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 重案战鹰 > 第403章 (新)打捞凶器
    举报信是这样写的:“……吴念梅被杀案是一桩典型的买凶杀人案,是死者的丈夫韦耀文策划了这场暗杀,目的是除掉前妻好和情人兰淑琼走到一起。但是他不是现场行凶的杀手,通过中间人即牵线人买凶。

    在回春药业集团韦耀文心腹有两个人,一是行政办公室主任杨行澜,另一个是泰盛药厂副厂长樊焕春,两人都受韦耀文的恩惠,为抱老板大腿,他俩揽下此活儿,并由樊焕春(我推测)寻找杀手,也许是杨同樊一起找的。

    这个人就是‘肥子铝合金装潢店’的金胖头,此人系外地来岭打工人员,喜欢摩托车,自己就有一台八成新的雅马哈摩托车。

    他事先埋伏在吴念梅去美体的螺旋胡同,他用半截铁棍子击打受害人头部致死,凶器被他在逃离路上扔进护城河里,位置大约是红房子区至光复路交汇处,在那个‘爱护树木花草’的宣传牌附近扔进河里……”

    “高峰你注意到了吗,写举报信的人用了大量的刑侦术语,可见他对公安工作,尤其是刑侦工作相当熟悉、内行。

    他对‘5·31’案情相当清楚。”高勋说,“‘局外人’简直就是刑侦精英。”

    “是的,如果他不亲自参与此案的策划,怎么能如此清楚?他说的与我们侦破工作相当吻合。”高峰推想道:“这样看来,‘5·31’血案除元凶韦耀文,牵线人杨行澜、樊焕春,杀手金胖头外,还有第五个知情人,就是‘局外人’。”

    “假设成立,‘局外人’举报的目的呢?”

    “或许迫于我们对此案的侦破——接近破案,为立功赎罪,举报同伙。”

    “有这种可能性,”高勋提出不同看法,“但是,从策划到行凶现场,甚至凶手使用什么作案凶器都说得那么具体,可见他是‘5·31’情节知道最全面者。

    主谋不能与杀手直接见面,更不能到现场目睹行凶;杀手作案后拿到酬金也不一定知道雇主是谁。只有‘牵线人’既知道主谋为何杀妻又清楚杀手做案细节,因为必须事先预谋好现场、时间、使用作案的工具等等。”

    “高局的意思‘局外人’不是杨、樊两人其中的一个,而存在第五个知情人。”

    “在没有弄清‘局外人’的真实身份前,一切都是猜测。”高勋说,“几天的调查,证明我们确定的嫌疑人没有错,也证实‘局外人’举报信的真实性。可以排除作案人转移侦查视线什么的。

    对于举报的金胖头立即着手调查,还有抛弃的凶器,组织人到护城河去打捞。同时对杨行澜、樊焕春严密监控,防止他们闻风逃走。”

    “专案组警力不足。高翔那一组也到了攻坚阶段,他正审讯珊珊,雄伟、廖雄明天可到家,但按市传染病防治领导小组规定,返市人员要在家隔离两周。”

    “我和唐局长研究了,准备抽调区里的精干警力,充实专案组……”

    “局外人”说的抛凶器的地方,那段河道没治理,黑绿的水发散出臭味。

    胡新明组织几个民工从“爱护树木花草”宣传牌处下水,摸鱼般地在脏水中寻找。

    铁管很沉,它该落入稀泥里而不至于被水冲走。

    “没有!”

    “没有!”

    穿胶质衩裤的民工搜摸到对岸,手在嘴上做成喇叭筒喊:“胡警官,还找不找啦?”

    “找!”胡新明把搜索的范围扩大一些,“仔细点……”

    “会不会被人捡走?”廖雄问。

    “可能!”胡新明答。

    “会不会目击者记错地方?”他又问。

    “可能!”

    “喂,胡警官,”廖雄直眉瞪眼,使用上民工对他的称谓,“拿你当老师,你却不会说三个字,可能,可能,老是可能。”

    “完不成任务挨克的是我,不是你。”胡新明幽默道:“怎么也不能拿你当凶器交上去。亲爱的掐。”

    他们在河边掐起架来,警队里他俩见面就掐。

    胡新明说:“我们是掐友。”

    廖雄疑问:“什么叫掐友?词典上都没有这个词儿。”

    他翻词典记下一串:执友良友诤友畏友契友挚友益友难友密友盟友幕友……写在一字条上贴在胡新明的桌子上,意思是说,没这个词!

