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要送我,我赶紧劝住他,打车到了火车站。

    在候车的时间,我看见顾永骐站在远远的地冯向我这边望着,我立刻暗暗观察我的四周。

    年三十外出的人没几个,顾永骐跑来干什么?难道他有客人今天到江城?看他一大早巴巴地跑来,看来这客人对顾永骐很重要,不然他不会亲自跑来接站。

    正当我琢磨地偷窥顾永骐时,顾永骐可能发现我在偷看他,他立刻掉头走了,只留下挺拔清冽的背影。

    初一到后,我按陈丽娜给我提供的地址找到周文新家。周文新给我开门的时间,惊愕地愣在门口,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一刻他竟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忙说:“周厂长,我给您送草炉饼来了。”

    周文新回过神,热情地让我进屋,又一叠声地喊:“秋芳,你快出来,今朝有你喜欢切得草炉饼了。”

    一个和蔼的『妇』人闻声到了客厅,她很是富态,脸上满是笑意,浑身散发着年长女『性』的温厚。

    我叫着阿姨,把手中的草炉饼递给她。她急忙笑着拿出一个吃了一口,周文新柔情地看着她,她吃后点头说:“老周,好切,切这草炉饼好像又回到你在苏北的年代。”

    周文新儒雅的脸上,现出了岁月的光辉。

    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想他们过去肯定有不同寻常的爱恋,如今虽然是已过半百之人,但情仍比金坚。

    『妇』人柔声对周文新说:“老周,你还不赶紧给这小姑娘到茶。”

    周文新给我到茶的时间,问:“小冯,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你竟当了真,年初一就来了。”

    我认真地说:“周厂长,我说过年来,说话就一定会算数!”

    周文新眼里的赞许越来越浓,『妇』人也柔和地看着我。我看她把草炉饼分拣到盘里,轻声说:“阿姨,草炉饼冷了,吃得时间用鸭汤或是鸡汤泡一泡会更好。”

    『妇』人问我:“小冯,你会做吗?”

    我点头说:“阿姨,我在家帮母亲做饭的。”

    『妇』人赞道:“小冯,现在会做家事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不少女孩子如千金小姐似的,横草不拿,直草不拈,简直就不是过日子的人!日后成家,又怎能当好家?”

    周文新在一旁说:“秋芳,小冯可是接受的传统教育,她的父母是按贤妻良母的标准培养她。”

    『妇』人惊喜地看着我说:“小冯,要不你来做鸭汤泡草炉饼吧?”

    我立马答应,挽起袖子说干就干,这活还真难不倒我。

    『妇』人在厨房和我拉着家常,我知她姓吴,也知她曾有一个女儿,不幸的是女儿在十岁那年游泳淹死了,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这时一个清越的男声冷不丁响起:“妈,大过年的,你怎么又想起了这事?”

    我回头看站在厨房门口的男子,一个特有艺术气质的男人。他板栗『色』的头发微长齐肩,白皙的皮肤,挺拔的身材,优雅的修养,举手投足之间的帅气,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研究地打量我,我马上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冯珍珠。”

    那男人笑笑说:“冯珍珠,你到不像时下的一些女人矫『揉』造作,不过你这样子像只丑小鸭。”

    我涨红了脸说:“我本就是一只土老冒的蜗牛。”

    吴阿姨嗔怪地责备儿子:“子晖,你说得什么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说完吴阿姨赶紧安慰我:“小冯,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要么眼高于顶对人不理不睬,要么说话口不择言,你只当他的话是疯话。”

    我盛着煮沸的老鸭汤说:“吴阿姨,子晖哥也没说错。”

    周子晖凑近我,取下我的眼镜说:“冯珍珠,丑小鸭是会变成白天鹅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赞美过女人!”

    我哑然,周子晖倒是与众不同!不过对他超越男女界限的举动,我没有感到恶心,因为他眼里有着超脱纯净。这男人有着洞察世俗的眼力,却偏偏带有孩童的纯真,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我把做好的老鸭草炉饼端上饭桌,吴阿姨又切上几块酱生姜,叫我和周子晖一起吃早饭。

    周子晖皱着眉头看了看碗里的草炉饼,说:“这是什么东西?什么卖相,我不切这个。”

    周文新没好气地说:“你这个臭小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看你日后喝西北风好了!”

