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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猛地按在墙上，背脊与墙壁发出咚的一声响，疼痛未来得及到达，又被紧紧抱住、狠狠压着。</p>
女子急促的呼吸，是如此贴近，每一缕颤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像细韧的蛛丝缠绕心头，挥之不去。却又那样遥远，像是陷入虚无飘渺的梦境，太不真实。</p>
“长风……”她声声呼唤，紧扣他背脊的手指几乎将他戳穿，“长风，你真狠……你真狠……”</p>
下巴被抬起，扭转着查看脖颈处的伤口。</p>
长风就势仰着头，发觉竟然连天空也是白茫茫的，心中更加绝望。</p>
他真的，好痛恨这种颜色，愚蠢的白！</p>
“长风，”女子推开他，捧住长风的脸，要他看清自己的眼。</p>
那里的怒与痛。</p>
长风却茫然眨着眼，漠漠道：“锦瑟，你答应我的，带我去见母皇，我要见她……”</p>
锦瑟眯起眼。</p>
他便一次次重复，轻轻地：“锦瑟，你不能食言……”</p>
锦瑟吸气，眉眼弯弯：“放心吧，风儿，我不会食言的。”</p>
长风终于住口，放心闭上眼。</p>
御医们提着药箱呼啦啦小跑着过来，止了血，缠了纱布。</p>
锦瑟问：“弄好了吗？”</p>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锦瑟又问长风：“还痛吗？”</p>
长风睁着眼，愣愣看她：“不痛了。”</p>
锦瑟笑笑，挥退众人。</p>
又弯下腰温柔提起长风，在长风懵懂涣散的目光中拧紧他的下颚，然后猝不及防便是狠狠一巴掌！</p>
啪的一声脆响，惊得树挂纷纷散落，飘扬挥洒。</p>
下巴被拧着，脖颈的剑伤自然连累不到。却也因为连头也不能偏，长风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耳根嗡的一声，痛过之后，脸颊又热又麻，想必难看的如同猪头。</p>
长风直挺挺立着，他知道她的温柔向来是陷阱，温柔越多、陷阱越深，竟然还像傻瓜一样回答她，呵呵，太好笑了。</p>
图穷匕见，锦瑟的声音也终于冷硬如昔：“长风，绝对没有下一次！”</p>
无声动了动唇，长风发觉口腔里有涩涩的血腥味，连忙抿紧了唇。</p>
锦瑟又道，阴冷地：“下一次，那个女人定会死得难看！我向你保证。”</p>
她抓住长风的手指，又攀至手腕，紧紧握着：“回寝宫。”</p>
长风却立住不动，静静望向远方，冷清道：“我要见母皇，现在。”</p>
锦瑟默默转身，抬头看着长风，长发婆娑、身姿飘渺，有那么一瞬，竟恍如见到了昔日的离尘。</p>
清透单纯的长风终于渐渐变成了看不清、摸不透的离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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