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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p>
我,美男子高远,茫然的站在阳台上,面对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叹息着。人说,不自爱的人,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这浅显直白的话,包**多么深邃的哲理啊。是的,从来自认为纯洁、善良、正直的我,在今天早上和未婚妻杨敏才打了结婚证,可中午,就在里面的大床上,捅破了男女之间的那层纸,完成了灵与肉的结合。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快活啊。而现在看来,先前的放纵、沾沾自喜,是对我这个吃了多人的奶水,血液里流淌着各种不定基因的人的最严厉的惩罚!是的,我表面道貌岸然,可内心却十分的肮脏。就在中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犯了“阳光下的罪恶”,干了那件“快乐一分钟、痛苦两千年”,使自己悔之不及、及其卑鄙、下流、无耻的勾当——打了结婚证,还未举行婚礼、入洞房,怎么就能……</p>
是的,我的自私,不但贻害自己,也将贻害那个躺在里面床上、深爱自己、梦想着幸福生活来临,从法律上说已是自己合法妻子的女人。这,就是所谓的命?是被冥冥之中的上苍所安排,人的一生中该跨过的坎或劫数么?哲人说,在同一地点跌倒两次的人是**。而我,却在同一件事上摔了三次跟头!如果说第一次摔下去捡了块金砖;第二次却把脸杵到了屎上;而今天的第三次,却把自己的身心摔得面目全非,血淋淋、惨不忍睹了……</p>
我将捏手中的纸条看了又看,已不知看了多少遍:“命运就这么会捉弄人?抑或,我就是昆明人说的‘潮B实奈’(昆明方言,因语气的不同有多种意思:一、做事不光彩、见不得人、龌龊,使别人深感无奈;二、色、碜;三、也可表示亲热、亲近,昆明女孩表示亲热时爱简化为‘潮奈’)的那种人?”我不断的在心底问道。</p>
是的,世上的事就这么地奇怪,就在几小时前,也就是吃完晚饭,去订婚宴的路上,我和杨敏还喜气洋洋的讨论着结婚请客的事。那时,她是多么的高兴啊。她一直在不停的叽叽喳喳:“高远,我可是有点憨?……我外婆常说憨人有憨福”、“……妈妈太好了,我真不知道今生今世怎么报答她。”</p>
杨敏对母亲有这样的慨叹是对的,而我,早已不知用什么言语对母亲的舐犊深情做出表达了。</p>
可现在,她却身心疲惫、奄奄一息的侧身爬在里面的大床上。我看到她无声的泪水已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我想安慰她,但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只有不断的在心里问:为什么非要去这家餐馆?难道我的前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上苍,中了什么谶语,今生定要受到这么残酷的惩罚么?</p>
二</p>
这是一家在昆明赫赫有名的餐馆。它的名气,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菜味道鲜美、价格低廉;也不是豪华奢侈,能显出身份。据说是因为只要在这家餐馆举行婚礼,就必定会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保不定还会生双胞或龙凤胎呢。</p>
这家餐馆,以前做客也去过几次,我到没想过自己的婚礼要在这举行,只是母亲那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我和杨敏吃了晚饭,才冒着“纵有飞花千万片,掉到水里看不见”的绢绢飞舞的雪花,漫步去这家餐馆订座。</p>
“在你们这儿办真的能生儿子?”在我们之前来的一对老年夫妻问大堂经理。</p>
“大家都这么说。”秀气的、脸上长着几粒豆豆的女经理没正面回答,可眼里分明露出了“就是”的样儿。</p>
我不觉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着正对两位老人说话的大堂经理——我有两个很有特点的动作(这是小学直到高中同学加好友子健总结的):一个是小学就养成的挺直身子专注的听老师讲课或别人发言;另一个是高中时养成的,想问题时爱抓头发。父亲曾说我挺直身子专注的听别人讲话是个好品行,但爱抓头发的习惯可不好,让人觉得不自信。我认为父亲的话有道理,也想改,可就是改不了。</p>
