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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去了一趟琦玉，也见了她的双亲，我明白的告诉他们一件事，他们的女儿，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熊川家大门的。”</p>
她话一说完，知恭的表情已阴沉到教人害怕。</p>
突然，他愤而拍桌，砰地一声吓着了万美——</p>
看见他那盛怒的脸，万美一震，背脊也跟着发凉。她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三十几年来从没见过。</p>
“您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语带质问，“您羞辱她，就等于羞辱了我，您知道吗？”</p>
“知恭，你……”她方才的气焰不见了，小心翼翼地说：“你只是一时情迷……”</p>
“不，我真的爱她。”他直视着她，语气坚定。</p>
“知恭……”</p>
“您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他眼神锐利如刃，“我知道在父亲过世后，您为了守住熊川家而吃了很多苦，我希望您高兴快乐，也乐意做任何讨您欢心的事，但那不表示您可以剥夺我爱的权利。”</p>
“知恭，妈妈只是……”</p>
“如果您坚持干涉我的感情，就要有失去我这个儿子的心理准备。”他撂下重话，表明他的决心，“在您还没有想通之前，我会先住在饭店里。”语罢，他起身走出办公室。</p>
一出办公室门口，他看见一张支票就掉在门外的地毯上。他疑惑地捡起一看，发现那是一张面额千万的支票，而签名的是熊川万美——他的母亲。</p>
莫非这张支票就是母亲给夜羽双亲的？但……怎么会在这里？他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一件事。</p>
带着这张支票过来的，绝不会是夜羽的双亲，而是夜羽。但既然她来了，为什么丢下支票，一声不吭的走了？</p>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必须立刻见她一面，立刻。</p>
=“夜羽是一个能跟我并肩作战的女人，她聪明能干，对饭店的事务也有相当的了解及想法。”</p>
“听你这样说，似乎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袐书。”</p>
“如果妻子能身兼袐书之职，那我算占了便宜。”=</p>
夜羽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听见这些话，当她拿着支票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外，竟从虚掩着的门缝里传出这段对话。</p>
他追求她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超强，对饭店事务亦相当熟稔？他舍名门千金而选择她，不是因为他没有门第之见，而是因为本身已金钱权势齐备的他，根本不需要妻子娘家的资金及名气加持，与其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还不如娶一个在事业上对他有帮助的女工作狂？妻子身兼袐书之职，算是占了便宜。这是什么话？他一直是这么盘算的吗？</p>
半年来，她凭着自己多年来建立起的人脉及努力，不只留住佛伦戴尔原有的客户，也替佛伦戴尔开发了不少新客户。而这竟然是他跟她交往，把她留在身边的主因？她觉得自己上当了，她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狠狠的踩在地上……</p>
忖着，她胸口一阵揪紧，疼得她蜷起身子，掉下眼泪。</p>
她在街边蹲下，两手用力地压着疼痛的胸口。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站起，她以为这一次自己能像过去遇到打击挫折的每一次那样，立刻勇敢的站起来，挺直腰杆……</p>
但她错估了情势，这一回，她站不起来。</p>
知道夜羽并没有回到佛伦戴尔，知恭立刻驱车前往她的住处。</p>
来到她门前，他发现她还没回家，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给八代，但她似乎没有去找她最要好的朋友。他不敢离开，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开始飘下小雨。他看了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开始焦急起来，不时在走廊上踱来踱去。雨越下越大，而天色也已昏暗。</p>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辆出租车在楼下停靠。他靠着栏杆往下看，发现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失联了几个小时的夜羽。他不想等她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想立刻看见她，触碰到她。转身，他快步地跑下楼，迎面碰上正要上楼的夜羽——</p>
她一身湿淋淋地，看来既狼狈又憔悴。</p>
“妳去哪里了？”他心急又心疼地抓着她。</p>
她抬起湿润的眼帘，神情恍惚地睇着他。怔了几秒钟，她像是回过神似的瞪着他。</p>
“你……不要碰我。”她推开他，却因为体力透支而脚步踉跄。</p>
见状，知恭立刻伸手拉住了她。</p>
她跌进他怀里，反应更显激动。“放开我！”</p>
“小夜！”他沉喝一记，“妳这是干什么？”</p>
她狠狠地瞪着他，“你问我干什么？你还问我※”</p>
看她反应如此激烈，他知道她这几个小时的心情一定糟透了。但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母亲做了那件事吗？</p>
“妳去过我办公室？”他盯着她问，然后拿出那张支票，“这是不是妳留下的？”</p>
“那不是我的。”她气愤却虚弱地回答：“那是你母亲的。”</p>
他浓眉一虬，表情懊恼又无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跑去找妳父母，更不知道她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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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我心的不是她。”她打断了他，幽怨地看着他，“是你。”</p>
