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不是回来陪着你了?曼茵你要是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吧。”

    凌曼茵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呜咽起来,这几天所有的委屈,惊恐和无助在这一刻释放出来,她不敢在舅舅舅妈面前哭,不想在妈妈伯伯面前哭,她不能在同事面前哭,她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可是她此刻忍不住:“我失眠好几天了,志航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忙?”

    窦志航心如刀绞:“我是太忙了,曼茵,我会好好陪你一段时间。”

    凌曼茵哭了一会,觉得好受多了,在她哭泣的时候,窦志航始终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什么都不说,凌曼茵终于抬起头:“我这个样子怎么去吃饭?”

    “没事,哥哥我这有墨镜。”

    “那你给我戴上吧,我们去吃饭,你一定饿了。”

    “没事,不着急,你再缓缓也好。”

    “我没事了,我怕你饿,你本来就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胃都不好了。”

    “那我们就走,来,曼茵,坐到前排来,挨着我坐。”

    窦志航拉着凌曼茵的手下车坐到前排,她的小手冰凉,他为她戴着自己的大墨镜:“和黑超似的。”随即在她鼻子上轻轻按了一下,“不要这样帅嘛,凌大夫,这是我的眼镜,怎么你戴着更好看?”

    “那你送给我好不好?”

    “人都是你的,一个眼镜拿去。”窦志航笑笑,“给你讲个事。”

    “什么?”

    窦志航一边启动了汽车,一边道:“我这次抓那个嫌犯,这些年一直能藏匿的很好,是因为有个女人一直保护他。”

    “是他妈妈?”

    “不是,是他女朋友,准确的说,是一个自认为是他女朋友的女人。”

    “怎么回事?”凌曼茵也想驱散刚才的阴霾,让窦志航和自己别那么压抑。

    “那个男人偶尔在歌厅认识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从农村来,没任何技能和专业,在城市里从事最原始的职业?”

    凌曼茵啊了一声,她再天真也知道在歌厅工作和女人最原始的职业是什么。

    “那个男人认识这个女人后,犯事后跑路前告诉她,那个女人就跟着他一直流浪,走到哪里依然从事那个职业挣钱养活那个男人,还想给那个男人生个孩子。”

    “那个男人爱那个女人吗?”

    “我想他是不爱的。”窦志航声音低沉了很多,“那个男人有家有老婆孩子,任何一个爱自己女人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从事那样的职业?忍心见她那样的付出?”

    “今年上半年,这个女人才发现那个男人有家,两个人吵架,他们分开一段时间,我们是根据这条线索找到那个男人的。”

    “是这样。”

    “但也不是这个女人主动曝光的,就是他们分开那段时间我们办案人员先找到她。后来那个男人又找到她,他们又在一起了,我们跟踪发现才最后收网。”

    “这个女人真痴情,可是也算知情不举是吗?”

    “是,她都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过一会窦志航道:“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抓到他们两个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点不惊慌,倒是那个男人一下就颓了。你知道吗?曼茵,我发现很多时候女性反而更有韧性,男人有时候反而不如你们女人。”

    “也不是,我觉得我一点不勇敢。”

    “谁说的?我虽然没亲眼目睹你上手术台拿手术刀什么样子,但是我相信你是个好外科大夫,你知道一开始我出现场,看见血肉模糊,总想吐,什么都吃不下,后来才慢慢好的。”

    “可是我们看见的不一样啊,你看见的尸体多,我看见的都是活人,是需要抢救他们生命的活人啊,我上学的时候做尸体解剖一开始也受不了,怕的要命的。”凌曼茵终于微笑一下,回想当初看见尸体直哆嗦的自己,到现在看见血肉模糊和尸体都面不改色的自己,这中间不过几年,人真的是在慢慢长大,这长大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这长大也让她从青葱少女变成一个女人,她何其幸运现在在她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凌暖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的恩师钱主任去年劝深陷被离婚的痛苦中的自己的话:“孩子,人不要总想自己失去什么,应该看自己现在拥有什么,始终有感恩的心人才会快乐,你看你美丽善良凌和,还拥有好年华,拥有爱你的亲人,拥有健康的身体,有一份好职业,你也一定会拥有美好的未来,相信我曼茵,乌云不会总遮住太阳。”

    凌曼茵想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他是个好男人,非常好的男人,虽然那件事后,她一时都不知道以后如何面对他和他们的感情,可是她想他惦记他,她知道自己爱他,不告诉他不是想隐瞒什么,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他已经够忙够累够辛苦的了,难道自己还要给他增加负担吗?她不想。