    “从今天起,我正是宣布:你我解除掐友关系。”廖雄吓唬道。

    这时,河里的民工举着一截镀锌铁管:“胡警官,是它吗?”

    “撇上来!”胡新明对着河大喊,转身向撅嘴生气的廖雄说,“单方面解除合约无效哟。”

    从河底找到的那截镀锌管送到市公安局检验科,等待技术鉴定。

    镀锌管的一头套着三寸长短的软塑管,引起刑警的注意。

    这不是一截随意从某根管子上截下的一段,软塑管明显用作攥握,在工厂做过工的高峰见过这样的东西——简易工具,用来弯。

    他断定:“杀手是某工种的操作工。”

    他判断的是否正确到肥子铝合金装潢店后得到了证实。

    店老板居巧玲尚不知金胖头干的事情,竟扯着脖子上的白金项链说,“他给我买的。他对我特好。”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高峰发问。

    “一年多。”她答。

    “怎么认识的?”

    “店里缺一名技术工,安装铝合金门窗……我表姐夫到劳务市场找来他。胖头在老家做过门窗活儿。”

    “你表姐夫是谁?”

    “樊厂长啊!”居巧玲肥胖脸上的笑肉堆起坨子似的,那是自傲自负的笑,“回春药业集团泰盛药厂的樊焕春厂长啊,你们不认识他?”在她眼里,樊焕春大名鼎鼎,云州名人你们不识得,岂不怪哉?

    “金胖头老家在哪?”

    “叶路洲,站在他家房顶能瞅见罗斯。”居巧玲说。

    她的话引人发笑,刑警们忍住没笑。

    高峰问:“他人呢?”

    “回家了,我给他10天假。”居巧玲坦坦然然,自鸣得意地说,“这次他回去了断……然后跟我过。”

    “5月31日晚上,8点至9点期间,金胖头在哪?”高峰问。

    “5月31号,晚上我们一起看电视。”居巧玲回忆一下,“

    焦点访谈播完后他出去一趟,是出去一趟!”

    “你肯定,没记错?”

    “那当然,那天晚上,我们……”她说完他们那晚干什么,美丝丝的样子,她正沉湎在一件美妙的事情中。

    “他骑摩托出去的?”

    “对呀,他出门离不开摩托……”她说。

    “雅马哈牌摩托?”

    “是那个牌子。”她答。

    “摩托呢?”

    “他临回老家前卖了,准备买台本田。”她说。

    “我想看看你家的……”高峰突然这样说,他比划那截镀锌管的长短,趁她没反应过来,“胖头弯的铁管子。”

    “扳手,胖头管它叫扳手,等着,我去找。”居巧玲翻动工具箱,切割机、电钻、钳子、罗丝刀子……

    她叨咕道:“都在,咋就缺那个扳手呢?”

    “我们拾到一个扳手,”高峰将护城河中找到的那截铁管子照片拿给居巧玲,“看,是它吗?”

    “没错儿,把儿上的塑料还是我亲手套上去的。”居巧玲辨认后,说。

    高峰找到金胖头的头盔、一双皮鞋带走。

    杀手是金胖头确定无疑,为防止居巧玲走漏消息,特派韦紫凌到店里“陪伴”她。

    居巧玲表示理解,但她始终怀疑警方搞错了,她说:“胖头怎么会杀人呢?你们一定……”

    “立刻动身去叶路洲。”高勋下达命令,“昼夜兼程,密捕金胖头!”

    吴琪要见高翔,连打他三次手机。

    第一次,第二次都被他推脱,因为那天上午他正在看守所审讯假刘红英,脱不开身。

    第三次电话,吴琪这么说:“姐姐活着时,告诉我一件私秘的事,她嘱咐我在她不在的时候告诉你。”

    吴念梅让妹妹在她不在——遭不测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定是件重要的事,而且一定与她的死有关。

    高翔决定在上午审问珊珊结束后,下午找时间见吴琪。

    他说:“午后3点。我们在哪见面?要么,到警队?”

    “姐姐让我在河边对你讲述,她具体告诉了我那一段河……”吴琪说。

    “好吧,我开车接你,然后一起去河边。”高翔在看守所的院子里接完电话,继续审问珊珊。

    “你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姓名?为什么?”高翔单刀直入。

    “我根本不叫什么珊珊,我真名叫刘红英。”珊珊指着自己的脸皮,“不相信可找来熟悉珊珊的人指认我,问他们我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