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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那时季衍就在门外，她在舞台之上，他看到她，她没看到他，隔着重重的人群，隔开了两个天地————</p>
沿着回去的路一路走上，她行走在人群之中抱着骨灰盒子的模样，在这样大过年的节日里，倒也真是有些怪异，行人连连侧目。</p>
才是走了一小段路，才觉面前忽地停下一部车子，下车的人是方竣，一脸的急色，“明珠小姐……”他上前仔细地看了一番，这才似乎松下一口气来，“善子说沐少的骨灰不见了，你人也不见了，现下二爷正到处派人找你，总算没生什么事……”</p>
来喜这才想起，当时心下着急，也没想着要告诉季衍，如此想来，倒是有点内疚了。</p>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去见一位老朋友而已，许是善子跟二爷说的时候说急了，我回去找二爷解释一下。”她转头看着车里，从车窗上倒映出她苍白的容颜，一片苍茫，那个影子如此清晰。</p>
来喜一怔，回过头来。</p>
“二爷。”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的，怎么她都没有发觉。</p>
就这样看着季衍，来喜神色也生了一丝恍惚，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发觉，季衍也稍微有些出神，只是来喜开口的时候，那丝恍惚便又消失不见了。</p>
“沐少的骨灰拿回来了，二爷陪我去墓园一转可好？”</p>
季衍点头，两人上了方竣的车，一路的行人极多，天空便是暗色的，她似乎累极，靠着软凳闭着眼睛假寐起来。</p>
他在她旁边侧头看着她，忽然就想起，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来喜就坐在他的旁边，这样宁静安详一刻，永远只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p>
当年送她进仙乐斯，那一路倒也辛苦，两人之间倒还有话可说，可如今就在这么靠近的位置之上，总觉得隔了太多的东西，再也靠近不了。</p>
墓园不远，很快就到了。</p>
暗黑的天色笼罩之下，是晕黄的小灯光，倒多加了一些诡异的气息，这里到处空旷一片，着实有些寒凉，尤其是入了夜之后。</p>
与来喜双双进了厅堂，那守园的人急忙迎了出来，见着来喜手上的骨灰盒子，这才安下神来，“还好这沐少的骨灰没丢……还好……”</p>
她将骨灰盒递回那人手中，“放好了，日后估计不会有人再来拿了……”</p>
季衍侧过头看她，她的睫毛长卷而翘，眼里带着三分笑意，灯光灰暗，有些脆弱的姿态。</p>
车子停在路边，两边的树木巍巍地颤着枝条，有些许落寞的萧瑟，偶尔随风摆动，他从口袋里抽出烟来，慢慢点燃，烟雾慢慢地蒸腾起来。</p>
“明珠……日后要做些什么？你想好了吗？”</p>
“不知道。”她淡淡摇头，“也许会去温城，那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虽然翠菊和啊九，都在这里，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p>
他狠狠地连抽了几口烟，“缺不缺什么东西，钱，房子还是车子，我唤人去给你准备。”</p>
“我在仙乐斯很长一段时间，倒也有不少的钱，日后的日子还是没问题的，二爷放心吧。”话已经到了嘴边，她索xing说下去，“说今晚上仙乐斯有新年盛典，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p>
还没等他回话，却见来喜披着裘衣步上了车，几步的距离，却似乎隔开了两个世界那般的遥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