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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言可以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戴言，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柔儿？”柳桑微笑，目光却很坚定：“我柳桑坦荡，喜欢便是喜欢，不怕说与你听，难不成我藏着掖着就是要脸，就不无耻了？”</p>
“你……你怎么可以喜欢柔姐儿？不说你大她几岁，单说你的身份和柔姐儿的身份，你们便走不到一块儿去。”夏湘的声音越来越低，越发没了底气。</p>
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劝有情人分开着实不是什么开心事。</p>
夏湘也怀疑过，柳桑的话是真是假，是否有什么别的目地。可方才柔姐儿掉眼泪时，柳桑紧张的样子夏湘一看便知，柳桑是用了心的。更何况，柳桑一个细作，实在没必要跟柔姐儿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与他百害无一利。</p>
越是想的明白，夏湘越是害怕。</p>
“大小姐放心，我既然喜欢她，便不会让她跟我过这种居无定所，如履薄冰的日子。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下些回忆罢。”柳桑弯起嘴角，笑容甜蜜中裹着一丝苦涩。</p>
夏湘看在眼里，不大舒服。</p>
“你明白便好，”夏湘舒了口气：“你的回忆只怕够多了，无论如何，明日我都会派人将柔姐儿送回夏府。我希望，日后你们二人不要再见面。”</p>
柳桑神色闪过一丝落寞，随后便笑了，抬手揉了下左边眉峰的位置：“虽然有些难过，却也只能如此。”</p>
他打了个哈欠，依然一副慵懒的样子，朝门外走去。</p>
夏湘忽然觉得自己棒打鸳鸯，似乎做错了。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思想里存着自由恋爱的念头。她认为，连父母都不该过多干涉子女的恋爱，何况自己这个姐姐呢。</p>
“戴言，戴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夏湘颓丧地坐在椅子上，仰头将一杯凉茶喝的干干净净。</p>
如今已经入冬，天气冷得很，这一杯凉茶下了肚，夏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转身推开身后的窗子，冷风携着雪花透窗而入，直接打在夏湘额头上，让她猛然清醒了许多。</p>
自己是怎么了，难不成来到晏国太久，脑子也不灵光了？</p>
若柔姐儿觉着柳桑好，若柔姐儿没了柳桑便闷闷不乐，自己怎么可以拆散他们？若柔姐儿对柳桑没什么心思，柳桑只是一头热，那也不用再管这劳什子事了。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犯了难？</p>
自己分明是个疯子，自打穿越过来，自己便是个小疯子，如今怎么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全没了往日的洒脱和自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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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好。</p>
她蓦地站起身，披好斗篷出了门，径直朝东厢走去。</p>
外面风雪依旧，雪花若柳絮一般，扑在地上，踩上去软软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夏湘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东厢门口，撩起夹竹棉帘，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她跺跺脚，钻进房门。</p>
柔姐儿真的听了她的话，在跟周先生习字。</p>
看那样子，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儿，一副正经八百做学问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周先生正站在柔姐儿身后不住摇头，只差没将“朽木不可雕也”几个字说出口了。</p>
“这样认真，可学会什么高深的学问了？”夏湘笑盈盈走过去。</p>
柔姐儿抬头，看到夏湘笑容满面的样子，猜到长姐估计是消气了，连忙跑过去拉住夏湘的手：“周先生说我学不得高深的学问，只能写几个大字罢了。姐姐，你……可消气了？”</p>
“本也不该生气，是长姐的错。”夏湘拉过夏柔的手，转头对周玉年说：“先生，我有事同柔姐儿商量，这大字，咱们改日再练罢。”</p>
周玉年连连点头：“不急不急，姑娘家练什么字啊，多学学女红才是正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