对不起的是她不是你。”

    窦志航眼睛都红了,他的怒火在升腾,小周这时候过来死死拦住他:“窦队,阿姨也在里面,伯伯也在里面,今天是周日。凌大夫伤的不轻,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窦志航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苏映川,不是看在你救人的份上,真想废了你。”

    病房里凌曼茵的病床被半摇起,她面前摆好了一张小桌子,许晔正在为她摆餐,窦翰文也在,凌曼茵一眼看到窦志航进来,眼里就下来了,窦翰文一回头看见儿子进来迎过来轻声道:“千万别提让曼茵伤心的事。”

    许晔一抬头看到窦志航,也禁不住滴下眼泪,他们都认为流产的孩子是窦志航的骨肉,但是谁都没多问,毕竟两个年轻人上个月在北京一定在一起了,猜都猜得到。窦翰文看这几天苏映川和苏家的表现有疑惑,但是他觉得苏映川是想全力挽回曼茵的感情。

    窦志航不再顾忌任何人在场,走过去坐到凌曼茵身边轻轻拥抱她:“曼茵,对不起我来晚了,你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凌曼茵什么都不说,只是低声在他怀里哭泣,许晔赶紧道:“曼茵,流产后不能多哭的,伤眼睛。”

    窦志航拿起一张纸巾擦去她的眼泪:“曼茵,咱不哭听妈的话,老人是过来人。”

    许晔笑了:“其实,她手术清醒后知道自己的病情一直没哭,就问小陶、钱主住和其他同事怎么样,一直不怎么说话。”

    “说话也消耗气血嘛,多休息是对的,”窦翰文在旁边道,“豆豆你从局里过来的?”

    “嗯,昨夜的火车早晨到的。”

    “那正好,也该轮到你照顾曼茵了,这几天妈妈一直陪着她不肯回家。”

    “嗯,该我照顾她,你们回去吧,都好好休息。”

    “我们出去吃个饭就回家了,大舅说周一接曼茵出院去他那边住,我和妈妈毕竟还有工作,舅妈舅舅和姥姥姥爷白天可以陪着曼茵,照顾她。”

    “好主意。”窦志航一边答应着一边看四周环境,这件病房条件不错,有陪护床,整洁干净,窗台上摆了很多花篮,里面怒放着一些鲜花。

    许晔和窦翰文又对窦志航交代几句就要走,他们倒不是因为累,而是觉得这个时刻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更好,窦志航的安慰才是对凌曼茵最大的慰藉。

    等两个老人走了,窦志航要给凌曼茵喂饭,凌曼茵一看时间就知道他肯定也没吃饭,坚决让他和自己一起吃,窦志航只好一边照顾凌曼茵吃饭,一边自己也吃饭,两不耽误,很快两个人都吃完了。窦志航弄了热毛巾为凌曼茵擦嘴擦手然后一边道:“都怨我的臭乌鸦嘴,以前说以后有机会好好照顾你,没想到你真躺到病床上了。”

    凌曼茵看见他心病去了一半,心情也好了很多,就笑笑道:“才知道你乌鸦嘴,都怪你不好。”

    “是,都是我不好。”

    凌曼茵看出窦志航也很疲惫的样子,知道他出差抓捕的压力和辛苦,就道:“我每天吃过饭就想午睡,你也午睡会吧,这几天该看我的都来过了,周日他们更会注意,下午估计不会再来什么人的,卫生间有热水,你去洗洗澡也好。”

    “嗯,好的,我去洗洗回来陪你休息。”窦志航收拾下碗筷,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看见凌曼茵都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没打扰她,自己在陪护床躺下,很快也进入梦乡。

    凌曼茵离婚后这一年身体瘦弱,但是原来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可是被打和流产还是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最近的餐饮虽然也全力调养,但是毕竟需要恢复一段时期,她每天下午都会疲惫的睡很久,窦志航一路辛苦还要惦记她,自然也累,两个人睡了三个多小时才先后自然醒,窦志航心里有事还是他先醒了。

    醒来后的窦志航舒展下身体赶紧起来,他轻手轻脚的起来,可是凌曼茵也醒了,她睁开眼睛,尽管身体虚弱,但是她的眼睛里有了神采,窦志航过来坐到她床边:“晚上,舅舅舅妈送餐是吗?”

    “你个猪猪就知道吃,又惦记晚餐了?”凌曼茵竟然伸手刮他鼻子一下。窦志航抓住她的手坏坏的在自己脸上蹭下:“我岂止惦记吃饭,我还惦记吃人呢,你快快好起来,我们就登记去,我今天都叫你妈妈了,虽然妈没答应也没反对不是?”