“高远抓头发,鬼点子一大把。”这是子健说的。</p>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远抓头发。”这是“老鼠”说的。</p>
老鼠是我初中到高中的同学,他是我演奏二胡时的忠实听众和打篮球时的热情观众。初中他个儿比我高,我坐第一排,他坐最后一排。高中他比我矮,我坐最后一排,他坐第一排。他特别佩服我:跟我学打篮球是不行了(他身高1。65,而我却有1。80),他就想跟我学拉二胡,可他五音不全,听力也有问题。他曾练了一个月的二胡,但什么也没学会。有次校乐队排练节目,休息时,他看我把二胡放下,便拿起二胡拉了起来。当时子健就说他拉得像割脖子,难听死了,也不知拉的啥。可他一本正经,大声八嗓的说:“《忘情水》。”</p>
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没拉出过一段像样的旋律。我看他拉的是D调(二胡上称‘哆唆’弦)的音阶。只见他“哆来咪发唆啦西多”拉过去,又“多西啦唆发咪来哆”拉回来。正想说他音不准,话未出口,他却边拉边左声左气的唱起了:“曾经年少爱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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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场的人都笑翻了。</p>
“什么叫高手?就是乐器奏的是‘哆来咪发唆啦西多’,却能唱出‘一心只想往前飞’,还是自拉自唱。”年轻的音乐老师调侃道。</p>
这事成了我们学校最有名的笑谈,弄得他有点抬不起头。</p>
后来,还是班主任齐老师,说他的大小脑发育平衡:“如果上小学就让他去练体操,保不定都成世界冠军了。”才让他找回了点自信。</p>
学打球和学拉二胡都不成,可他学会了抓头发,但抓得也很难看,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于是,我们班里有了:“老鼠一抓头,**就发愁;主意无半点,头发快没有”的打油诗。</p>
我正想着,就听大堂经理说:“我也说不清是不是风水的关系,不过……”她顿了一下,“给您老人家申明一下,我和她共事四年,已成了最好的朋友。她是孤儿,她从不避嫌,在人前谈家的事情。她说:‘人可能出身低微,但精神却须高贵。’她大学毕业考公务员进来时,考官问家庭情况,她都一五一十的对考官说清楚呢。”她面露得意之色,好像她表扬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p>
看着两位老人迷惑的样子,她笑了笑:“我们这个餐馆原来是**的直属单位,我和她都是一起考进来的,我们三年前才改制。”</p>
“你们总经理肯定太能干了,这餐馆红火起来也就是近两年的事。”老者好像很知情的说道。</p>
“嗯,改制前原经理犯了事,她竞争上岗后我们才‘活’过来呢。”</p>
她那得意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妹婿小老头说的:“洋婆娘吃洋芋——洋洋得意”的歇后语,有点想笑。</p>
这时有位高贵、典雅的女子款款的走了进来,她笑着对在坐的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到我身旁的桌子前,背对着我翻起了桌子上的账册。</p>
“说啥呢,这么高兴?”她头也不回地问已跟到她身后的大堂经理。</p>
我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p>
“我跟他们说,你如不是遇上那伙嘻嘻哈哈快乐的人和那个看了你一眼……不对、不对,是两眼的男子……”大堂经理的声音小了下去。翻账册的女子打了下大堂经理,俩人便嘻嘻的笑了起来,那神情,显得特别的亲密。</p>
我想这可能就是总经理了。</p>
“我都成玻璃人了。”她笑着看了眼大堂经理,并问我们是来订婚宴的么。</p>
大堂经理对我们说,每个来订婚宴的,她们总经理都要送一个她亲手做的小礼物。她说着从柜子里拿了几个荷包出来。</p>
杨敏小声对我说:“那荷包多精致。”</p>
我点了点头,那用金丝装点的荷包是漂亮,特别是荷包上用红线绣的、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似乎在流着血的那颗心,更是那么的耀眼夺目。</p>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总经理接过荷包,转身对我们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