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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德尔厌烦地喊道，手掌再有光芒耀起。对准那不断吸纳着四周魔力和死气的肉块，阿伦德尔手中光枪成形。</p>
他把光枪掷向那团肉块。</p>
光枪撞在了那上头，直接贯穿了过去，但是那团肉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恢复如初。</p>
“阿言，把那东西毁了！”</p>
叙灯火心中的不安升华到极点，立即招呼君言出手。</p>
他的白炎是最好的策略和武器。</p>
君言也没有多问什么，立即朝肉块射出白焰火球。结果，肉块里面伸出了一只纤长且覆有硬皮的手，挡下了白炎的攻击。</p>
是刚才的恶魔之手。</p>
“混沌之子……”</p>
九歌嘴里忽然吐出这个名词。</p>
连翘同时蹬地冲出，手中战斧直劈向肉块，却被恶魔之手轻易挡下。叙灯火的子弹虽然命中了肉块，但子弹很快就在伤口的耸动之间被回弹出来，无力地落在了地上。</p>
阿伦德尔这次换了个攻击方式，狂暴的光流冲刷着肉块。</p>
但是，徒劳无功。</p>
不论几人作出何种攻击，肉块就算受到了破坏，也会迅速恢复原状，继续吸收着魔力和死气。</p>
现在那些被它掠夺的魔力和死气已经以它为中心，呈现肉眼可见的漩涡和风暴，甚至连大气也被搅动起来。</p>
风暴中心的肉块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p>
有四处地方隆起，延伸成纤长的四肢，然后脑袋也从中冒了出来──一个人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形，皮肤的表面冒出一块块像是鳞片的东西，恶魔的一对双手则成为他背上的第两对手。</p>
不男亦不女。</p>
覆有硬皮的人形就此成形，嘴巴开合之间吐出灼热的吐息，一对眼睛纯白无垢。当它看向阿伦德尔的时候，它脸上的表情和刚才两名孩子一样，纯真的好奇，也带着几分懵懂。</p>
──混沌之子。</p>
刚才九歌是如此称呼眼前这生物的。</p>
而现在──</p>
“把城堡的混沌和扭曲都吸收了吗……”</p>
阿伦德尔也提到了混沌两个字眼。</p>
“混沌是……？”君言忍不住对这两个字眼感到兴趣。</p>
他边问边用眼角余光警戒着不远处，正好奇地环视四周的非人生物。那是不是就是恶魔呢？抑或是两个孩子加霍尔顿变化而成扭曲之物？</p>
“原初的混沌诞生了一整个世界，而纯粹和混沌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恐怕刚才那两个白纸般的孩子在不断‘染色’之后，快要成为混沌了。”</p>
九歌用了染色两个字。</p>
所以，那个男孩吃掉了恶魔，也成了恶魔，然后又吃掉了执念甚深的霍尔顿以及另外一个女孩，还吸收了死气和大量魔力──如果这些都是颜料，男孩是白纸的话，那么男孩此刻能够呈现出何种模样？</p>
不想便知，也许眼前那个懵懂却叫人心寒的恶魔就是最好的答案。</p>
不仅是恶魔，还是执念至深的霍尔顿，还吸收了冥府的死气和那些亡灵，而他自身也是死而复生的禁忌。</p>
那么，他会是什么东西？</p>
比恶魔更为恶魔的东西？</p>
君言不知道，但他直觉眼前的“人”不能存在于世界，而阿伦德尔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p>
“光芒啊……”</p>
阿伦德尔手中耀起光芒，光芒的长枪比天上的星辰更为耀眼。恶魔像是不懂阿伦德尔要做什么一样歪起脑袋。</p>
“好漂亮的枪……”它用难分男女的嗓音发出感叹，“可以给我玩吗？”</p>
他竟然这样子问。</p>
“可以。”</p>
阿伦德尔冷笑回应，手中的长枪如电般掷出，在空中留下一道发光的残轨。它比箭更快，真的就像是一道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