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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惊叹的目光,她跨过房门,却迟迟不见身后有人跟来。</p>
“九师兄?”</p>
想来的是他,怎的踌躇不前了。</p>
“我就不进去了。”</p>
她回身看着站在阴影里的卫九。</p>
“余姑娘,我家少主有请,余姑娘?”</p>
眼波徐徐撤回,她微微颔首。“有劳了。”</p>
房门在他面前关上,死鱼眼一颤,终是垂敛双眸。</p>
自袖中取出个油纸包,他拿起一块臭豆干,若有所思地吃了起来。</p>
天字一号房原来不仅仅是一间房,一套三间倒是豪华舒适得很。跟在侍从身后,她走进内室。榻上半坐着着一个冷面公子,说来除了肤色,眉宇间倒是和门外那个别扭师兄出奇相似。</p>
余秭归打量着床榻上披着精绣大麾的男子。</p>
即便重伤在身,也难掩冷峻孤傲的贵族气质,不像某人布衣长衫,大啖平民之食。</p>
“姑娘,请喝茶。”</p>
她刚要接过小侍奉上的毛尖香茶,就听一记清冷的男声。“是盟主。”</p>
小侍一颤,连忙改口:“请盟主大人用茶。”</p>
身负重伤依然察觉到她听见了谈话,卫濯风这是在表明态度么。</p>
余秭归呷了口茶,放下。“公子好些了么?”</p>
头上一根白玉簪,未束好的黑发披在肩上,在微寒的冬阳下散出墨兰色的光晕。卫濯风偏过头,一反常态地细细打量了她一番。</p>
如此细致,让她不禁有了一种被人当作工笔画的错觉。</p>
人不动我不动,比起眼瞪眼,她可是不会输的。</p>
“听说盟主是天龙门的人。”果然,败下阵来的是他。</p>
“是。”她笑道。</p>
“为何救我。”言简意赅的提问。</p>
“我想公子心里应该很明白。”</p>
闻言,卫濯风看了一眼外窗上的剪影,而后转过头,眼中有一丝不甘。</p>
见他沉默,余秭归取出一瓶伤药,而后放在床头。</p>
“不需要。”卫濯风目视前方,略显冷硬地回道。</p>
月眸微眯,余秭归走到床前,以只容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我不介意再揍你一顿,然后再让你的下人给你抹上。”</p>
只闻淡淡的初雪香就近在身边,如那一日的惊鸿一瞥。</p>
卫濯风不满她语中的威胁,偏又难掩心跳加快,真是矛盾到极点。</p>
“濯风公子你欠我一条命呢。”语落的刹那,人已闪至画屏边。</p>
淡淡的失落蔓延在心底,卫濯风看向她。“救命之恩自当相报。”</p>
“好那就报吧。”</p>
没料到她打蛇上棍,卫濯风略显惊讶地看着她,似带着一丝期待。</p>
“我要公子。”</p>
俊脸骤红。</p>
这人伤势确实不轻啊,余秭归暗想,继续道:“我要公子此生不准与天龙门为敌。”</p>
闻言,四目惊瞪,卫濯风以及他的胞兄。</p>
不过片刻,卫濯风便恢复了神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几乎是咬牙说道。</p>
“弄错了吧,自我出手时起,公子就已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这是公子欠我的。”</p>
唇畔绽开笑花,深深的梨涡盛满冬阳,趁卫濯风愣怔之时,她伸出受伤的右掌,存心勾起他的自责。</p>
然后拿起卫濯风的手,轻击。</p>
“就这么说了。”</p>
对待君子就要用小人的方式,这招虽算不上正大光明,可是很有效不是么。</p>
转过身,她心情颇好地向外走去,但在看清门上的剪影时,她改变了主意。</p>
“濯风公子,想知道君子和小人之间的差别么?”</p>
身后灼灼的怒气,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p>
“君子之所以不能理解小人,是因为他一生顺遂,竟不曾学会卑鄙。不为君子,甘作小人,是一种放弃。”背着身,她看着门上那道略显僵硬的影子,“抛弃家族,舍弃责任,也是一种勇气。”</p>
“君子不知,言何小人,告辞。”</p>
推开门,只见那人背着身。</p>
“师兄,我们回去吧。”</p>
“嗯。”声音略显低沉。</p>
“咦,师兄什么时候买了豆干。”拿起一块满满吃下,“不错不错,这包就全给我吧。”</p>
“真这么好吃?”看着拿臭当香,满足离开的余秭归,从鸾纳闷道。</p>
她刚想问萧匡,却见他奋笔疾书起来。</p>
“怎么突然下笔如有神?”</p>
头也不抬,萧匡笔下十行。</p>
“神?要是这封家书晚于那个京官老匹夫的奏章被舅舅知晓,就算佛祖显灵我也死定了!”</p>
…………</p>
十一月初,冬至将至。在这个与正月元旦、日初寒食并称为三大节的节日里,即便是最贫困的京师人,也会省吃俭用甚至借贷,只为置新衣,办饮食,祭祀祖先。也因此,冬至前的几天恰是商家最忙碌的时候。</p>
大明门外的正西坊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p>
易牙馆的小二笑到面抽,生意实在太好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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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里面请。”</p>
他刚要往普座上引,就见一个兽骨牙牌挂在这人腰间。</p>
凡是在大明门外混过的人都知道,牙牌是入宫的凭证,持牙牌者不是朝官便是……</p>
仰头只见光滑如女子的下颚。</p>
“公公里面请,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p>
绕过喧嚣热闹的外楼,再穿过曲径通幽的小道,便到了京城最大酒楼易牙馆的内院雅间。</p>
“主家,公公来了。”</p>
推开门,只见上官意站起身来,手边还有一封拆了一半的书信。</p>
“咱家来晚,扰公子读信。”福公公微拱手。</p>
“哪里哪里,不过是封家书,公公请上座。”说着,上官意收起书信,奉礼一份,“上官此次进京,多番仰仗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p>
乍见这百子祝寿漆盒,福公公便红了眼。</p>
“咱家这等无根之人偏和万岁爷重了寿,生在冬至之时。万寿之日岂容阉人庆生,入宫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寿礼呢。”</p>
“内里乾坤,公公打开看看。”见状,上官诱道。</p>
“这是!”福公公瞪大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