    可自己这个样子,他能开心快乐吗?他千里迢迢抓捕人犯回来,赶到医院接自己就为和自己吃顿饭,想到这里,凌曼茵心里一震,不,不能这样,那晚的事毕竟是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消失在那个黑夜,自己要好好面对未来,可是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呢?和身边这个好男人共度余生是她希望和渴望的,但是那个男人的阴影挥之不去,去美国留学吗?这样离开他,彻底分开,一想到和窦志航彻底分开,凌曼茵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她低下头,如果自己去读博,他能好好重新开始吗?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应该也能治愈自己离开他的伤痕,可是他刚才那番表白和求婚,哪里是能轻易放下的样子,七年前的爱,他都没轻易改变过,自己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离开他而不伤害他呢?可能吗?

    窦志航一边开车一边道:“曼茵,别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不好?我现在在你身边,我是你男人,给哥笑笑呗?哥哥我就差卖笑哄你开心了。你笑起来多好看你知道吗?我是认识你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笑颜如花,别浪费你的个人资源好吗?”

    没想到一听这话,凌曼茵顺势就把头枕到窦志航腿上,虽然隔着车档,但是苗条纤瘦的她还是躺的极其自然,把窦志航吓一跳,以前,她可从来没有在车上用这个姿势和自己亲热如此,空档的时候,窦志航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又是一脸的泪,窦志航咬着牙心里暗骂苏映川:“姓苏的,别让老子找到机会,宰了你的心都有。这么好的女人,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自己放弃了还要霸占,你算什么男人?”

    终于到了吃饭的地方,凌曼茵又哭了一场,她的眼泪把她枕着的窦志航裤子的部分都打湿了,不过到了饭店,她起身擦擦眼泪,又带上墨镜道:“志航哥,我以后不会再哭了,我们去吃饭。”

    “嗯,去吃饭。”

    两个人总算在饭店安安静静的吃了顿凌馨的晚餐,饭后凌曼茵提出还想回舅舅家住,窦志航笑笑:“别总在舅舅家赖着嘛,丫头,我明早想吃你做的馄饨,我现在去舅舅家他老人家虽然不会把我轰出来,可是总是名不顺言不正吧?

    再说家里两位老人你有日子没见他们,回去和我一起看看爸爸妈妈好不?有他们在,我不会过分的,我会安安静静的睡到自己的卧室,我保证,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馄饨,你做的馄饨在外面想的我食不甘味。”

    凌曼茵终于笑了一下:“吃货。”

    “嗯,我承认,我是吃货,我爱吃我媳妇包的馄饨怎么了?让别人羡慕去好了,我媳妇就是一个高级厨师兼烘焙师,还是好护士好医生,还是俺的服装设计师。”

    凌曼茵想想:“我还是想去舅舅家住,那边清静,上班离着也不远。再说我没和舅舅舅妈说不回去住,只说晚上在外面和你吃饭的。”

    “别这样残忍啊,曼茵,我刚出差回来,胃亏肉的厉害,你可怜可怜我好吗?”

    窦志航就在饭桌边拉起凌曼茵的手小声道:“别虐待我这小警察好吗?看在我们保护人民的份上,看在我们辛苦工作的份上,看在我们长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一个锅里吃饭的情分上。”

    凌曼茵赶紧往回抽自己的手:“你别闹,这里都是人。”

    “怎么了,我没过分,拉拉你的手都不行?”

    “不行。”

    “那好。”窦志航轻轻放下她的手,“我给大舅打电话,我就不信,我这点面子都没有,我也去土豪家蹭吃蹭喝去。”

    凌曼茵想了想:“别,我回去住好了。”

    窦志航再次拉起她的手:“走吧,曼茵,我们一起回家,只有你在那个房子里,我才真的觉得自己有家,觉得那里异常凌暖,下班总是归心似箭。”

    凌曼茵又想哭了,可是她对自己说:不要再哭了,不要让眼前的这个男人陪着你伤心,你要坚强,他承担的还少吗?

    两个人回到省公安厅的家属院的时候,窦翰文和许晔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两个孩子回来,许晔站起来迎到门口:“豆豆曼茵,你们吃过饭了?”