    凌曼茵知道他是认真的,自己也认真的道:“志航哥,我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窦志航看到她的表情,赶紧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再和我说悄悄话好不好?大白天的,万一我激动起来,多不方便啊。”

    这厮又恢复了一些他的本来面目,凌曼茵想想,一会舅舅舅妈他们要来,现在说那件事是不合适,可是她流产后反而下了决心要告诉窦志航真相。

    许毅山夫妇每晚都会给凌曼茵和许晔他们送餐,丰盛营养,苏家的菜送了两天后,凌曼茵知道是苏家人送的坚决不再吃一口,何嘉琳听说凌曼茵住院后也让自己家的酒店天天为她们母女做营养餐,后来经过协调,凌曼茵同意让何家送早餐和午餐,许毅山夫妇送晚餐,许毅山夫妇都会做菜,加上一天的精心调制,晚餐种类多而且丰富,他们每晚都过来和凌曼茵和许晔一起吃晚餐,原因无他,想让凌曼茵这里热闹些,毕竟白天大部分时间她要躺在病床上。

    当晚许毅山夫妇又准备了六个菜过来,有适合凌曼茵滋补的汤水,也有肉菜,他们知道窦志航回来了,特意做了无锡排骨和酱牛肉,还做了一条清蒸海鱼,凌曼茵只能少食多餐,吃的不是很多,但是少而精,许毅山夫妇晚上讲究养生,吃的也不多,他们喝了点小米海参粥,吃点蔬菜就罢了,这下便宜了窦志航,基本无锡排骨和酱牛肉都被他消灭掉了,一边吃一边夸舅舅舅妈手艺好。

    所有做菜的人都希望被夸奖手艺好,许毅山夫妇也不例外,他们一边让窦志航多吃,一边和他聊天,许毅山夫妇自然而然的认为被打掉的孩子是窦志航,他们都没觉得未婚先孕是多大问题,只是心疼自己的外甥女和那个孩子,人老了,最大的乐趣就是天伦之乐,自己的儿子几年见不到一次,人家世界各地传教,还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孙子也几年见不到,他们都真心盼着他们两个年轻人赶紧结婚要孩子,他们很愿意帮着带孩子。

    许毅山看着吃的很开心的窦志航道:“志航,你现在怎么想的你们两个的事?”

    窦志航是聪明人,他赶紧道:“舅舅,我和曼茵中午还求婚呢,本来我们就说好我这次出差回来就登记的。”

    “你们两个孩子一直瞒着爸爸妈妈干嘛?”

    “是我不让他说的。”凌曼茵赶紧道。

    “我不是怕老婆吗?舅舅,她指东,我不敢向西的,我哪里敢违背皇后的意志。”

    说的许毅山夫妇都笑了,可是凌曼茵没笑,许毅山看看外甥女:“曼茵,豆豆说的是真的吗?”

    凌曼茵想想没吭声,瞬间房间里有了冷场的感觉,凌曼茵不想让舅舅失望,可是她觉得有些话必须先和窦志航说清楚的好,窦志航却笑道:“舅舅,我不敢撒谎,可能是曼茵觉得我太穷配不上她,又动摇了?”

    “这可是胡说八道,曼茵不是这样的孩子。”舅妈在旁边笑着道,“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比我儿子都亲,和我女儿一样,还是你不够诚心吧?”

    凌曼茵小声道:“前一阵我是答应他求婚了,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想结婚的事还是推迟的好。”

    窦志航却不肯让步:“我又没逼着你明天就和我举行婚礼,登记是你答应的,现在想反悔不成?”他一转头一抱拳深施一礼拉住许毅山的衣襟道:“恳求舅父大人为小的伸冤做主,我要被抛弃了,我好伤心了啊舅舅,这屋里您不给我做主谁还能给我做主,我不想活了。”

    许毅山笑的不行:“曼茵要是敢抛弃你,舅舅绝对不答应她,舅舅别的事做不了她的主也不好为她做主,这事我一定为你做主。”

    凌曼茵刚想开口,舅妈道:“其实先登记也好,婚礼可以等曼茵好些再办,这样也方便你照顾她,要不,我们做老人的还是有些老观念,你爸你妈他们估计和我们的想法差不会太多。”

    瞬间,凌曼茵有种落到圈套的感觉:“舅舅,舅妈,婚姻是大事,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轻易结婚,请你们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