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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他轻轻地喊了一声,然后顿住了话头。</p>
他该说什么呢?易久脸上浮现出苦笑。他走过去将小乞丐打开的门关上了。</p>
那种仿佛是从空气中忽然生长出来的淡淡忧虑爬满了他的胸口。</p>
那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吧……</p>
易久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到了稻草堆里头。炉火渐渐地弱了下来,那热烘烘的温度依然烘烤着易久身下的稻草,然而无论他怎么催眠自己。</p>
易久闭上眼睛,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都不是睡意,而是那个小孩离开时候好像很伤心的背影。当然,易久对于这一点格外的困惑,他仔细地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伤害到了那个小乞丐的内心,然后在呼啸的北风中沉沉睡去。</p>
还要过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会知道那个小东西全身上下从来不曾有过名为纤细的神经——然而只有易久某句话或者某个行为能伤害到他。</p>
这个夜晚易久睡得非常地不安稳。</p>
他梦到了巨大的蛇披着血红的布料向他游过来,然后死死地缠绕着他……</p>
这个梦非常可怕,以至于当小厨房的女仆歪着满是酒臭的嘴唇将他喊起来的时候,易久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感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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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天气比昨日更加恶劣了,从棉纸窗户那边透来的光线却是如此的奄奄一息,整个厨房昏暗得不可思议。</p>
在灶台上的一角,燃着一盏摇摇欲坠的油灯。呜呜的北风在外面哀嚎着,伴随着雪粒子敲打墙壁和木门的沙沙声。易久冷得瑟瑟发抖,他僵硬地站起来,将身上的稻草抖落下去。女仆扶着额头,大概是因为宿醉而紧皱着眉头。</p>
“喂,你。”</p>
她斜斜的靠在桌子上,嘴角耷拉着,粗粗的红手指着易久:“会搞早饭波?”</p>
易久没有做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到了女仆脸上飞快划过的一丝庆幸:“昨天做寿,大厨房今天怕是冒给我们做早饭,要我们自己恰,你克搞点子东西吃咯。”</p>
易久强忍着不要因为寒冷而颤抖,再次点了点头。</p>
果然女仆接着就吩咐了下来:“米缸里头还有点子米,你随便煮点热东西。”然后她有勉勉强强,十分不情愿地将一个食盒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放着几碟菜,边沿都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有人连筷子都没动过从桌上撤下来了。</p>
易久猜这就是她昨天晚上找人喝酒得的回礼。</p>
女仆挑挑拣拣了半天,捡了一碟土豆烧肉,一碟火腿炜冬笋丝,一碟腊味合蒸,最后是一碟酸萝卜,接着她又从底下一格掏了两个馒头给易久,“这个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宴席上拿过来的!是老爷们吃的东西,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你拿去整一整……搞好了叫我……”</p>
话说到最后,她显然是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十分不计较地歪着脚步就在易久之前睡觉的地方铺了点铺盖,倒头睡了下去。</p>
易久看到她睡着了,才耷拉下自己的脸,将米缸里剩下的最后一把米掏出来洗干净。</p>
灶膛里的灰扒开后又添了柴,火势渐渐地大了,将铁锅底下烧的微微发红。易久摊开手掌在铁锅上晃了晃,觉得热气有点烘手,便将土豆烧肉里头的那些大口的肥肉挑出来,用清水涮干净外面的酱汁,然后放到锅子用筷子插着转圈。</p>
肥肉接触到烧热的铁锅之后发出了滋啦啦的声音,很快便有油脂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易久不紧不慢地用火熬着那块肥肉,过了一会儿就见到原本暗沉沉的铁锅变得乌黑发亮,油光闪闪。而这个时候,易久之前放在簸箕里头沥水的米也好了。易久将那些米腾然间倒入铁锅,随即就眼明手快地一把盖上了锅盖。米粒在锅底啪啪乱跳了小半会儿,易久才开盖,在一阵腾起的白色水雾中,用铲子飞快的翻动着米粒。很快,水分蒸干后的米散发出了谷物与油脂相遇时特有的香味,原本洁白的外皮也渐渐染上了一层黄色。易久闻着香,将剩下的土豆和腊味放进去一起翻炒。浓烈的香味瞬间升腾而起。许久不曾吃过腥荤的易久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眼看着米饭和剩菜已经炒匀,入味,易久才将那碟鸡丝冬笋合着里头淡黄色的清汤倒入锅中,在咕咚咕咚的响声中盖上了锅盖,随即用灰扑小了火,慢慢炖煮起来。</p>
至于剩下的两个馒头,也十分简单,只需要在那锅子上面架两根筷子,放上竹篾编的蒸盘,再将那两个“珍贵”的馒头放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