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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p>
“看到了……哦，没有。”</p>
“明天才下山，我今晚怎么办呀！”祁善被周瓒看穿了，也顾不上矜持，苦着脸哀叹一声。</p>
“要不要我去问那几个女孩子有没有带那玩意？”周瓒提议道。</p>
祁善眼睛放光，“好，你快去。”</p>
几分钟后，周瓒去而复返，祁善一脸期待：“她们有没有？”</p>
周瓒一言不发地推着她往前走，祁善犹在追问：“到底有没有呀？”</p>
“我没问！”周瓒闷声道。他不知该怎么向她描述，他一回到位子上，几个女孩子围着他笑闹，他憋了几次，实在开不了那个口问她们：“你们谁有卫生巾？”</p>
祁善绝望道：“我完蛋了！”</p>
“你不可以去买？”周瓒没好气，他刚才回去拿了车钥匙，说，“我陪你下山。”</p>
周瓒的意思是让祁善和他迅速到山下的小镇把东西买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祁善觉得不妥，山路蜿蜒漫长，来回至少两个小时，即使要去，也得和子歉说一声，免得对方担心。</p>
祁善尚未把自己的尴尬事向子歉说明，他们还处在恋爱的最初阶段，每次单独相处都希望在对方面前呈现完美的状态。祁善尽力掩饰，然而子歉仍然有所察觉，他问过她是否身体不舒服，她给出的答案同样是“水喝多了”。</p>
子歉心里有自己的</p>
顾虑。祁善第二次去洗手间用了很长的时间，子歉去找她，可经过吧台时他停下了脚步，青溪正一个人在那里擦拭红酒杯。</p>
“你做了什么？”子歉问她。</p>
青溪抬头，眼里有困惑，“什么意思？”</p>
“祁善为什么找你？你跟她说什么了？”</p>
子歉的语气并不凌厉，可他话里的怀疑让青溪难以接受。她轻轻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磕坏了是要从工资里扣钱的。</p>
“我和她能有共同话题吗？”青溪眼睛一转，又说道，“除非是聊你的事。”</p>
“她脸色不太对劲。如果你知道原因，希望你可以告诉我。”</p>
“怕我给她吃了不好的东西？直说好了。”青溪笑了，又拿起了擦杯子的软布，“你还提醒了我，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p>
“不是这个意思……”</p>
“我什么都没做！”青溪再抬起头来时，面色谦恭依旧，眼眶却微微发红，“她问我有没有热水，我给她倒了。她说‘谢谢’，我说‘不客气’，整个过程就是这样，一个字都没有落下。信不信由你！”</p>
子歉没有再说话，心里有些黯然。这时祁善走了过来，周瓒陪在她身边。</p>
“没事吧？”子歉单手扶在祁善手臂上，关切地问。</p>
不等祁善开口，周瓒抢先一步说：“她有点感冒，我陪她下山买点药。”</p>
“山上没有医药箱？”子歉想了想，“我去吧。”</p>
“这晚上的山路可不好玩。我开过几次，路况比你熟。”周瓒看上去好心得很，安慰子歉道，“放心，你们没好上以前，她的脏活累活我干得还少？”</p>
“你会说话吗？”祁善听不下去，她张了张嘴，眼见隆兄屁颠颠地跟了过来，嘴上嚷嚷着：“谁病了？”他不等有人回答，先把手里已经接通的电话塞给子歉，掩唇道，“我姐打来的，她要跟你说几句。”</p>
子歉讶然。隆兄只有一个姐姐，也就是老秦的夫人，阿珑的妈。因为周启秀的关系，子歉见过她几面，但从未单独说过话。秦夫人内退前曾在一所重点高中任副校长，所以子歉在电话里尊称她为“隆老师”。她口气温和，一如普通的女性家长，先是为子歉在泳池救了阿珑一事表示感激，又客套地谈了几句日常，还说改日有时间要约出来见一面，亲自带阿珑道谢。子歉反复说这件事不值一提，请他们不用放在心上。对方却提到阿珑从那天受惊之后情绪一直不太好，她小舅舅不靠谱，阿珑信赖子歉，希望离家在外时子歉费心多照料她。</p>
子歉怎能说“不”？心却一直往下沉。阿珑在桌旁托腮看着他，隔得那么远，子歉仿佛都能感受到她脸上胜利的窃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