    吴秋芳马上护短:“老周,子晖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主见,你不要拿你僵化的思想要求子晖。”

    说完她柔声对周子晖说:“子晖,这东西蛮好切的,你切切看。”

    周子晖耸耸肩,说:“好切你们切好了。”

    说完他自己到厨房忙活去了。不一会,他端了自己的早餐出来,火腿煎蛋三明治,一杯牛『奶』,几种水果。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不务正业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抹着『奶』酪,他见我看他,淡淡地笑着说:“珍珠,别听我爸的,我不仅不会喝西北风,养几个女人都不会有问题。”

    周子晖这话,让周文新火气不打一处出,他严厉地说:“你交的都是什么女人?各个画得跟鬼似的,这样的女人晚上会把我和你妈吓死!好好的美院老师不做,搞什么自由职业,我看你这样荒唐下去,迟早要把我和你妈气死!!”

    周子晖不以为然地笑着。我想起林南跟我说过的话,以后说不定社会要发生重大的变革,现在不能让人接受的事,往后可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正常现象,于是说:“周厂长,社会在发展,人的思想也在转变,就如您年青时的思想,您的父辈可能也不会理解。”

    周文新放下筷子,看着我沉思。

    周子晖哈哈笑着,说:“冯珍珠,你还真是厉害!我老爸这人邪气固执!他竟不反驳你的话。”

    正说话间,门铃响了,周子晖去开门,进来的是黄江。他两手提满了舶来货,他看见我坐在餐桌吃早饭,吃惊地张着嘴目瞪口呆。

    新客气地问他吃过早饭没有?黄江赶紧说吃过了,吴阿姨给黄江泡好茶,周子晖回饭桌吃早饭。

    吃完早餐,我和周子晖帮吴阿姨收拾饭桌,周文新问黄江:“小黄,江城去年的销售情况如何?”

    黄江看我一眼,恭敬地回话:“周厂长,江城的销售在整个华中大地区的地级市销售是第一名,华美公司同比前年百货大楼和他们自己公司的销售额之和,增长了百分之八十。”

    周文新漾起欣喜的笑容,他毫不吝啬地赞道:“小冯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诚信有韧劲!我们销售科要是有几个这样的人才,我们厂的发展会是大飞跃。”

    黄江冒着冷汗称‘是’。我听了暗暗高兴,我只知道我们公司业绩有大幅度提高,没想是华中大地区地级市销售第一名,下月正式签约,我们公司是十拿九稳了。

    周子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珍珠,我爸很喜欢你,我妈也喜欢你,你符合他们的老式思想,不如你做他们的干女儿。”

    我一下子红了脸,周子晖又说:“珍珠,如果你不想做他们的干女儿,你做我女朋友好了,等日后我讨你做老婆,和女儿是一样。”

    我吓了一跳,周子晖到底是搞艺术的,人来疯一个!

    吴阿姨看看我,笑意盈满了眼睛,出了厨房。

    我看吴阿姨离开了厨房,婉转地回绝:“你们画家行事都是没谱的,我们的思想弄不倒一块。”

    周子晖按住我的肩膀说:“珍珠,这样更好,正好我们可以互补,有你在我们家,我爸妈也不会反对我,你能把他们哄住。”

    我推开他的手说:“做画家的太花心了,整日看着各式各样的美女,什么样的情形没经历过,我喜欢踏实可靠的男人。”

    周子晖抚着我的头发低语:“珍珠,不瞒你说,我确实有很多女朋友,也和不少女人上过床,可这些都当不得真!我虽然不传统,但我喜欢我的老婆是传统的。”

    他轻声又说:“珍珠,你是稀有动物,可遇不可求!你可知男人对女人只有两种态度?”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悠扬地解释:“珍珠,男人对女人一种只是好玩,只是满足自己的,男人对待这种女人会直入主题,不会讲感情。可另一种女人,他们会非常尊重她,娇宠她,克制自己不越底线,谈情不**,直至携手白头才会交融。”

    我愕然,突然想起陈涛,他把我当成哪种女人?是好玩的对象?还是携手白头的女人?

    此时发现我还在想着陈涛,心里百般懊悔!他把我当什么样的女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彻底忘了他,不再牵挂他一丝一毫。

    这时黄江到厨房来和周子晖告辞,他看见周子晖贴着我,轻『揉』着我的发梢,他尴尬地站在门口。

    周子晖不在意地和他打着招呼,黄江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而去。他转身的时间,我看见他眼里的不屑和下流,我心里非常不舒服!这人自己无耻,也认为他人和他一样是『色』狼。

    碗筷收拾好后,我也告辞准备走。

    姨忙拉着我的手说:“珍珠,在家住两天再走吧。”

    周文新马上劝她:“秋芳,小冯大过年的来我们家,她家里人也盼着她回去。”

