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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美人与黄旗。</p>
这是如今充斥下县的三样东西。</p>
自江湖诞生以来,美人就是与之相依相伴,并成就无数传奇与悲剧的人物之一。</p>
余秭归是个美人,又不是美人。</p>
说她是美人是因为生来决定,一个第一江湖美男子的爹(虽然是自封的),加上一个江湖第一美人的娘(即便是只河东狮),纵使是个歪瓜裂枣也歪不到哪边去。况且单就样貌而言,她不似时下女子的弱柳扶风之姿,却是明月晴云之貌。她身材修长而健美,眼眉细长犹如半月,微微一挑便似丹凤飞飞,十分勾人。</p>
说她不是美人则是因为后天选择,想她平生胸无大志,但求苟且偷安。也因此自八岁以来,她便学会隐藏。眼神放空点,丹凤便成死鸡。面色僵硬些,明月也成下弦。</p>
俗话说美人三分样貌七分气质,她终年一套泛白的道袍,如云秀发只用暗淡木簪粗粗一定,再加上毫无光彩可言的平板表情,如此要成美人也难。</p>
只是这样的她,为何还有人看上。非但看上,还以一种见血的方式被狠狠订下。</p>
她下意识地摸着耳上那方血色碧玺。</p>
这个男人真可怕,无时无刻不在腐蚀她的心智,以至于那日下手她竟忘记抵抗。</p>
不好,真的很不好。</p>
心想着,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只是一点亮色便让眼眉生动起来。</p>
“啧,哪来的美人儿,真让大爷心痒啊。”</p>
美人?她与这两字向来缘浅。</p>
左闪,右避,怎么身前的阴影还在。</p>
抬起头,只见一西北大汉不伦不类地散着衣襟,明明一脸匪气偏要学祁阳公子的不羁样。再看那难掩□□的醉眼,原来他口中的美人是她啊。</p>
难道是她功力大退,连这种人都骗不过了?</p>
正迷惑着,就觉酒气逼来。她眯眼刚要动作,就闻酒气一滞,那人轰然倒地。抬起的头愈发仰起,只见这仗义出手之人虽高硕如山,却相貌老实,全不像江湖中人。</p>
“大山。”</p>
巨大的身形缓缓移动,露出冷峻孤傲的身后人。</p>
月眸微地瞪圆。“公子姓卫?”</p>
她急问,却见颇似某人的俊目露出一抹轻视,仿佛她是随处可见的那种花痴。</p>
“余姑娘,阿鸾已经到了,哎,濯风公子。”</p>
萧匡挤开众人,却见她正遇卫濯风,想到舅舅临行前的威胁,他便不由一颤,故作亲热地拽住余秭归的衣袖,款款深情道:“不是说好了去酒楼一叙,怎的耽误在这里。”</p>
见状,卫濯风眼中蔑意更盛,他瞧也不瞧便冷然转身。“大山,我们走。”</p>
“他就是濯风公子?”盯着那道冷傲背影,余秭归轻问。</p>
萧匡点点头,惊讶于她的上心。</p>
“濯风,长风,原来如此啊。”</p>
上官说有缘故果真不错,怪不得这些天九师兄一直闷在家里,近亲情怯么。</p>
“南祁阳,北濯风,秭归你桃花真旺,四公子中的两个在室男都被你碰上了。”雅间里,从鸾调笑道,“阿匡你装什么脸红,来,喝酒喝酒,今日咱们不醉无归。”</p>
“你自制点,别吓到余姑娘了。”萧匡使了个眼色。</p>
要是将未来舅母带坏,小心被舅舅的台风尾扫到。</p>
“哼,上官又不在,就算在了又怎样,秭归难道怕他么?”从鸾不怀好意地挑拨着,“那种自大男,就该被人好好治治,秭归啊秭归,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啊。”</p>
见她月眸微眯,似有薄怒,从鸾决意再添一把柴,让上官千防万防也防不过通晓江湖、阅遍美男、又存心崎岖他情路的南山老。</p>
“话说卫濯风此人江湖少有的四好男人,好家世,好功夫,好品性,好样貌。”她当着余秭归,有意无意地夸赞道。</p>
“哦?”</p>
竟然上钩了!</p>