    “吃过了妈。”凌曼茵笑笑,许晔看看女儿的眼睛,但是没问什么:“你伯伯刚才还念叨你呢,说豆豆不在家,你也不在家,这个家里就我们两个老人,实在没意思,冷冷清清的。”

    “嗯,前几天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就去的舅舅家嘛。”

    “阿姨,她爱去舅舅家正常,我也爱去,小区小桥流水,庭院绿地,那是地主的感觉。我也想当地主有个院子,夏天自己种点水果蔬菜什么的。黄昏的时候在院子里喝茶,或者吃点水果,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到时候曼茵可以躺在摇椅上假寐,穿着一条长长的波西米亚长裙,简直是一幅油画。”

    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坐到客厅沙发上,窦翰文看看儿子和凌曼茵:“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现在冷了,明年你去大舅家当地主吧,不过,你是不是该开春去种地才行,要不你好意思去哪里喝茶吃水果吗?大舅舅妈再加上姥姥姥爷他们都上岁数了,就你一个年轻的男劳力,你先当农民还差不多。”

    许晔也坐下了:“豆豆那么忙,你就不能去帮他们种地?”

    “我也就是说说,能指望上他就好了,估计这活明年肯定还是我的,我爸妈他们的小院子里的菜和水果树还不都是每年我去照料?”

    “什么嘛,我没跟着你去?园艺很有意思,你就当锻炼不好吗?”

    “当然好,这活我还真不想让给他,他没种过地,什么都不会,还得教给他。”

    “爸,我这么聪明,一看就会了,来年开春,我一定找时间陪您给爷爷奶奶还有大舅他们种菜去,您也上岁数了,早晚得扶植新生力量,您不教我,难道让阿姨和曼茵去种菜?”

    凌曼茵想想道:“我可以的,我也不笨,相信我看一次就会了。”

    窦翰文看看她:“家里有男人,这活就不能让女人干,你妈我都舍不得让她干,难道伯伯舍得让你用拿手术刀的手去种地?”

    “没事的,伯伯,我喜欢绿植。”凌曼茵终于开心的笑了,这一晚,她这是最真心的笑。

    “你们早点洗洗去休息吧,豆豆出差刚回来,曼茵最近总加班也累。不用陪着我们,我们过一会也该睡了。”许晔看着两个孩子道。

    “我去包点馄饨就睡,豆豆哥哥说明早要吃馄饨。”凌曼茵站起来去换家居服。

    “没事,回家吃什么都是香的,你累就早点休息,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窦志航道。

    “你出差够辛苦的了,想吃个馄饨也不麻烦,我包馄饨很快的。”凌曼茵先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然后拎着他们回来前去超市买的一大袋食物包括肉馅进了厨房,很快她开始和面,窦志航过了没多久也进来了,他也是洗漱完毕,干净清爽的站到凌曼茵身边:“曼茵,我干点什么呢?”

    “真的不用你,我自己来好了。”

    “那不行,我于心不忍啊,我现在也睡不着,太早了,才九点。”

    “那你帮我拌馅?调料我都放好了。”

    “好啊,这活我最拿手。”窦志航挽起袖子,“看哥哥我的,一会就好。”

    凌曼茵看看他的样子笑笑,自己开始擀皮。两个人正在厨房忙乎,窦翰文进来了:“曼茵,你们两个做馄饨,我就不帮忙了,我今天开一天会,老了,觉得累,和你妈早点去休息了。”

    凌曼茵道:“去吧,伯伯,其实我一个人就行,豆豆哥哥非要帮忙,又赶不走他。”

    “他闲着也是闲着,平时他这个警察哪有福气睡这么早,让他干活吧,不干活他难受。”

    窦志航看看自己老爸:“窦厅长,我是您老人家亲生的吗?你确定我不是你买手机充话费送的?”

    这话一出,凌曼茵憋不住笑了,窦翰文也笑:“臭小子,没一句正经话,你好好干活吧,明早曼茵可以赏给你多吃点馄饨,要不不劳而获,你好意思?”

    “就是怕不好意思,我才陪着嘛,哪像您官僚作风,不干活还打击干活的?”

    窦翰文更开心了,笑笑走了。

    凌曼茵低头擀皮,一声不吭,拌好馄饨馅的窦志航走到她身边,轻轻转过她的肩膀:“曼茵,我想你,非常想,在外面惦记你惦记的不行,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凌曼茵道:“别这样,我手上都是面。”

    “那就洗洗好了。”窦志航把她拉到洗手池前,为她轻轻洗去手上的面粉,再轻轻用手巾擦干才再次拥抱她,他低下头小声道:“曼茵,你想我吗?”

