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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善抓紧浴衣的前襟闪进了浴室，她在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出来时明显梳洗过。周瓒拿着PSP的手搁在膝上，不发一语地看向她。</p>
祁善背对着他在行李箱里找东西，半晌后方冒出两个字：“还好！”</p>
过了一会，她身后又传来了游戏的音乐，周瓒的声音轻飘飘的，“你想好啊，我昨晚也不太清醒，要是我做了什么事……”</p>
祁善回头，见他笑了笑，说：“大不了我发发慈悲，以后把你娶了。”</p>
“我说了‘还好’，什么事都没有！”祁善绷着脸，手里抱着打算换上的衣服。</p>
这回周瓒跟着她去了浴室，看着磨砂玻璃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他倚在门口说：“没有我就放心了。我就说嘛，我也是有操守的。”</p>
“你有个屁！”祁善也顾不上用词文雅了，走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该喝酒的。你以后也不许晚上单独留在我的房间。”</p>
周瓒涎着脸笑，“白天没问题？”</p>
祁善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周瓒像尾巴一样紧跟着她，“你喝多了我当然要看着你。”</p>
祁善想说：没你我也不会喝多。可她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冷冷地向周瓒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p>
周瓒没有动，祁善自己在软榻上找到了他的手机，揪着心翻开相册，果然看到有两张自己的照片，都是拍于昨晚。幸而内容都还算健康，一张是她在沙滩吧的秋千座椅上看着海发呆，一张是她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双眼紧闭，脸色酡红，身上穿着那件泳衣。</p>
“**！”祁善骂着，点了彻底删除。</p>
“开玩笑而已。下次让你拍几张我的丑照。”周瓒笑嘻嘻地接过手机，“好了没有？我饿死了。”</p>
他的手自然无比地拉着祁善。祁善脸一红，周瓒抓得更牢，像讨要糖果的孩童一样晃了晃手臂，“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自己去了。”</p>
“谁要你等？”祁善依旧没有好气，等到打**门，才趁机把手抽了回来。</p>
他们去得晚，提供早餐的自助餐厅已过了用餐高峰。周瓒去给祁善倒了杯牛奶，找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来。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又想起祁善的牛奶还没放糖，她喜欢甜的，又忙着去拆糖包。一个堆叠着各种肉肠和鸡蛋的大盘子被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他愕然抬头，看到隆兄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对面，挤眉弄眼道：“巧啊，我们都起得晚……你鼻子被马蜂蜇了？”</p>
不经旁人提醒，周瓒都快忘了自己受伤的鼻子。他轻咳一声，摸了摸鼻梁，果然还疼，“喝多撞墙上了，还好老子的鼻子是原装的。”</p>
“你不是不喝酒？一喝起来口味那么重。”隆兄啧啧称奇。</p>
祁善拿了食物，看到隆兄和周瓒坐在一起，自己另找了个位子。</p>
“我给你拿的早餐，多补补身体！”隆兄把餐盘推到周瓒面前，见周瓒脸色不善，他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上，“一分钟都离不开？我懂……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都已经上手了还急什么？以后有大把的机会。”</p>
周瓒虎着脸说：“你别大嘴巴到处乱嚷嚷，我和她没什么事！”</p>
隆兄鄙夷道：“你敢说你没上她？”</p>
“滚！”周瓒不耐道，“你嘴巴放干净点！”</p>
隆兄被周瓒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我明白了，是她上了你。那更得补，大补！”</p>
周瓒端起咖啡就要走，隆兄赶紧求和，“别急啊，昨晚要不是我在你爸面前替你圆场，你小子能那么安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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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问你什么了？”周瓒垂着眼问。昨晚周启秀给他打了电话，他谎称自己正和隆兄在一起。</p>
“还不是怕我把你带坏了。”隆兄说，“我也算将功补过，够意思吧！”</p>
周瓒望向坐在远处的祁善，她清醒时面皮薄，还有点死心眼，他不敢逼得太狠。他又叮嘱了隆兄一句：“你什么都没看到。”</p>
早餐还没吃完，周启秀的电话又来了。下午是公司正式的年终总结，周启秀要周瓒务必去旁听。周瓒想到**妈若是知道他缺席这样的场合，一定又要骂他不争气，免不了各种找碴。他只得敷衍地在会议室坐了一下午，怕别人盯着他的鼻子看，还以感冒为由找了个口罩戴上。</p>
会后周启秀公司办了个沙滩BBQ，祁善也在，可周启秀找的那个负责照应祁善的女职员一直在她身边，一边烤肉一边跟她有说有笑。周瓒被隆兄强拉去做翻译，好让他搭讪一个高个子洋妞，聊着聊着别人的老公推着宝宝车过来了。这边刚脱身，周启秀又领着周瓒以及子歉和今天刚飞过来的大客户寒暄。</p>
好不容易天黑了下来，他们还没有结束的意思，祁善已不见了踪影。周瓒耐不住给她打电话，才知道她和周启秀公司的女职员结伴做SPA去了。周瓒败兴而归，在自己房间心不在焉地玩了两个小时游戏，寻思着祁善怎么都该回来了，才跑去敲她的房门。祁善却说自己已经睡下了，有话明天再说。周瓒还不死心，非要哄着她把门打开，不幸被从走廊经过的周启秀逮个正着，只得灰溜溜地回房。</p>
次日上午他们集体返程。周瓒先上的飞机，他在座位上看着祁善和周子歉一前一后进了机舱。祁善一大早去吃了早餐，后来也没给周瓒单独说话的机会。周瓒有些不是滋味，故意别开脸看窗外。祁善登机牌上的位子是和周瓒在一起的，他正在想，她该不会和别人调换位子吧，耳边就听到了祁善的声音，“这个位子好像是我的。”</p>
周瓒也不看她，低头摆弄手机，说：“你不是喜欢靠着窗坐？”</p>
祁善咬着唇，挤进了他身边的座位。两人挨着坐也不说话，周瓒关了手机就翻看航空杂志，不知哪来的阅读兴趣。祁善在飞机刚起飞不久就睡着了，头顶的出风口吹动她的发梢，不时扫在周瓒的手臂上。周瓒这才放下杂志，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她，过了好一会，他伸出手在祁善脖子上未消的红痕处戳了戳，又笑了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