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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放在你身边用，他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出门时一定要带着他。阿泠，这可不是玩笑话，我此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楚寔又道。</p>
“放心吧，表哥，我自不会**心的。我少出门就是了。”季泠道。</p>
“这却也不必，官宦人家如果都不出门了，只会让百姓更恐慌。你依旧是该赴宴的赴宴，该看戏的看戏。让百姓觉得一切正常才好。”楚寔说着话，很自然地季泠理了理零碎的额发，然后低头亲了亲。</p>
季泠心里一乱，正要坐起身，却被楚寔死死箍住，“阿泠，这一次如果我回不来……”</p>
季泠赶紧地捂住楚寔的嘴巴，“表哥，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p>
楚寔将季泠的手挪开，笑了笑，“我还以为阿泠心里是盼着我回不来才好的。”</p>
“我怎么会……”季泠急道。</p>
“因为你的心结一直解不开，我……”楚寔苦笑一声，“终究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么？”</p>
季泠喃喃。想起当初的事儿，楚宿和楚寔都是酒后无德呢，只是一个是她生了贪念而心甘情愿罢了，她被楚寔说得脸红，“不管如何，我一直都是盼着表哥好好的。”</p>
“只是为了老太太而已是么？”楚寔道，“所以你当初宁愿死也不声张，为保全我的名声，也为保全二弟的名声。”</p>
季泠错愕地看向楚寔，却见他摆了摆手，颇有些疲倦而颓丧地道：“安置吧。”</p>
洗漱后季泠上了床，还以为会发生点儿什么，结果一大早醒来，她没再在楚寔的怀里，可却依旧睡到了他的那一边儿去，只是被他用被子在中间隆起隔了一下，两人才没滚做一堆。</p>
直到楚寔骑上马背走了之后，季泠站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尾，心想自己是不是真伤他的心了？若是他得以安全回来，她，她……</p>
可只是光想一想那事儿，季泠就害怕得紧，好像那种疼痛又回到了身体里。</p>
谁知楚寔这一去就是四个月，到衙门腊月二十封了印都没回来，前三个月却还有信道一声平安，最后这一个月可能是雪太大道路封阻，竟然就没了消息。</p>
等到大年三十这日楚寔都没回来，也没个音信儿，季泠都绝望了。这年自然也就没了年味儿，长歌来问季泠何时摆年夜饭。</p>
季泠怅惘地看着窗外飘着的大雪，她一个人这年过与不过有什么意思？“摆吧，今年表哥不在，咱们也不用拘束，你去请了王婆婆，刘嬷嬷，还有芊眠，咱们一起坐一桌吧。”</p>
王婆婆等人倒是来了，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跟季泠一桌，都说尊卑有序，尤其是芊眠和长歌，更是不肯。</p>
季泠无奈，亏得想起了古制，让长歌布置了几张小几，每人一几，席地而坐，季泠坐北朝南，如此众人才敢入席。</p>
只是这一顿饭季泠不怎么提得起精神来，吃过饭也没留她们就这么散了。</p>
长歌在屋子里伺候季泠，季泠道：“你且出去和姐妹们玩儿吧，也不用陪着我了，我在床上看看书就睡了。”</p>
“这怎么行？”长歌道。</p>
“去吧，你与采薇她们一起玩儿也热闹些，这府里太静了。今儿是年三十大家都不要拘束。”季泠再三劝道，到她都要发怒了，长歌这才出了门。</p>
季泠自然是睡不着的，心里空荡荡的，很是难受。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那么依赖楚寔了，他不回来，她的年过着就太没意思了。无论外面多么张灯结彩，可她心里却是大雪封山。</p>
季泠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却听得长歌“咚咚咚”地跑进来，欢喜地喊道：“夫人，夫人，部堂回来了。”</p>
长歌口中的所谓的部堂自然就楚寔了。</p>
季泠立即就睁开了眼睛，站起身道：“真的吗？”</p>
“是呢，刚从大门进来，我想着你肯定着急呢，就先跑进来了。”长歌喘着气儿道。</p>
季泠的脸上添了喜色，“你去厨房让婆子赶紧把水烧伤，表哥爱洁，肯定一进来就要洗澡。”</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