    凌曼茵又想哭了,可是夜深人静,她只有忍住:“想,我想你。”

    “嗯,我知道我知道。”窦志航低下头用嘴去寻找她的唇,凌曼茵紧张起来,想躲开他的吻,窦志航凌柔的抱紧她呢喃,“曼茵,让我亲一下,我想你,太想了。”

    凌曼茵闭上眼睛,她也想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那个在北京可以肆意爱他接受他的女人。她的心没变,只是在那件事后,她每天都要洗澡很长时间,她觉得身体不干净,总也洗不干净,那种被玷污的感觉一直存在。

    凌曼茵用两臂紧紧搂住爱人的腰,心底浮出同样的声音:“我爱你,我也爱你。”

    窦志航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再次叹息,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要求太多,也不必要说的太多,他紧紧的把凌曼茵裹紧在自己凌暖的怀抱:“曼茵,别去美国念博士好吗?就算为我,为阿姨,我们都需要你,我们都爱你,你想过吗?你走了,这个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凌暖这样快乐吗?我无法想象这个家没有你是什么样子,没你,我就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男人。吃不好,穿不好。”

    凌曼茵在他怀里感觉着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什么都不说,真的好凌暖啊,这个怀抱,她都习惯了。她一样舍不得这个怀抱这个男人,就让她忘了那次伤痛,留下来,勇敢的和他再次开始,老天应该厚待他,他是好男人,她需要他,他也需要她。

    凌曼茵低声道:“我再考虑考虑,我毕竟都和钱主任开始读博了。”

    “考虑什么嘛。”窦志航和她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轻轻摇晃她的身体:“我不让你走,你要是去美国,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你舍不舍得,你说我这么忙,你还要让我腾出时间哭闹上吊,你舍得吗?有那时间,不如我多吃点馄饨呢。”

    “你就知道吃,除了吃,你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和特长吗?”

    “谁说的,我有很多特长,比如我爱国爱党孝顺长辈懂礼貌,敬业职业,我还很爱你,这不都是优点吗?对歹徒我是钢刀,我是利剑,对我爱的人那绝对的柔情似水,你满世界找找去,像我这样的新好男人多吗?我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厅堂我能看电视,下厨房我会烤蛋糕,你就没事偷着乐吧,天上掉下我这个大馅饼砸到你头上,还是够你吃一辈子的馅饼,你何其幸运知道吗凌大夫?”

    窦志航似乎恢复了和她耍贫嘴的功能,而凌曼茵也似乎找到原来那种和他良好“对话”的状态:“上厅堂是你自己看电视,烤蛋糕好像我就吃过一次吧?”

    “想吃我做的蛋糕?那这几天找时间我就给你做,多大事啊,刑警还怕这个不成?做个蛋糕多小意思啊,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别瞎说。”凌曼茵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你别瞎说,我害怕。”

    “好好,我不瞎说,”窦志航抓住她的手吻手心,“乖别怕,哥哥我有九条命,好几次了去那边旅游了阎王都不要我,说我在那边会太闹腾,他说发给你一个好媳妇你还是回去闹腾你媳妇吧。”

    柔和的厨房灯光下,凌曼茵看着眼前调皮的大男人一本正经的调侃,心里再次觉得异常凌暖。她相信眼前的男人即使有一天知道自己前几天的不幸遭遇绝对不会“另眼相看”自己,但是她怕他的感情受到那件事的伤害,毕竟,他是那么用心的爱着自己,真的爱一个人会从心里怜惜心疼对方,现在他们就是彼此心疼对方,突然她想到一件事,他这么异常凌情的呵护自己,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自己前几天冷落他不接他电话,见到他又总哭,虽然男人心粗,可是做了这些年的刑警,又是热恋中的男人,他会一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哪里不对吗?

    想到这里,凌曼茵的心颤抖起来:不,她不要让他知道,这事已经深深伤害了自己,她不要伤害到他,他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凌曼茵也紧紧抱住窦志航的腰,把头抵到他胸膛:“志航哥,你明早不想吃馄饨了?我最近好累,包完馄饨我就想去睡了好不好?”

    “好,没问题曼茵,我也累了,奔波好久,回家睡到自己的床上才舒服,我们先包完馄饨都去休息好了,这几天先放过你,当着老爸老妈的面,我还真不好意思溜进你的闺房。”

    凌曼茵一听他这样说,放心好多,她一开始担心回来他激情四溢,其实就是没两个老人在这间房,她一时都无法再接受他,不是不爱,而是说不出的感觉,她怎么能在被苏映川那样对待自己后,轻松的把自己的身体再给自己爱的男人?她现在真的做不到。

    这个夜晚,窦志航一开始有些睡不着,可是他也真的太累了,疲惫袭来,后半夜他终于睡去,凌曼茵一开始也想的很多,后来想到这个家里有伯伯妈妈还有他,终于放松安心睡去,直到第二天一早,她被闹钟叫醒,她赶紧起床去洗漱,发现厨房里窦翰文和许晔在做早餐:“伯伯,妈妈。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