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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的脸庞再次变化，露出一副溺爱无奈的模样，道：“还真是有悖她平时的风格呢。”</p>
“你给我......闭嘴啊！！”</p>
本就结巴，始终插不进话的冥界意志彻底发飙了，凄厉嘶吼一声，扑向对面盖亚。</p>
乒乓——</p>
无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盖亚被扑击后直接化作了碎片，他自然不会真身前来，倒是连带着身下这片空间，被狂怒的冥界意志力量波及，直接就原地崩散了。</p>
狂躁的空间缝隙中，冥界意志疯狂大吼着发泄自己的愤怒，而在此时，盖亚的声音再次自四面八方中传来，“我的朋友，姑且，是我的朋友吧，即使你不承认——”</p>
“你想要我的身子么？你想要取代我么？你——想要晋升真正的位面么？”</p>
这句话前半句有些暧昧，而到了最后一句话时，盖亚的声音变得诡异莫测了起来，冥界阴影抬头，看着周围，“什么......意思？”</p>
“那就——”</p>
满足的叹息忽然传来，仿佛他身边正发生什么事，而后，便听盖亚渐渐淡去的声音道：“都给你吧。”</p>
听到这里，冥界意志身子顿了顿，他那贫瘠到只有仇恨的大脑尚有些转不过话里的内容，但马上，就见他身子就猛的一颤，消失在这里。</p>
就在三息前。</p>
也就是冥界攻击盖亚虚影的前一刻。</p>
原生界上。</p>
在所有人族都目瞪口呆中，只见那原本连接天地，代表着母神盖亚的华丽光柱——</p>
忽然消失了。</p>
是的。</p>
就这么直接的，干脆的，无声无息的消失了！！</p>
教堂内，几个老者忽然抬首，看向面前高台——</p>
“没了！”</p>
“没了！！”</p>
镜子，圣器，母神，盖亚他——没了！</p>
怎么回事，被盗了？还是——</p>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面色惨白，忍不住身子发僵，呼吸急促。</p>
“阿尔托利亚呢？！”</p>
终于有人注意到身周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但一声惊疑的喊声后，教堂内再次陷入了死寂。</p>
此时，黑气已经快弥漫到了圣地周围，即使是有灵阵守护也坚持不了多久，更别提那些已经被黑气彻底笼罩的地方了，那里到现在究竟还有多少人族活着，谁也说不准。</p>
人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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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又陷入危机了？</p>
“吼——！！”</p>
“盖亚......盖......盖亚！！”</p>
无尽的虚空中传来愤怒的嘶吼，传遍整个原生界，而在所有人头顶，一张巨大的脸庞出现，上面阴郁缠绕，不断张大嘴巴。</p>
“不会......放过你！！”</p>
无数黑气不断涌动，竟不再侵占原生界那所剩不多的空间，而是化作一道道黑烟，不断在虚空搅动中，触手不断侵入一面面未知的空间秘境中，探知着什么，寻找着什么。</p>
至于原生界本身，失去了盖亚，他现在的确可以轻松拿下了，甚至晋升位面也是轻轻松松——</p>
但失去了吞噬报复盖亚的机会，这对冥界意志来说才是最大的不甘！！没有了盖亚的原生界，它已经什么都不是了！！</p>
“盖......亚，盖亚，盖亚盖亚盖亚！！！”</p>
嘴里的哆嗦已经快练成一片，冥界意志癫狂着，不顾天地大法则的真空期即将过去，出乎盖亚的意料，竟真的放下一切找起了他！</p>
“这家伙......”</p>
幻想乡，朦胧的光影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帕秋莉，依旧从容道：“计划不变，你去吧。”</p>
帕秋莉推了推眼镜，深吸口气。</p>
下一刻，光华闪过，少女的身子消失，视线转过，边上是强自冷静的阿尔托利亚，只见她死死盯着面前的朦胧光影，面露愤怒和不解。</p>
“为什么放弃我们？”</p>
“放弃？”</p>
