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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校园小道，两排路灯将地上的梧桐叶照得一片暖黄。脚踩在叶片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微风一来，还有几丝凉意。舒浔和左擎苍一前一后走着，看着前方的学生们或者三两成群，或者形单影只，走在通往自习室或者宿舍的路上。</p>
有些情侣手拉着手，耳鬓厮磨，不知走出象牙塔之后，还能否继续这样单纯的爱情。</p>
舒浔想，如果以前她没有负气留学，而是回到雾桥，老老实实找个普通的工作，接受家人安排的相亲，那么还能不能和左擎苍再续前缘。她回头望了一眼左擎苍，他见状快走几步，和她并肩而行。</p>
大学时，他待她很体贴。托他的福，除了弟弟的事，她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更别说和吴静一样，遇见杨捷那样的禽兽。不过即使遇见了，舒浔绝不会沉默。她虽不是多话的女子，但遇见事情时性子烈得很，不会选择软弱面对。</p>
左擎苍握住了她的手，旁若无人。</p>
“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接这个案子，差点错过那些照片？”舒浔佯怒着质问。</p>
“我该感谢你，让我一饱眼福？”左擎苍反问，扬着唇角轻笑了一会儿，“但我不觉得她们比你有看头。”</p>
舒浔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枝干，旧的树叶都落地了，来年春天，又会萌发出新芽。“我对你来说已经是‘旧人’，不新鲜了。男人总是在追求新鲜事物，不是吗？”</p>
“可我总觉得看不够，如何是好？”</p>
“一山还比一山高，总有跨过这座山，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p>
“跨了三四年，还未翻过你这座冰山，其他山河，留给别人攀登征服也罢。”</p>
“原来我是一座冰山，太抬举我了。”舒浔对别人都挺冷谈且没心没肺的，但自认对左擎苍还算亲昵。</p>
左擎苍摇摇头，不置可否，只是解释道：“冰山通常只有九分之一露出海面，其他九分之八都藏在海里。我是那个拥有你九分之八的人。”</p>
有个戴着耳机听歌的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嘴里轻轻哼着一首王菲的老歌，在幽静的小道上，格外清新应景——</p>
有时候有时候</p>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p>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p>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p>
可是我有时候</p>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p>
等到风景都看透</p>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p>
舒浔靠近了他，把头靠在他肩上，难得软糯地问：“等我四五十岁了，你还有兴趣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