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曜日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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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时，唐止继续道出昨天因地震而被打断的想法。</p>
他道：“笼目歌除了字面意思外，其实还有另一种解读。”</p>
顾萌还记得唐止说过的话，道：“你指女人和妻子的那种意思？”</p>
“嗯。”唐止道，“如果将「め」理解成女人，「かごめ」就是笼女的意思。”</p>
二楼过道里，从尽头窗口处打进来的阳光将一切都染上了暗影，除了几个走在其中的玩家有悖自然原理地，身后没有影子。</p>
满屋的寂静中，唯有唐止清冽的嗓音在平缓地叙述着。</p>
“笼女，指代的就是孕妇，因为她们在怀孕期间，怀中就像抱了一个笼子，那么，笼子中的鸟自然是说她们胎腹中的婴儿。”</p>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出来呢？问的是笼女的生产时间，但是很不幸的是，在某个黎明将近的夜晚，笼女被人从身后推下了台阶。”</p>
“在日本文化中，鹤与龟都是吉祥和长寿的象征，它们滑倒即意味着死亡，说明结果是腹中胎儿流产了。”</p>
“所以在最后，才会问起站在身后的人是谁，实则是在问推倒笼女的凶手是谁。”</p>
唐止语毕，长廊里陷入沉默。</p>
四人恰好走到了双胞胎的婴儿房门口，都停了下来。</p>
潘彼得无意识地在衬衫上蹭着自己手上的脏污，喃喃道：“原来童谣的背后，还有一个这么瘆人的传说。”</p>
“笼女的解读流传已久。”唐止说，“若不是听说莉莉是男主人的**对象，并且虐待秀一，我也不会往阴谋论的方面想。”</p>
“所以……”顾萌握着门的把手，却不推开，问道，“秀一和小智到底是什么？”</p>
“他们就是……童谣中的笼中鸟吗？”潘彼得看了一圈男人们，不确定地问。</p>
只是还不待他人回应，他转眼又将这种猜想打翻：“可是这样不科学，秀一和小智如果像童谣中所说，是流产掉的胎儿，他们应该不能算作人，可是……他们又分明都有影子，而且我们都看到了，第一天的时候男主人和莉莉对他们又是亲又是抱的，他们是正常的小孩吧？”</p>
“如果把他们理解成寄生在人偶中的魂魄，或许能更好解释一些。”薄晔又翻出了那张照片。</p>
顾萌接过照片来看，镜头主体部分被男主人和莉莉的笑脸占据，只在角落的栏杆前，并肩靠坐着两个人偶娃娃。</p>
此刻看照片，完全是不同的感受。</p>
顾萌道：“每次童谣响起时，出现在玩家身后的实际上就是秀一和小智，有了影子的玩家是以人类的视角在看他们，所以才能看出他们的本体，而我们……”</p>
顾萌顿了顿，翻过照片拿在手中，推开了房间门，道：“我们看到的，是寄居在人偶中的鬼魂。”</p>
门打开了，房间里的双胞胎同时转头看向门外。</p>
孩童的脸庞稚嫩精致，眼睛像黑葡萄一样透出水光，阳光下，眼睫毛扑闪扑闪，像展翅欲飞的蝴蝶。</p>
看到顾萌出现，秀一和小智同时露出一个天真而热忱的笑。</p>
顾萌神色复杂，走入房内，来到秀一和小智的面前。</p>
秀一仰着脑袋看他，大眼里尽是嘻嘻笑意。</p>
顾萌缓缓弯下腰，面对秀一，视线在小孩的脸上转了一圈，道：“我们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份，可以说出逃出笼子的方法吗？”</p>
秀一盯着顾萌，只是一个劲儿地笑，之后点了下头，道：“最喜欢顾萌了。”</p>
这时，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p>
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向门口。</p>
不多时，小萝莉撞在门框上急刹车，急促道：“我们在地下室看到一具女人的尸体！”</p>
顾萌重新看向秀一。</p>
秀一抬手搂住顾萌的脖子，将人又拉下来些许，附在他耳边道：“鹤与龟都滑倒了，让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永远做鬼。”</p>
*</p>
晚间的时候，外面停下了一辆宝蓝色的小汽车。</p>
潘彼得透过落地窗看到车子停在了栅栏外，连忙喊道：“看！有人来了！”</p>
众人走出房子，来到户外。</p>
前方的车子只是停在那里，并没有人下来。</p>
潘彼得拢了拢厚围巾，被冷风吹得直缩脖子，呼着冷气道：“谁啊？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p>
萝莉穿着单薄的黑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声音也在发颤，道：“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潘彼得看了萝莉一眼，想了想，将围巾拆下来挂在她的脖子上。</p>
“我可没那个胆。”潘彼得道。</p>
萝莉将围巾缠紧了，看在围巾的面子上没有再习惯性地讽刺两句。</p>
众人隔着栅栏看着那辆车，车窗贴了膜，在夜晚一片漆黑，看不到车内的情况。</p>
大家很谨慎，谁都没轻易上前查看。</p>
恩瑾等得不耐了，打开半人高的白色栅栏门，走了出去。</p>
他弯腰贴近车窗看了一眼，接着直接打开车门。</p>
身后有女生发出惊呼。</p>
雀斑女捂住嘴，吓得缩在周承硕身后。</p>
跟她们隔了一段距离的璐璐和钢牙妹却发出笑声，喜闻乐见似的。</p>
车门打开的瞬间，从里面滚出来一个人，恩瑾退得快，才没被挨到身上。</p>
躺在街道边的人，或者说是尸体，俨然已经成了一根冰棍，四肢僵持，维持着坐在车里的姿势。</p>
凡是**在外的皮肤，已经糊得鲜血淋漓，像是放在刮刀上蹭过一样，伤口处的血水结成了冰渣，因此一张脸惨不忍睹，难辨原先面目。</p>
但是大家从衣着还是看出了这具尸体就是中午时分逃走的丘仔。</p>
小伙撇嘴，毫无同情心地骂了句：“报应，活该！”</p>
唐止看一眼就移开了视线。</p>
“这个**……”周承硕叹气，道，“逃了有什么用？没听到那小保姆反复说大雪封山吗？还没到第七天，谁都出不去啊……”</p>
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正说着，一人提醒道：“看他的影子。”</p>
就见昏暗的路灯下，一道影子从丘仔僵直的身体下流淌出来，远离了尸体后又慢慢汇聚成一道男人的影子。</p>
大家看得出，那正是丘仔的影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