光影笑了笑，又摇摇头，道：“你们也不过是我当年实验的观察产物罢了。”</p>
“现在既然已经没了价值，放弃......抛弃是正常的吧？”</p>
说出冰冷无情的话后，盖亚看着阿尔托利亚却满是欣赏，“阿尔托利亚，你是我几千年来少有几个看漏的命运交汇之人，你很不错，是我所有作品最好的几个之一，更是这一代最好的一个，我很满意。”</p>
“然后呢？”</p>
阿尔托利亚绿瞳眯起，忍住怒气，质问道。</p>
“和我契约，分享你的气运，而我——则赐予你永生。”</p>
“不要想着拒绝我。”盖亚的身影变幻不停，慢慢的，成了另一个阿尔托利亚，同样的绿眸互相对视着，“阿尔托利亚”笑着道：“虽然之前的所有举动我都非刻意，但也都是唯一的选择，冥界意志现在破釜沉舟，即使吞噬不了我也要与我同归于尽，你想我不抛弃人族，但这本身就已经是太过天真的想法，我死了，人族都无法活，而只要我还活着，人族才有希望。”</p>
“契约什么？”</p>
阿尔托利亚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再次问道。</p>
“我需要你的天地气运，你是最后一粒棋子，只要能得到你的这份气运——”</p>
盖亚忽然张开双臂，坦然道：“我便可摆脱位面桎梏，成为晋升十阶真神！”</p>
“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冥界，便是再来三个四个又何妨？他吞掉多少，我都能让他加倍吐出来！”</p>
“而之后，无论我是走是留，原生界最坏也不过是成为魔界天界那般状态，加上帕秋莉的计划若是成功——”</p>
“那无论是魔族，还是神族，将永世都无需再虑！”</p>
“所以——”盖亚看着面前的坚毅少女，道：“和我契约吧，这就是在拯救人族，拯救我，拯救原生界！”</p>
......</p>
“原来如此。”</p>
就在各地都在上演着各类悲喜剧的当口，灵域中，李云自闭目中睁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微笑道，“看来博丽之镜——盖亚他依旧还是念着旧情的。”</p>
“你倒不如说他是想一劳永逸，至于其他的，则刚好是顺带的筹码。”</p>
帕秋莉看来不比博丽灵梦少了解盖亚此“人”，压抑住自己的颤抖鼻息，说道。</p>
“那你准备好了么？”</p>
李云忽然反问。</p>
“时刻准备着。”</p>
帕秋莉目光复杂的看了李云一眼，随后眼中就被狂热取代，道，“这是我几千年整理出来的心血，现在，就等着这一刻了。”</p>
饱含深意的看了面前少女一眼，其中有佩服，也有惋惜，但他也没拒绝，因为，此事的确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李云并没拒绝的理由，于是，再次闭上眼眸，李云的语气恢复平静，道：“那就——开始吧。”</p>
话音落下，世界树空间内，一道巨大的法则洪流忽然落下，正好劈在闭眼的帕秋莉头上，如此雷霆一击下，只是精神强大，身体本是孱弱的少女甚至都没哼出一声，身子便已经彻底消散，被法则完全消化，化作了万千法则之一。</p>
帕秋莉是特殊的。</p>
她的特殊不在她的种族，也不在性别等细枝末节，而是身份，以及——掌握的力量。</p>
她是魔法使，曾经三界中昙花一现的魔法使，一种能凭借元神精神来操控天地力量的神奇职业，他们无法如灵师般借着伴生灵直接吸收天地灵气锤炼自身，却另辟蹊径，靠着强化元神精神，再借着一些外在的手势，吟唱腔调，甚至走步姿势，来达到操控灵气攻击目的的人。</p>
而很显然，相比灵师，魔法使显然是一门更加易学难精的平民职业，和灵师相比，魔法师的前途更加灰暗，但更重要的是，一百个魔法使可能也没有一个低阶灵师带给灵域的压力更大。</p>
而这正是灵域所需要的，是世界树所需要的。</p>
所以，这次天地法则变革，李云和早有预谋的盖亚一拍即合，推出了自愿的帕秋莉，成了一个种子，推动了整个天地法则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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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秋莉千年来整理研究出来的无数魔法心得体会，都将被天地法则融合消化，包括她的所有记忆，所有的一切一切，而后，从根源上，世界树都将会因此发生改变——</p>
