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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p>
自那晚蒋振拂袖而去，周雨睛气砸了一屋子的茶碟，睁着眼睛一宿没睡，直至晨晓时分，才将将睡着。待她醒来却听闻老爷一大早就启了程，于是一口恶气堵在胸中，咽不下吐不出，当下就病倒了。</p>
一想到费了这么多周张，却落得个如此下场，周雨睛的病不免又重上三分，躺在床上直哼哼。吓得儿子媳妇请医的请医，问药的问药，侍疾的侍疾。</p>
周雨睛看着一屋子人闹轰轰的围着，心中厌烦，赶走众人，独留下二儿子。</p>
蒋宏生心里明白，母亲是不放心那两个人的去处。果不其然，寒喧了没几句，周氏就问起人来。蒋宏生早已打好腹稿，只称人已经随商队往西北去了，卖给西北一户人家。且这户人家是侯府的远亲，让母亲不必再操心，任这俩人自生自灭吧。</p>
周氏沉吟半天，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问了问儿子的事业，得知知州的任命不日即将下来，心略宽了宽。让钱嬷嬷把库房的钥匙、帐本交给儿子。</p>
她疲倦道：“如今我精力不济了，眼下又病着，就让你媳妇帮我管几天家吧。只一件事，老宅的吃穿用度一概用最好的，不可怠慢。新鲜的吃食先紧那头。这南边的冬天，阴冷潮湿的很，多送些上好的银霜碳去。每半个月使人给老爷请安。”</p>
蒋宏生不敢多言，诺诺称是。</p>
蒋宏生前脚走出归云堂，周姨娘后脚就带着女儿蒋欣珊来请安。</p>
蒋欣珊年方五岁，长得甚是清秀讨喜。一进门就扑到周氏怀里，祖母祖母的叫个不停，哄得周氏眉也展了，嘴也笑了，搂在怀里肉啊，宝的腻歪了半日。</p>
周姨娘看火候到了，方笑道：“姑母怎么让顾氏理家了？”</p>
周雨睛自周姨娘一进门，一撅**，就知道她要拉什么屎，眼神示意钱嬷嬷把蒋欣珊拉到外间用点心。</p>
待孙女走后，她才抚额沉声道：“老爷把四丫头带去了，换成三丫头，你可愿意？”</p>
周姨娘眉头一挑，不解的问：“我愿不愿意跟顾氏管家有什么相干？”</p>
周雨睛看了侄女一眼，感觉头疼得厉害。这个愚妇，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了，才能反应过来吗？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她如何张得了口？只得厉声道：“我让谁管家，难不成还得你先同意？”</p>
周姨娘一听话不对，急忙跪下请罪，顶撞婆婆这可是大罪。更何况，她有今日，全倚仗了这个隔了房的姑母。这个靠山，她无论如何得罪不起。</p>
“姑母，瞧您说的，我哪有这个胆啊！我啊，就是怕大哥，大嫂那头有闲话，让您老受气。”</p>
按理说，一个妾侍哪有资格称呼府里大爷，大奶奶为大哥，大嫂。换了门户严谨的人家，早一顿板子打了出去了。</p>
偏周氏像没听到似的道：“行了，下去吧，给航哥儿、珊姐儿，多做几身新袄子，快过年了，正该喜庆喜庆。你也去铺子里选几件好衣裳，再订些个首饰。只管到帐房上支银子，就说是我说的。”</p>
周氏喜上眉梢。</p>
周氏抚了抚头上的抹额，又道：“航哥儿今年八岁了，拘着些，别让他整天跟那些个丫鬟混在一起。下半辈子，你的荣华富贵就指着他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