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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亲吻跟舔人真的不一样。</p>
“问水。”他轻声唤她的名，她只有更用力地拥抱他。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说：“这就是亲吻，你明白吗？”</p>
我爱你，此心为聘。</p>
外面血月渐渐淡了，月色似经洗涤，渐成奶白。寒水石牵着问水出来，问水脸颊还红红的。外面瀑布如银，问水牵着他的手，虽然师父他们都说人身很丑，可是她还是想要变成跟他相似的形体。</p>
这样就可以牵着他的手，指尖相扣。</p>
两个人回到洞府，已是月落星坠。千霜还没有睡，同样没有入睡的，还有千梨和紫苏。</p>
寒水石带着问水回来，问水仍是人身，两个人走过药田，问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水石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任她叽叽咕咕，一直牵着她的手。</p>
回到木窝前，问水说：“千印真人，我能去你房间里睡嘛？”</p>
寒水石说：“回木窝，我看着你睡。”</p>
问水便回到木窝里，化为原形，将嘴筒子放在月亮窗的雕花格子里。寒水石盘腿而坐，直到她呼吸加重又慢慢平静，方才入定。</p>
第二天，万兽谷来了几头伤残的兽。</p>
每次血月之夜，受伤死亡的可不仅是修士，还有兽族。这几头兽都伤得不轻，听说加入万兽谷是可以领取救济丹药的，特地前来求助。其中两只兽的腿是肯定不能恢复如初了，还有一只耳朵聋了。</p>
这样的兽，就算是领取了救治丹药，还是会落下残疾。以后也不能再当坐骑了。</p>
所谓救济，也不过是救一时之命罢了。</p>
所以几头伤兽都非常颓废，过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问。</p>
问水查看了它们的伤势，让举父把丹药给它们。想了想，突然问：“你们愿意跟着我学识字吗？”</p>
几头伤兽都愣住，一只名叫利的伤兽问：“军师，我们都残废了，还学识字有什么用啊？”</p>
问水说：“谷里还缺库房看守、药田看护人等等。你们要是愿意，我教你们识字、数数、辨认药草，以后你们留在万兽谷里帮忙。我每个月都给你们灵沙和食物。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p>
几头伤兽连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就要跟着她学。</p>
问水觉得这是个好事，就写了个开班告示，所有伤残、无力觅食的兽族，全部可以来报名学习。合格的可以留在万兽谷任职。结果告示发出去之后，反响一般。因为大家都看不懂告示！</p>
问水没法，只得命一拨兽族外出喊口号、宣传。终于，第一批野兽文化班名额凑齐了。</p>
问水把它们分为扫盲班、学习班、精英班。为了区分，还专门做了毕业章。以后报考万兽谷的出缺职位，就可以凭章入选了。</p>
她每天忙着上课，幸好寒水石帮她做了好些小题板。而难得的是，上阳宗祖师文檀老祖听说了这件事，居然决定亲自来帮她代课。</p>
问水当然开心，上次她昏了，文檀做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这时候就觉得文檀老祖真是个热心的前辈。</p>
因为混沌和狰的关系，万兽谷跟上阳宗其实是近亲。上阳宗的人出入万兽谷并不奇怪。只是他这样身份的人，平素已经极少理事，现在亲身前来，大家还是受宠若惊。</p>
文檀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答应了过来万兽谷任教，当天下午就来了。</p>
而且今天他的衣着打扮也不一样。以前他都是青、灰、蓝等衣衫，庄重为主，一派长者风范。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直襟长袍，平素梳得一丝不乱的长发今日用丝带松松扎起。额间一缕发丝垂下来，略减了两分威严，显得亲切温和。乍一看，竟跟斩风有几分相似。</p>
问水蹦蹦跳跳地迎出去：“文檀老祖！”</p>
文檀老祖说：“叫我文檀就好。”</p>
问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问：“文檀老祖，您的衣服洗了没干吗？”</p>
文檀意外，问：“为什么这么问？”</p>
问水说：“不然您为什么要穿斩风宗主的衣服？”</p>
文檀摸了摸鼻子，说：“这样显得我年轻。”</p>
问水不懂了，好在她一向是不懂就算了，当下说：“文檀老祖，您今天帮我教这个班啊，让它们学认字喔。”</p>
