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走,酒店的位置不错,新闻上说这时间点有流星雨,看不到多可惜。”

    我觉得陆大灰狼的如意算盘应该是在流星雨下再耍一次流氓,这比较符合他的某些恶趣。

    “看流星雨干嘛,难不成你还要许愿?”

    “七十年一遇,这么难得干嘛不许愿?”

    我觉得陆然在有些地方幼稚得可以。

    “那**北,你跟月亮姐姐说说,你想许什么愿?”反正不管陆然说什么,我在腹里已经打好了嘲笑他的草稿。

    陆然恋恋不舍地从窗外收回目光,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打量我:“34,24,26。”

    我被他瞧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是……什么东西?”数组的排列组合,不是我的理解强项啊。

    在我忡怔的片刻里,陆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我理想中的女神的三围。”

    一秒钟里,前半秒给我反应的时间,后半秒则拿来脸红。

    “……陆、意、北。”

    “怎么样,你也觉得这愿望不错吧?很靠谱很实用吧?不用谢我!”

    我的磨牙声越响亮,陆然唇边的笑便越是得意。

    “大、混、蛋!”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你、去、死!”

    扑上去压倒他,骑在他腰上狠掐他脖子,却不料被某人捏着手腕,反压在了身下。

    陆然一双星眸里是笑意:“看在手感都还不错的份上,如果实现不了的话,小爷也只能认了。”

    我又羞又气,急得只差没有跳起来咬他一口——本来想嘲笑他的,却不想还被他给嘲笑了一通。

    败了败了,拉高了被子遮住脸,这货是千年的老妖,我斗不过他。

    “苏慕然,你说七十年以后,我们会在哪?”

    陆然搂紧我,隔着被子用他的高鼻梁蹭我。

    “……鬼知道。”

    “等到你老到哪也去不了,我拄着拐杖推着轮椅,也会再来带你看一次流星雨,再许一次愿,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只让我一个人折腾你。”

    脑袋闷在被子里我并没搭理他,却忽然觉得鼻子很酸。

    七十年啊,说短不短,也许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陆然,那个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么?

    流星在后半夜出现,漫天的流星一颗一颗划破黑夜的寂静,转瞬即逝的美丽,绚烂得令人窒息。

    可我的眼皮却沉得哪怕用火柴棍都撑不开,陆然是混蛋啊,等流星的空隙又不老实。

    小强般数次不屈的反抗被大灰狼用暴力*,陆然酒足饭饱吐出一盘骨头渣子,****的我连对流星许愿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要许愿,诅咒大灰狼胃口太好的时候,就会蛋疼,疼得他没力气耍流氓。

    却终是无暇去欣赏窗外这七十年一见的美景,我窝在他的胸口,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很宁致的梦境里,仿佛都有流星的余晖,滑过的时候绽放出耀目的光线。

    同样亦是很温馨的一个梦,梦里有人以手代梳理开我额角的碎发,动作温柔,耳边碎碎地飘过两句话。

    他说:我不贪心,我只许一个愿望。

    他说:慕然,晚一点爱上我,至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宠着你,珍惜你,让我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温柔的梦里,感觉一颗心都会化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