发生一些足以让整个世界震撼的变化！</p>
眼中无数数据信息闪过，李云暗叹口气，仍操纵着天地法则自根源上破裂重组，而后影响至整个三界，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可能对世界树本身来说，这是最好不过，是保证它继续存在于世的关键，但对万千灵师来说，这变化就是最大的噩梦了。</p>
“自此之后，世界将再无灵气，而只剩——魔法元素了么？”</p>
亲眼看着世界树无数枝叶间发散出来的全新能量，取代着急速消失回收的灵气，李云喃喃了一句，而后，目光一凝，看向了前方。</p>
他此时尚与天道合一，所以整个世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无法逃过他的感应。</p>
“果然......”</p>
感应到幻想乡内的变化，李云叹息一声，虽然带着一丝不甘，但他此时正是关键，的确无法有什么动作。</p>
盖亚这家伙已经机关算尽，大变之后，天地间再无成神之可能，而最后的希望就是现在这一时三刻，而在成功与阿尔托利亚契约后，那家伙——</p>
终于凑齐了足够的气运，开始冲击十阶了！</p>
“真是好算计。”</p>
李云无奈摇摇头，本来他也是有机会的，因为他若完成自己的使命，改造世界树成功，得到的海量法则之力足够他最后成神，化为不朽，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眼下没其他生灵能突破至十阶真神。</p>
因为十阶之存在本身已经不容于世，其中一点便是因为他的“存在”太过强烈，甚至大于一个位面的“存在”，大到足够干扰到位面的运行，那他们的存在又是如何得到的呢？</p>
位面显然是无法满足十阶需要的，那来源只能是世界树本身了。</p>
感受着海量法则之力从指尖流走，李云即使不甘也无法，他现在无法动弹，而单单靠着远程操控，他的权限还没大到阻止一个九阶进阶的地步，其他九阶是没有找到晋升的路，而盖亚——</p>
他筹划千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p>
甚至走的路亦无需参照初代生灵丘比，气运——就是他最大的底牌！</p>
而一旦被他晋升成功，世界树剩余的法则储量将再也无法满足第二个十阶诞生，机会稍纵即逝，这也代表，李云再也没有希望成神了。</p>
顶多，便是和世界树绑定，化为它的代言人，行走世间，成就另类的不朽。</p>
“也罢，如此，倒也能和爱人永久在一起。”</p>
在天道影响下，李云的心态转变很快。</p>
“找到了！”</p>
原生界，天地间再次响起癫狂的嘶叫，空中一大块黑气猛的散开，变为空白区，而就在原生界南方某处，黑气同样尚未布及的某个古堡上方，忽然，天地一暗，在无数血族目瞪口呆中，只见天际出现一道裂缝，无数的亡灵黑气就这么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p>
“敌袭！！”</p>
凄厉的尖叫发出，但声音尚未传播到远处，冥界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盖亚的走狗，都给我死！！”</p>
整片天空已经在眨眼间彻底暗去，其中传来疯狂的屠戮声，无数高阶亡灵自裂缝涌出，直接将因为大战而重新聚拢在一起的血族给包圆了。</p>
在这里，即使是几个八阶巅峰，刚刚趁机晋升九阶的血族长老亲王，亦同样没有逃跑的机会。</p>
无数血液汇聚在一起，而后，仿佛只是踩死了一群微不足道的蚂蚁般，冥界意志立即马不停蹄地对着周围空间发出震荡，几乎在下一瞬，一整片的空间都因此被伟力震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缝，其中一道，在方才出现时，立即就被冥界意志感应到了其中的节点，而后——</p>
裂缝被猛的撕大！</p>
“盖亚啊啊啊啊！！！”</p>
怒吼着，黑影一闪，消失在了裂缝中。</p>
“你已经来迟了！”</p>
幻想乡，真身已经浮现在空中，看着直接扑过来的冥界意志，正不断接受着源源不断法则之力盖亚嘴角露出冷笑。</p>
他本就不怕冥界意志，现在此消彼长下，时间已经足够他晋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