哼哼,上官怪就只怪你平时太狂,人缘太差,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见机不踩是蠢人。于是乎,她搜罗起六十四室中关于卫濯风的不二秘闻,滔滔不绝地开讲。</p>
“卫濯风,世缨卫家三公子,也是此代中的翘楚人物。卫家为开国功臣,每个公子都配有一近卫守护。此次朝廷发出九十九面黄旗,持黄旗者方能入长荣官园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单卫家便占两席。”</p>
“两席?”</p>
“嗯,一面给的是濯风公子之近卫——高大山。此人忠心不二,一套震山拳更是排进江湖前廿,只是比起他主子还要逊色许多。据本院第六室室主记载,濯风公子曾单手拦住走火入魔的高大山,由此可见卫濯风在年轻一代的江湖人中算得上是拔尖人物。阿匡,我一直想知道,若你和他全力相向,胜者为何?”从鸾不改山老本色,好奇道。</p>
“若在两年前,兴许我能赢他,可禁刃令之后,就说不准了。”扒了扒散乱的卷发,萧匡再饮一杯酒。</p>
“说的也是,阿匡是一手银龙剑,而濯风则是一尾长风鞭。”</p>
“长风鞭?”秭归蓦地睁大眼。</p>
“嗯,据说此鞭乃卫家二公子,濯风公子胞兄的遗物。原本濯风公子也是练剑,在卫二公子去后才改为长鞭。”</p>
“看来濯风公子与胞兄感情甚笃。”秭归喃喃。</p>
“并非如此。”从鸾否道,“原先我也是这样认为,直到六室传来消息,说濯风公子非但从不祭奠胞兄,更毁去二公子的牌位。与其说感情甚笃,不如说是积怨已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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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怨已深?</p>
记得她刚入师门不久,九师兄买了一包臭豆干回来。见她爱吃,九师兄难得露笑,并说了至今以来最长的一句话。</p>
我三弟也爱吃,每回家人嫌这是下作之食,只有他陪我。</p>
这是积怨已深的兄弟之举么,她不信。</p>
“清官难断家务事,个中缘由何足为外人道,来来,喝酒,秭归啊自从黄鹤楼一别你我可是多月未见。”</p>
推杯换盏,从鸾虽笑着,目光却始终黏着在默然喝酒的萧匡身上。</p>
“话说上官为钓着你这条美人鱼,下了多少好饵,好容易如愿以偿,怎么舍得抛下你独自离开。”</p>
原是无意一问,却见秭归耳上饰物。</p>
“赤血碧玺!”</p>
见她惊讶,秭归下意识抚上耳垂。</p>
“秭归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套牢,你呀你。”从鸾恨铁不成钢地灌了口酒,“这碧玺传说为海外之物,本是一对,雄为琅,雌为珰,戴上就脱不掉,你真是太轻敌了!”</p>
脱不掉?</p>
她挽起碎发,让从鸾试,可不管如何使劲,就是下不来。</p>
“现在知道了吧,阿鸾你就别再添乱,免得连累了我。”萧匡笑道,俊朗间抹过一丝暗淡神色,“待舅舅从京师回来,京师……”</p>
他自顾自灌着酒,颓唐如玉山之将崩,颇有魏晋之风。细看才知,他眉宇微颤,尽是难以克制的压抑。</p>
“别拦他,让他醉。”</p>
阻止秭归的夺酒,从鸾反将酒坛全部放在他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他后脑一下,从鸾眼眸沉沉,隐秘之情呼之欲出。</p>
“笨蛋!”</p>
秭归静静看着,待萧匡沉沉睡去,方才开口。“你喜欢他。”不是问句。</p>
“这么明显?”</p>
只要不是瞎子的话。</p>
“你对他的态度让我想起一人。”</p>
“谁。”</p>
“我娘。”看着从鸾温柔视下的眼神,秭归道,“我娘只对我爹凶。”</p>
“那便是他装傻了。”盯着醉倒楼台的他,从鸾苦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