知恭一怔，满脸不解。</p>
“她本来就反对我们的事，所以她会这么做，我一点都不意外，至少她是个诚实的人，但是你……”她眉心一蹙，眼眶泛红，“你的虚伪才真的教我伤心。”</p>
“我？虚伪？”</p>
“你说的话，我全听见了。”她声线哑然，“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p>
他一顿，“妳到底听见什么了？”</p>
“你，”她两眼直直地瞪着他，充满着恨意及悲伤，“你看上我什么？”</p>
“小夜？”</p>
“我不是名门淑媛，不是富家千金，你究竟看上我什么？”</p>
“老实说，我说不上来。”他没有多想，“我只知道在见到妳的那一瞬间，我有种﹃就是妳了﹄的感觉。”</p>
她哼地冷笑，“不是因为我聪明能干，对饭店事务也相当的了解？”</p>
他一怔。</p>
“娶了能身兼妻子及袐书身分的我，是占了便宜，是吗？”</p>
这一际，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跑掉，又为什么以如此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了。“老天，”他眉心一蹙，“妳听错了。”</p>
“我听错？”她恨恨地道，“难道我幻听吗？”</p>
“不，我的意思是，”他笑叹一记，“妳该把全部的话听完。”</p>
“我已经听到重要的部分。”她说。</p>
“不，小夜，重要的部分在后面……”</p>
“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打断了他，气愤道：“我们分手吧！”</p>
他一怔，“妳在说什么？”</p>
“你都听见了，不用我再说一遍。”她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想上楼。</p>
“小夜。”他伸手拉住她，振臂一扯，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p>
“放开我！”她像只受伤的虚弱小猫般，在他怀中挣扎着。</p>
“我爱妳。”他说。</p>
“这些话留着跟别人说吧！”</p>
“对象不是妳，我就说不出来。”</p>
她一震，迎上他炽热又深情的目光。她心头一悸，却固执的不愿相信他眼底的热情及真挚。把头一别，她不愿看他。</p>
他端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深情款款地说：“这句话，我只想对妳说，也只会对妳说。”</p>
“你……你在演戏吗？”她负气嚷：“这种三流肥皂剧的台词，不要对我说。”</p>
“小夜，为什么妳前面不听，后面不听，就只听中间几句？”他无奈笑叹，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环抱着。她羞恼地挣扎，恶狠狠地瞪着他。“在这些话之前，我清楚的告诉我母亲……我爱妳，不管她答不答应，我都要跟妳在一起。”</p>
闻言，夜羽一怔，稍稍冷静下来。但激动的情绪一时之间仍无法平复，她还是瞪着两只黑亮的大眼，气愤地直视着他。</p>
“我说我不需要一个像花瓶一样的妻子，而是一个心灵契合的伴侣。”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小夜，那个人就是妳。”</p>
她一震，惊疑地望着他。“什……”</p>
“我说什么身兼妻子及袐书那些话，一半是在开玩笑，一半是为了气我母亲……”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以指尖摩挲着她的耳朵，“妳想知道我后来还说了什么吗？”</p>
在他指尖的撩抚及眼神的注视下，她只觉得身体一阵发烫。一种莫名的颤栗窜过了她的身躯，教她打了个颤。倏地，她的心跳加速，耳朵像是快烧起来似的。</p>
“我说我真的爱妳，我说她要是再阻挠我们的感情，她就会失去唯一的儿子。”</p>
听见他这么说，她陡地一震，惊疑地问：“什么？你……你跟她说……”</p>
“是的。”他点头一笑，“我对我母亲撂了狠话。”</p>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为了她，竟然跟他母亲……噢，她太震惊了。</p>
“我还告诉她，在她还没想通之前，我不回家了。”</p>
“你……你说的是真的？”</p>
在听到这些话之前，她很伤心、很难过、很痛苦、很生气。但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她很震惊、很怀疑、很不安，但也很高兴。</p>
她当然不是因为他忤逆他母亲而感到高兴，事实上，她并不希望他对熊川万美说那些话，因为那只会让熊川万美更痛恨她。她高兴是因为……他没有欺骗她的感情，他对她确实是真心真意。</p>
天啊，她不该那么冲动，她不该误会他……</p>
忖着，她一脸歉疚，怯怯地望着他，“我……对不起，我……”</p>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不让她说话。</p>
她先是一震，然后羞赧地闭上双眼，响应他温柔又深情的吻。</p>
“我们结婚吧。”他离开她的唇，低声地说。</p>
“咦？”她一怔，眨了眨眼睛。</p>
“妳还想拖？”他促狭地一笑，“小心成了高龄产妇。”</p>
她皱皱眉头，一脸苦恼。</p>
“怎么？妳不愿意？”</p>
“不是，”她一叹，“之前已是困难重重，现在更是想都别想了……”</p>
“为什么？”</p>
“我爸爸因为你妈**事，气得要我跟你分手，而你为了我跟你妈妈翻脸，这下她一定比以前更恨我，你说……我们还结得了婚吗？”</p>
“这我倒不担心。”他一派轻松的笑笑。</p>
“我先说在前头，没有我爸爸点头，我是不会嫁的。”</p>
“那我们就先搞定妳爸爸。”他思索了一下，“明天我们就去琦玉。”</p>
她一怔，“你说真的？”</p>
“当然是真的。”他轻捏了她鼻头一下，“我看起来这么可靠，妳爸爸一定会放心把妳交给我的。”</p>
“干嘛这么有信心？”她不以为然地斜瞥了他一记。</p>
“相信我，知道妳有人要，妳爸妈一定很高兴。”他趁机糗她。</p>
她羞恼地拍了他一下，噘起嘴巴，狠狠泼了他一桶冷水。“你以为搞定我爸就没事了吗？你妈妈才难搞呢。”</p>
“放心，我母亲这次一定会投降的。”他自信满满。</p>
“投降？”她不解。要熊川万美那个女强人投降？怎么可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