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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p>
齐厦感觉自己手被粘得像个鸡爪，所以只想回房关门自己悄悄一个人把鸡爪的事儿给办了。</p>
但贺骁这是新职上任，了解那晚他被夜袭的事是头把火，进他房间看看现场是免不了的。</p>
贺骁伸手敲了敲露台栏杆，“他那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p>
齐厦手一直背在身后，但腰杆挺得笔直，一副负手而立施施然的样子，“……嗯。”被胶水粘的时间太长会不会处理不掉，真是郁闷。</p>
贺骁说：“警察没找到指纹？”</p>
齐厦：“……嗯。”这东西用柴油能洗掉吗？好像小时候被沥青粘手上就是用柴油。</p>
贺骁侧头，两条英挺浓眉间皱起几道不算浅的纹路，“除了叫你，凶手还说了什么？”</p>
齐厦：“……”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柴油，头疼。</p>
贺骁没听到回答，转头见齐厦一双好看的凤眼对着他，但其实眼光空濛地越过他看着窗外，眉头还蹙着，一副我心甚忧的样子。</p>
贺骁：“想到其他线索了？”</p>
齐厦睫毛惊怵地颤动一下，眼珠子闪闪视焦才再次聚到贺骁身上，“嗯？”</p>
贺骁：“……”</p>
“哦，”齐厦低头垂眸，“他问我‘齐厦，你这儿有什么好东西？’。”</p>
贺骁总算明白齐厦刚才在走神，他习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这会儿脸上所有能称之为情绪的细节一瞬清零。</p>
腿向前迈两步，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朝齐厦的方向抛过去，“拿着。”</p>
齐厦下意识去接，手一伸出去想起什么又猝然收回来背到身后。</p>
黑色的小物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啪”地落到床边地上。</p>
贺骁：“……”</p>
齐厦：“……”</p>
贺骁面无表情地弯腰伸手去捡，看着他头低下去齐厦突然色变：“哎……我来！”</p>
但已经来不及了。</p>
贺骁侧头目光斜擦过床底，正好看见床侧下边地板上铺着一层硬纸壳，上边零碎摊着大大小小的红色碎片泛着蜡光，旁边还有一个白色塑料小瓶，标签上写着502。</p>
眼神在齐厦身上一瞥，齐厦转头望天。</p>
贺骁一把抓出一块不算小的碎片和胶水瓶，起身认真看了看，的确是红珊瑚，下边找这个找得要报警。</p>
望天的齐厦眼珠子在他身上梭一圈，无比坦然地说：“我平时喜欢做点手工劳动。”</p>
贺骁没理会手工劳动这回事，“昨晚自己摔碎的？”</p>
齐厦一怔：“怎么可能，当然是不小心碰的。”</p>
贺骁：“……”果然，幸亏没报警。</p>
齐厦：“……”要命，怎么就说出来了。</p>
贺骁眯眼深深叹了口气，他有点服气。</p>
自己的东西摔了往床底下藏，红珊瑚用502粘最后把自己手指头也一块儿黏上，简直颠覆他对齐厦的认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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