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要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坚强,除了需要保护唐可之外,她还需要保护爸爸,所以婚约,她不容许任何人的破坏。

    “唐悦如,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滚出去么?!”耳边忽地插-入厉声的呵斥,身子猝不及防地被人从椅子上一把拉起。

    “你自己再也生不出孩子来,难道要让我们陆家也断子绝孙么?现在你满意了?!”愤怒的陆倩扬掌欲抠她,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掌一把攫住。

    “陆倩,这就是报应!她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你当年那一碗药,陆家断子绝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陆倩,这就是报应……她的身体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你当年那一碗药,陆家断子绝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突然出现在的男人,身姿挺拔,身上还带着阳光的温暖味道,可她冷眼看着他将自己护在身后,却很警惕地后退一步,主动地跟顾非白拉开距离。

    顾非白脸上仍旧带着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掀着优美的薄唇,眼里滑过讥诮:“哎呀……不对,应该是陆然断子绝孙才是。”

    陆倩愕然抬眸,不能置信道:“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在这里?”下意识地将紧绷的她紧护在身后,男人掀唇,脸上的表情倨傲着,鄙夷着嗤笑了声:“在你的剧本里,我是不是应该在德国穷困潦倒,做一个瘾君子直到客死异乡?”

    愤然抽回手,陆倩惊慌地后退一步――婚约临近,顾非白回国的时机太让人心慌不安。

    “话说,”顾非白眉眼轻挑,语带戏谑望着陆倩笑道:“我还真要谢谢你给我准备的那几包白粉,要知道在国外,我的第一桶金就是那些东西。”噩梦一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既然活着回来了,势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金钱地位尊严,全部都要拿回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咬紧下唇,陆倩脸上写满了忌惮和心虚。

    “其实,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顾非白挑眉笑笑:“我的女人,只有我自己能欺负。”

    “呵,你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女人在五年前就莫名其妙地跟人睡了一个晚上,怀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还恬不知耻地生了下来?”费力地撑起身体,杜念依在病床头,笑得满是讽刺:“唐悦如,什么时候把你那个小野种带出来让这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看一看,也别一天到晚地藏在家里。让他看看,五年前的你,是怎么样一个荡-妇!”

    顾非白拧眉,目光不善地望向杜念――虽然整段话里骂的主人公是唐悦如,可为什么他竟有一种被人打了耳光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把人给睡了,生父不详的野种――他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

    骂他不负责任,他认了,可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极尽侮辱――顾非白眉尖的褶皱愈深,为了唐可,他委实很有必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骂他不负责任,他认了,可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极尽侮辱――顾非白眉尖的褶皱愈深,为了唐可,他实在很有必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杜念,不要野种野种地叫我儿子,他有名字,姓唐,叫唐可――麻烦你的嘴巴给我放尊重一点,我可以容忍别人骂我荡-妇婊-子不要脸,因为我不跟路边乱咬人的狗一般见识,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践踏我的儿子!”深吸一口气,唐悦如攥紧了身侧的拳头――杜念这一番撕破脸皮的话,说得实在毫无余地。

    唐可是她的宝贝,被她高高地捧在手里,抛却了一切换来孩子四年的长安无忧,她绝对不接受任何人的非议和贬低!

    “一个人的骄傲是建立在尊重他人的基础上,而杜念,这些东西,你这一辈子都学不会。”

    “你!”一语噎得杜念苍白的脸都瞬间憋屈到了通红,却在下一秒里,呼吸一滞,吓得猛然闭起了眼睛。

    冷风掠过耳畔,感觉到了那异常冰冷的凉水却从头顶浇灌而下。

    杜念愕然地睁眼,水珠从她轻抖的长睫上滚落――她看见站在床头的那个陌生男人动作优雅地放下空空如也的水杯,唇边化开的笑意充满戏谑和鄙夷:“我顾非白呢,从来不打女人,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欺负小人。”

    不再去看一脸狼狈的杜念,顾非白转眸望向同样震惊的唐悦如,拉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便往病房外头:“跟这种人废话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年就是这样让人欺负过来的。”什么叫可以容忍别人骂她荡-妇婊-子不要脸,哪怕她能忍,他都不想忍。

    走了几步却发现了她的抗拒,顾非白讶然回身:“你又怎么了?”

    唐悦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情倔强却坚毅,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刀,扎得他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好好的,今天这样又闹的是哪一出?

    “不走么?小可还在车上等我们。”他欲拉紧她的手,却被她很干脆地抽离。

    “我自己会走,我一人就够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她不需要躲在任何人的保护伞下,尤其不能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眼下的路是这样,以后一辈子的路也是这样――她一个人走就够了。

    “这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非白微微蹙眉,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唐悦如缓缓转身,目光落到一脸警惕的陆倩身上:“陆姨,我们心照不宣地,其实都知道,婚约不过是一场交易的形式,我只是想说人并不是我推的。”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对陆然是什么态度,我不爱他,所以我不嫉妒杜念,因此也没有推她下楼的理由和动机,相反,我还很羡慕杜念。”唐悦如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丝温柔的笑意:“这辈子,能做一个母亲,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幸上天眷顾,她有唐可,她这辈子都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