    吴阿姨松了手,到屋里给我找来两大包东西,我一看都是进口食品,林林总总花样繁多。

    我赶紧推辞,我也没给他们送什么值钱的东西。本来我准备了两万块钱送给周厂长,但最终没拿出来,觉得好像玷污了周厂长长辈般的关爱。

    周子晖拿起这两包东西,对他爸妈说:“我去送珍珠。”

    说完他拉着我离开家,我隐隐感觉周子晖的爸妈一直看着我俩,吴阿姨还不停叮咛我有时间就来家玩。

    出了周厂长家,我暗暗出了口气。人的缘分真是说不清楚,合眼缘的人哪怕只刚刚接触,就好像前世有渊源一样。吴阿姨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可能是她失去女儿的原因,看到和她女儿年龄相仿的人,就不自觉的亲近。

    可周子晖对我热情如火,我到有些不明白了,想他什么样的女人没经历过,对我这么不一般又是为何?

    下楼后,我接过东西和周子晖道别。

    周子晖温柔地说:“珍珠,我送你。”

    我赶紧回绝:“不用了,我还要到百货公司去。”

    周子晖笑笑,提着东西,拉着我的手到了车库,他开着车门说:“珍珠,我陪你,不然你没多少时间买东西。”

    我想想也是,于是上了车,没一会到了梅陇镇。在伊势丹我给小豪买了一个原装进口的变形金刚,给娜娜买了二个芭比娃娃,给大嫂买了一件俄罗斯紫貂背心,又给父母及大嫂的爸妈,都买了同样的保暖羊绒内衣。

    正当我给其他人挑选礼物的时候,周子晖把我拉到女装柜前,说:“珍珠,你怎么不给自己买件衣服,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觉得你真是个丑小鸭。”

    我自嘲地说:“你的比喻还不确切,应该是个土包子才对。”

    周子晖好笑地说:“珍珠,你虽然穿得老气横秋,但不是土包子,你很有气质,如兰花的气质,高贵典雅。”

    我赶紧说:“兄长,你打住吧!我可不上你的当,你这话留着对其她女人说。”

    说完我自己也愣住了,我说话还是挺有分寸的,没想对周子晖张口就说得这么随意,好像不是对陌生人说话,好似对有了十年八年交情的老友一般。

    周子晖好风度地替我挑衣服,我马上小声说:“这里的衣服很贵,我不想买。”

    周子晖转身认真地看看我说:“珍珠,你刚才给你大嫂买紫貂背心,眼睛都不眨一下,轮到给你自己买一件衣服你就觉得贵了?”

    我急忙说:“我不太讲究穿着,只要不是破的我都能穿。”

    周子晖正『色』对我说:“珍珠,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你在外代表的是你华美公司,你和厂家、商家谈判,形象和声誉都非常重要!如今虽不是以貌取人,但对冯看你的品味就知你公司的底气了。”

    周子晖一番话说得我冷汗淋淋,我不再反对周子晖,只是没挑国外的品牌,挑了两件国内品牌的套装,毕竟这衣服对我而言穿得多一些。

    晖本想送给我这两套衣服,说是送给未来老婆的见面礼。

    我婉转地回绝,说等真成了老婆再送也不迟。

    周子晖不介意说:“珍珠,你不要我的东西,但我不会客气,下次我到江城,我的费用你全包好了。”

    我没当真地说:“兄长,你来吧,有我吃的就不会饿到你。”

    周子晖眼里有着孩童的顽皮,和我拉钩,我伸手和他击掌。

    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上了火车,想周子晖问我的话:珍珠,你信宿命和前世吗?我总感觉你前世肯定和我们家有什么瓜葛。

    当时我只觉得好笑,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命运真是神奇!世上的人千千万万,能认识都算有缘,更何况一见如故,恐怕冥冥之中真有因缘际会这一说。

    回家放下行李,把爸妈的衣服挑出来,拿出大嫂一家礼物,直奔大嫂家。

    刚到大嫂家门口,大嫂母亲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彩玲,他们冯家太过分了!明生死了还未满周年,就消减你们孤儿寡母的股份,冯云才是个老狐狸!”

    大嫂轻声劝着:“妈,爸爸这么做也有他的理由,如今公司是珍珠在打理,分给她一些股份也不为过。”

    “哼!你不是也在公司上班吗?你也可以做得好!凭什么只给你四十万,冯家四十万就打发了你,他们是打发要饭的吗?”

    大嫂还是好言:“妈,四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看你们一辈子也没存上四十万,再说房子也给了我,这房子也有四十万。”

    “彩玲,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别以为冯家还把你当儿媳『妇』看,他们随时准备扫你出门,没分给你股份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和你爸这段时间在公司上班,你们也清楚公司的生意!你是出纳,公司这个月销售多少你也清楚,起码有三百万吧!”

