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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金属镶嵌进肉里的声音。</p>
然后她突然就发狂了。</p>
任由时一卿倒在地上，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铁棍，从未有过的速度，无声地，沉默着，朝那个人的脑袋甩了过去。</p>
将人打倒，她又不知疲倦地扬起铁棍，朝另一人挥来。</p>
那人原本射向时一卿的枪，改向她举起。</p>
“倏！”</p>
手臂被**一枪，但秋千雪就像回到了慢反应神经的时候，仿佛还没有袭来痛感，丝毫没有停顿地，直直向前挥了过去。</p>
那人被她眼里的凶狠惊得连连射偏。</p>
“砰！”的一声，被她打倒在地。</p>
然而秋千雪没有停。</p>
一下，两下，三下，脑浆飞溅出来，沾到了她的脸上，她又转身，走到第一个打昏的那人身边，铁棍又继续挥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接脑浆飞溅出来，她才罢了手。</p>
时一卿倒在地上瞪大眼看着她。</p>
扔掉铁棍，秋千雪杵在原地不动了，脸上没有表情。</p>
时一卿蜷缩在稻草杂乱的地上，虚弱地倒着看着她的脸。</p>
他看到她脸色苍白，这时候，她应该会走。</p>
以她的性格，顶多也就被刺激一会，很快就会恢复理智。</p>
虽然暂时这两个人都被打倒了，但是他们刚刚跟其它小队通报了信息，后面的追兵可能马上就来了，如果拖着他的话，她可能会逃不了多远。</p>
她从来都爱惜自己的生命，胜过一切。</p>
只需要给她一点时间，缓过了，她就能冷静理智地制定完美的计划，逃出去，找到安全的地方。</p>
或许，等风头过了，她也可以会回来找他，像给米丁收尸一样。</p>
或许，她会推断他自己也能有办法逃走，而放心地等待他自己安危无恙地回到她面前。</p>
总之，一个**，不会在这时候，为了一个累赘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p>
但是有些意外地，秋千雪却花了很久，很久，才像平复了心情。</p>
她转过身来，走近他。</p>
于是他眼中，她的脸终于正过来了。</p>
他也看到了，她眼中一副惊恐过后的心悸，小喘着气将他扶起来，无措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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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流了好多血……”</p>
时一卿怔住了，一时忘记了枪伤来的疼痛，压抑住某种由疑惑带来的震惊。</p>
“秋千雪？”</p>
秋千雪也怔住了：“你认识我？”</p>
时一卿沉默了，不过他的呼吸紊乱了。</p>
那双黑眸牢牢地锁住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确认，这是不是这个**在险境中又顽劣地跟他开的个玩笑。</p>
秋千雪疑的眼神有点怯怯地，这位先生看她的眼神太奇怪，那里面的东西复杂得她一种都读不出来。</p>
“先生？……”</p>
沉默了很久，才听到他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p>
“我姓时。”</p>
“那……时先生。”她怯怯地问：“我带你去医院吧，你伤得好重……”</p>
时一卿又沉默了，仿佛连呼吸都跟着沉默了下去。</p>
时先生。</p>
和所有人一样的声调。</p>
很熟悉的称呼，却是很陌生的语调。</p>
这个本来代表着客气疏离的交际称呼，在秋千雪嘴里叫出来的时候，总是不同于别人以咬重“时”字而放轻“先生”二字的声调，而是像一个个字单念时每一个字都咬重。</p>
听久了后，那本来声调别扭的称呼，却在心里发酵成了独特的感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