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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杜堂吐了一口口水，“书念得好有个屁用，咱爹不也是个秀才么，到死也就是个破烂念书的！”</p>
“谁说的？”杜小鱼抬头道，“夫子讲念书念得好就能做官，将来二哥做官了要什么有什么，要打什么人就打什么人呢！还有些大官能去京城，帮什么，什么，反正就是很厉害的人办事，姐，以后二哥考上秀才，还要考，考……”</p>
“考举人，考进士，将来殿试！”杜黄花眸子闪闪发亮，“二弟是少有的聪敏，夫子都这么说的，不然也不会免去咱们一半的费用。”</p>
这事村子里谁都知道，杜文渊天赋极好，很早就能背诗作词，刘夫子也是常常夸赞的。</p>
见那姐妹俩脸上挂着自信至极的微笑，仿佛杜文渊当定了官似的，杜堂跟包氏不由得都愣住了，不约而同想象起杜文渊当官后他们的悲惨遭遇，一时竟不敢继续说话。</p>
杜小鱼在心里暗笑一声，拔脚就往堂屋奔去，喊道，“娘，我去找二哥，跟太婆说咱们要回家了！”</p>
杜堂急了，他本来笃定大哥一家子会气得主动离开，谁料到会闹到他老娘那里去，但待要追赶的时候却见杜小鱼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p>
“太婆太婆……”杜小鱼在前面边跑边喊。</p>
看守堂屋的婆子是早前那个接过杜显手里坛子的人，姓钟，笑着道，“小鱼小姐来了啊，老太太在跟你二哥讲话呢。”</p>
“我有急事，婆婆快带我进去找太婆吧！”她拉住那钟婆子的衣角。</p>
钟婆子想了想就往里走去，到门口的时候敲着门轻声道，“老太太，小鱼小姐要见您。”</p>
没等李氏发话，杜小鱼砰的把门推开了，反正里面也没反锁。</p>
李氏跟杜文渊都一愣，杜文渊刚想说她没礼貌，作为哥哥要教育几句，结果杜小鱼哇的一声哭起来，上前抱住杜文渊的腿，“太婆，二叔跟小婶婶要赶我们回家呢，呜呜呜，二哥，咱们走吧，二叔说要吃咱们家的鸡，鸡要是被吃了就没有鸡蛋了，以后咱们会饿死的！二哥，快点回去吧，二叔要去抢鸡呢！”</p>
“什么？真有此事？”杜文渊皱起眉，抢鸡？</p>
李氏是知道二儿子杜堂的德性的，猛地一拍桌子道，“实在不像话！”</p>
杜小鱼继续哭道，“二哥咱们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二叔好可怕啊，连咱们家的鸡都抢，小婶还说太婆没有鸡重要呢，连鸡都比不上……”</p>
李氏听了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见杜小鱼执意要把杜文渊拖走，忙柔声道，“小鱼别怕，太婆给你们做主，谁也赶不了你们，那鸡，那鸡你二叔也不敢去抢的！”</p>
这时杜堂已经追过来了，李氏一看到他劈头就骂，“跟个孩子混说些什么？看看你还是个当二叔的，像什么话！把小鱼都吓哭了，文渊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大寿你是不是非要给搅和了才高兴啊？还不去哄哄你侄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