    大嫂母亲接着连珠炮地说:“彩玲,你不要和我辩解,你自己要想清楚,亲爹娘才会凡事替你考虑!你以为冯家的人各个都是开善堂的?”

    “罗勇老婆的事你忘了吗?罗勇和余倩结婚了,还瞒着她公司有股份的事,如今余倩还傻乎乎地挺着大肚子,人财两空。”

    “冯云才是老狐狸!冯珍珠手段更黑!是个笑面狐狸!”

    大嫂嗫嚅地开口:“妈,珍珠不是这样的人,你看她疼小豪和娜娜如亲生一样的。”

    这时大嫂的父亲说话了:“彩玲,你妈也是为你好,你自己要掂量清楚!以往明生说生意不好做,我就纳闷?看他早出晚归忙忙碌碌,生意怎会不好?我早就想到公司了解一下,只是没有机会,这回冯珍珠让我到公司去帮忙,我才知道公司的生意是个什么情况!要说冯珍珠能力不会比她大哥和罗勇强,公司也是多事之秋,可公司生意好得超出我们的想象,可想原来明生对你也留了一手。”

    大嫂的母亲接着说:“冯珍珠对小豪娜娜好,那是因为她嫁不出去!被男人甩了,她不对小豪和娜娜好,以后谁给她养老!老姑婆的命!!”

    瞬间停止了跳动,但立刻『逼』着自己清醒,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侯,也没有时间追悔,现在要做的是马上作出应对。

    强自定下心神,拿起电话,我第一个电话没有打给付陨,打给了林南,七十五万的汇票是他们信用社开出去的。

    “林主任,我是冯珍珠,我们公司昨天开了一张七十五万的汇票,我要立刻挂失!”

    虽然强自镇定着,但声音有着颤抖。

    林南一向四平八稳地声音有了波动:“小冯,你遇到了问题是吗?现在已经下班了,明早我通知会计柜第一时间给你办理挂失手续。”

    我低声答:“林主任,我遇到了经济诈骗。”说完,我说了一句等会再联系他,迅速挂掉电话,打我的第二个电话。

    “李会计,我是冯珍珠,你马上到公司来,把公司的印鉴章拿走,明早你直接到夷陵信用社,办理昨天汇票的挂失手续。”

    打完这二个电话,我握着听筒没有拨号。

    李明诚叹口气说:“珍珠,我来打给付陨。”

    我摇头,拨通了付陨的电话:“付陨,我是冯珍珠,我们可能遇到骗子了……你现在赶紧停车……”

    一阵急刹车尖锐的声音传来。

    “付陨,你打开一箱货看看,若不是鱼油,你不用再看,马上回转去找你同学的哥哥。”

    片刻,付陨已去了稳重的口气说:“冯总,我马上去找他!我是验货后确定无误才发的车……难道我临走前上厕所的时间,他们调换了车,可我出来又观察过,车牌是一样!”

    我尽量平静地说:“付陨,若是有计划的阴谋,同车型也可以套牌,现在的骗子不再是小学没毕业的水准,现在是集团化作案,一招接着一招,环环相扣!”

    猛然听到付陨如被擒的猛兽般的吼声,又听到一个男人吓得结结巴巴地分辨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让我把车开进院里,然后按你的要求开到江城,他们还说你会加倍付运费给我……!!”

    话筒不是搁在电话机上,是‘嘭’地一声掉在了电话机上,电话马上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李明诚放好电话,给我到了杯热水,我抱着热水,身上仍是暗暗发抖。

    李明诚着急地说:“珍珠,你不要太担心,明早到信用社挂失后,应该不会有问题。”

    没一会,李丽华赶到了公司,李明诚又特别交待她,明早七点半就去夷陵信用社。

    我呆坐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话机,电话铃声响起,我快速抓起电话。

    “小冯,我是林南,你们公司什么时间支付的汇票?”

    “银行下班的时间。”

    “小冯,若是银行下班的时间支付的汇票,今天应该不会到对冯的帐上。但小冯,我必须提醒你,现在的诈骗犯作案手段都非常高明,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沉默不语,林南放缓声音说:“小冯,你知道我是怎么被你打动的?我拒绝了你,没有给你留一点希望和道路,但你不气馁!哪怕没有路,你仍百折不饶往前走!!那日下着大雨,我在周老师的楼下,听着你高声唱着《红日》,唱着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那一刻,我真的被你所折服!小冯,我相信你会成为浴火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