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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僵抹了抹脸上头上的土：“坑？坑也能成精？”</p>
千霜真人翻过来翻过去地看：“应该是谁带上来的法宝，有点灵识，但是没有成精，没有什么大用。”说罢递给问水，“好好放着，不许随便扔地上！”</p>
后来，大家走路的时候就都看路了。问水就是个大尾巴羊，顾头不顾尾。谁能指望一条狗长记性……</p>
吃过早饭，寒水石拿了灵僵开的药材单子，正准备外出，川断突然说：“大师兄，去看看师妹吧。她……她一直很想见你。”</p>
寒水石微怔，没有动。川断叹了口气：“我知道师兄对她……一直以来便只有兄妹之情。但是如今她……师兄，你就不能稍微对她好点，哪怕是最近一两个月，给她一点希望不行吗？”</p>
寒水石神色冷肃：“你既知我对千梨的感情，便当明白，我不是那个能够给予她希望的人。”</p>
川断怔住，问水叼着灵僵给病人的药包从楼上跑下来，摇着白色的大尾巴：“千印真人、川断真人你们今天出门不？”</p>
川断不觉就放柔了声音，说：“不出去。”</p>
问水说：“今天也没有主人采莲，我送完药包就去万兽谷了呦。”</p>
川断说：“嗯，路上小心。”</p>
问水跑出去，说话的时候忘了叼药包，跑出老远，突然想起来，又回来重新叼好。</p>
寒水石的目光追逐那个雪球一样的影子，良久，他说：“我可以为了她的伤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但我不能……”</p>
他不能，直视那双纯净无瑕的眼睛，告诉她自己对同门师妹只是因为怜悯而逢场作戏。</p>
也许对于千梨而言，无情且残忍吧。但是如果连爱情也可以假装，这世上还有什么真心？</p>
他说：“我会给予她一个兄长所能给予的一切帮助，但是，不包括怜悯之下的欺骗和施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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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离开，川断在原地站了一阵，最终还是进了千梨的房间。千梨见到是他进来，眼底的光亮慢慢黯淡。</p>
川断说：“灵僵开出了不少药材，好些都非常稀少。大师兄四处寻找，留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你不要在意。来，先把药喝了。”</p>
问水给几只野兽处理了契约，想想这样单个的处理太麻烦，于是把所有的契约条款都整理出来。做了两版模版，一版是野兽的，一版是灵兽的。</p>
各种饲养条件、饲养年限，伤病责任划分等等都列清楚。修士跟兽类的契约是通过法咒缔结，如同言咒誓约一般，不能轻易违背。所以还不算很难管理。</p>
而每只兽类每年要向万兽谷缴纳一定的保护费。万兽谷也会经常低价贩卖一些兽类用得着的法宝之类。</p>
有时候还会提供一些藏宝图、奶果种子的地图、牧草生长地等等。</p>
相比之下，保护费是很划算的。</p>
问水还是挺有荣耀感的，因为混沌拍着她的肩膀说：“徒弟，师父早就想成立万兽谷了，可是一直拖延到现在。你知道为啥不？因为没有军师！”</p>
问水雄心万丈，可是随着加入的兽类越来越多，她就觉出不对了。三个谷主不用说了，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全是凶兽。</p>
她本以为，护法至少能识点字，帮着减轻一下负担吧。谁知道一问，穷奇数数一共只能数到五十。</p>
问水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没关系，还有梼杌、猰貐、虚耗……</p>
然后虚耗就跟她说：“军师，穷奇也不行吗？它可是我们当中算术最好的……”</p>
问水倒地不起！</p>
问水大怒，要求开野兽扫盲班！</p>
所有数数不能数到三百的，一百以内加减乘除法不会做的，通通都要进班学习！</p>
她跟混沌说了自己的想法，混沌满脸严肃地说：“好主意！这群文盲，是应该好好学学。”</p>
问水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班？”</p>
混沌义正辞严地说：“勒个……要不明年吧？”</p>
问水就觉得挺奇怪的，想了想，突然问：“师父，你数数能数多少？”</p>
混沌嗖地站起来：“斩风有事叫我，师父先走了！”</p>
话落，翅膀一扇，冲出窗口，撞坏了两扇花窗。</p>
问水气得不行，去找饕餮。饕餮听完她的话，满脸严肃地说：“好主意！这群文盲，是应该好好学学。”</p>
问水问：“二谷主，你数数能数到多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