文檀说：“嗯。尨军师以后不要称我老祖，叫我文檀先生好不好？”</p>
问水当即道：“喔。文檀先生。”</p>
文檀点头，说：“以后我也叫你问水了，问水跟我握个手好吗？”</p>
问水乐了——这个她会。于是后腿坐地上，抬起了前爪。</p>
“……”文檀默默地跟她握了个爪。</p>
文檀是真的在认真教这群兽类识字、数数，他很聪明，问水就清闲了许多。她去万兽谷后山看新种的牧草和奶果。奶果树从土里冒出了尖尖的小嫩芽。她化为人身，伸手将泥土拨开些许，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千印。</p>
血月之夜的深吻，小腰峰的初遇，身侧的踏月行，海边相拥着看日落的场景。回忆是最不讲逻辑的东西，不需要任何铺垫或引子。若思念一个人，看天地万物，也不过想起一个他而已。</p>
问水微微红了脸，嘴边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p>
这种思念，再不是小腰峰上等待着飞升与他再见的期待。而是只要一想到他，便会心跳加快、面红耳赤。明明并没有高兴的事，却总也忍不住弯了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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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切相关的事物，都会变得极为敏感。若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耳朵都似乎变长了一样。就算周围空无一人，路遇一水一石，也尽是焚燃相思的引子。</p>
问水拨弄着地上的小嫩芽，突然很想他。</p>
文檀停在离她三丈开外的奶果树后面，那时候阳光在她身后撒下迷离光影。她半蹲在地上，轻轻拨弄着土里鲜嫩的幼苗。雪白的衣裙铺成半圆，那脸蛋红红的，嘴角一丝笑如春日破冰的溪流。</p>
空青，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尖刀，无数次在他心上刻出伤口。他痛到麻木，然后长出鳞甲。</p>
数百年光阴转瞬，可曾有过悔恨？</p>
也许有过吧。但是上阳宗的开派祖师文檀，还能回得去那个只想跟心上人长相厮守的画师文檀吗？</p>
回不去了。他走近她，不管她是谁，空青或者问水都不要紧。真正至关重要的是，她能引出他的心魔。他已经感觉到那个纠缠在元神之中的东西张牙舞爪地现出了形状！</p>
必须将那个与自己元神共生的东西剥离出来，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岂能半途而废？</p>
他走近她，温和地说：“问水，在看什么？”</p>
问水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身后有人。她立刻站起身来：“文檀先生，我来看看后山的奶果和牧草种得怎么样了。”</p>
文檀点头，她确实将万兽谷打理得不错。时日虽短，却已是五脏俱全了。灵兽有此智力，实在令人吃惊。他微笑：“今天两个班的学习情况，找个地方我跟你谈谈吧。”</p>
问水说：“好呀！”说着就要带文檀到自己在万兽类的房间，迎面碰上混沌、狰和饕餮。</p>
三位谷主大人见文檀老祖亲自过来授课，俱都十分热情。一听他要讲课程进度，纷纷决定入内聆听。</p>
问水的书房里，四头野兽蹲在地上，将文檀老祖围了个圈圈，瞪着眼睛摇着尾巴听他讲课。怀着打猫心肠而来的文檀老祖不得不满面严肃，坐而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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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千印真心挺好的，他教会问水识字、读书、诵经，也想教会问水明白什么是爱情，而不是单纯的饲养和占有。</p>
渣一乖乖上交公粮，今天的六千字，请笑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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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鼠鼠</p>
兔纸不吃窝边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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