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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念挑眉道:“原来你在饭菜里下‘醉佛散’为的是考验我们来着?那么我夫妇是否应该为通过你的考验庆幸不已?这样说来,我也很佩服你,我已经装成着了你的道儿,你没有因为失望,立时对我们两个在你看来已成笨蛋废物的人动手,实在很沉得住气,更加看破我们被你的‘醉佛散’迷倒不过是装假而已,此等心智,实在让我不得不叹服,也不得不警惕……你现在不过十六七的光景便已如此了得,加以时日,我还真不一定能是你的对手……”</p>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但吐露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所以我在想,乘我现在还能制得住你,不如就此除掉你,这样将来便少了一个可能的劲敌……你不认为是一个不错的主意?”</p>
阿喜脸色微微发白,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但是仍然算得上镇定,道:“公子何必如此?我以贺兰神山的名义发誓,我决不是两位的敌人!否则我不会将我的盟友招来,让你们亲耳听到我们打算推翻紫苏的全盘谋划。在璇玑城,若是我们做奴仆的胆敢以下犯上,一旦败露,便是要受剖腹挖心之酷刑的,我可是将性命交到了你们手中!”</p>
韩暄道:“听起来是很有诚意,你甚至还将你的三位盟友的性命一齐卖了出去,而且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和你合作谋逆,便真真是将性命交到了你的手里。”</p>
阿喜听她言语中微含讽刺之意,一点都没有羞惭之色,反倒笑嘻嘻地说道:“可是若是事成了,我们至少从此可以摆脱璇玑城奴仆的身份,颐指气使、呼呼喝喝的滋味,有的时候真的值得用性命作赌注搏上一搏。若是今日和他们异地身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卖了出去,夫人不必为他们可惜。”</p>
韩暄微笑道:“可是若是你们图谋的事情一成,胡里胡涂被你将性命交到别人手中的三位盟友真的能够尝到这璇玑城主人呼风唤雨的滋味么?璇玑城主人的宝座很窄,也只容得下一人坐而已,阿喜你说是么?”</p>
阿喜道:“夫人了不起,在下的心思全让你瞧透了,不过你们千里迢迢又冒着诸多风险来到这里不会是为了揭穿区区在下的一点阴谋诡计吧?夫人脸色不好,连公子这样的行家里手都束手无策,在下大胆猜测,莫非是中了璇玑城的毒?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让你们孤身犯险了……虽然两位武功高明,可是这璇玑城不是随便来去的地方……在下虽然不才,只是璇玑城的奴仆,但若是两位愿意,总算可以指点你们一二,如若两位助一臂之力,我所图谋的事情成功之后,两位想要的东西还不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这笔买卖是否划的来,两位大可在心中计较一番。”</p>
君无念冷笑道:“你的提议听上去似乎很诱人,但是我要的东西只怕没那么容易到手,我听说璇玑城至毒的解药和解毒的法子只有城主才知晓,便是我助你篡取那个位子,通过这种非常手段当上城主的你不可能从前任城主那里得到那些我想要的东西,这笔买卖我只看得见对你有利的地方,我瞧不出有什么非和你合作的理由。更何况你游说你那三个同伴的时候曾经提到伽叶城主很可能被紫苏谋害,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我向城主的嫡传弟子紫苏检举你们的图谋,换得我要的东西的可能更大些么?虽然紫苏未必来得及知晓有关璇玑城之毒的全部机密,但比起你们作为伽叶的奴仆来说,她接触那些东西的机会总算更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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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悠悠地说道:“若我说伽叶城主大概还没死呢?”</p>
韩暄和君无念对望一眼,交换了个眼色。但听他续道:“紫苏对城主爱恋成狂,便是要她死,也不会杀城主取而代之,而且她是城主唯一的弟子,和上几代不同,城主的位子怎么样都是她的……”</p>
韩暄眼中光芒一瞬,道:“阿喜,你知道紫苏对伽叶的一片痴心,你那位盟友白颐是紫苏的姐姐,她应该比旁人更清楚自己妹子的心思,不是说姊妹连心么?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们两人事先安排的计谋对么?为的是策反另外两人。”</p>
阿喜冷笑道:“阿澹和阿菡不是蠢人,他们未必相信紫苏真的舍得杀城主,不过他们还是选择相信,因为他们也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造反的理由!这件事情究竟是我和白颐谋算了他们,还是他们借了我们,得到一个糊弄底层大众的口实,当真是天晓得了。不过不要紧,只要先除掉紫苏再算其他,怎么说都比较轻松。两位,你们只要帮我扳倒紫苏,等事情成功,我一定会将城主交给你们,到时候不愁他不交出你们要的东西。”</p>
君无念道:“是么?倘若他一定不肯交呢?我们还不是白忙一场为他人作嫁?”</p>
阿喜神秘一笑,道:“他一定会交出来,因为我手中有一个筹码,对付他最有利的筹码,你们若是愿意和我合作,便听听我的计划,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p>
君无念缓缓的移开直指他咽喉的长剑,道:“听起来很诱人,愿闻其详!”</p>
阿喜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这一刻他真的笑得宛若十六七岁无忧少年,只是这样的心机城府又怎么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应该具备的呢?</p>
他忽地问了一句与他要图谋的事情无关、但是更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心性的问话:“公子,你是从什么时候瞧出我的身份有问题的?我自问一直装得毫无破绽呢……”</p>
君无念淡淡一笑,道:“也不是很久,也就是你到我们身边三个时辰之后的事……说来还是我夫人先发现不对,我才注意你的脚底似有功夫底子……不过你能瞒得了我三个时辰,很了不起。”</p>
阿喜狐疑地望向韩暄,却见她似笑非笑地说道:“按说这算不得什么本事,只是阿喜,你的易容术虽然很好,下次记得易容的时候要将耳际的肌肤一并算上。试问一个在西北常年风吹日晒的驿站小厮的耳际怎么会细腻若斯,让我这个中原女子都要心生艳羡之心,或许可以说你天赋异禀,但是你脸上手上的肌肤与你耳际的肌肤反差太大……你知道女子常常会对细枝末节的事情感兴趣,我也不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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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脸上一瞬间闪过追悔和懊恼的神色,这两种情绪不过昙花一现,这下一刻他的笑容已然灿烂之际,若非韩暄和君无念对自己的双眼有足够的信心,只怕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少年一直都是微笑着的,韩暄和君无念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样的人物委实不是池中之物,也难怪不甘心只做璇玑城的奴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