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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从何处请来的神通？”</p>
周通朝着谢蘅的方向努了努下巴，“一字一句，皆是她所教。封坤，这一场你可输得心服口服么？”</p>
封坤朝着玉兰树下望去，但见花影中站着一名女子，蜜合色的轻纱袍素雅至极，胸襟处却盘走繁而不冗的锦绣花纹，从衣着上就看得出身世不凡。</p>
她面容白净胜雪，相貌不俗，单单是站在那处，最是温和清秀。</p>
封坤下意识道：“女的？”</p>
“咱们同寮共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千辛万苦、想方设法来到京师诉讼司，就是想拜大燕第一‘獒牙’梁以江为师，是也不是？”</p>
“不错。”</p>
舌尖嘴利者，诉讼司谓之“獒牙”。这么一个称号，古往今来，除却状师一行的祖师爷可以称得上，还有一人，便是当年京师第一状王梁以江。</p>
只可惜，梁以江在五年前留下“青天白日难应事”一纸遗言后，就自尽身亡。封坤再没有机会亲自拜见梁以江。当年闻讯后，封坤还大为失意，浑浑噩噩了一时，即便是到了今天，他都对此深感遗憾。</p>
周通的目光凝在谢蘅身上，细小的眼睛略显深沉，“她就是梁先生的衣钵弟子。”</p>
“甚么？！”</p>
封坤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向谢蘅。</p>
谢蘅显然已经注意到他们，转过头来看人。封坤触及她移来的目光，心里惴了一下，方才还觉得此女子温和清秀，可她一旦看人时，眉目皆略微上挑，无形中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锋锐，藏都藏不住。</p>
许是想到甚么，她眼角染笑，折扇轻叩在手心，一副看好戏的浓趣儿模样，倒显得有些俊俏了。</p>
封坤猜出她是在笑公堂上他与自家夫人争执的闹剧，不禁大为羞赧；又想起来这一出皆是此人设计，本应该气恼的，但现在知道她是梁先生的弟子，不禁感叹了一句——</p>
真不愧是梁以江梁獒牙！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他当年真没看错人！</p>
这么一想，封坤该气恼的也不气恼了，甚至还有点喜孜孜的。</p>
周、封正要行上前与谢蘅打招呼，就见房中出来两个人，一是吴行知吴府尹，一是谢定南谢侍郎。</p>
两人皆退后三步，远远拱手拜礼。</p>
谢蘅瞧着这两人，一个是张雪砚的故交好友，一个是她亲生兄长，站在一块，总弥漫着一股妙不可言的氛围。</p>
好在他们都是同僚官员，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不至于真为了谢蘅和张雪砚的事儿打起来。</p>
吴行知保持着不深不浅的微笑，看谢定南稍稍靠近了谢蘅，一时问道：“这位是……？”</p>
“舍妹谢蘅，谢承缨。承缨啊，来来来，见过吴府尹。”</p>
谢蘅深刻怀疑，如果此时的吴行知不顾形象，活像个泼皮一样上手掐她，誓死给张雪砚出气，那么她大哥袖手旁观都是好事。</p>
看他这一副急切介绍她的样子，估计她和吴行知打起来，谢定南只恨不能在一旁拍手称快、呼笑喝彩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