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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眯了眯眼，将香囊放到桌边，“风流韵事下官倒是一概不知，这是家妹绣的香囊，并非什么红颜知己。”</p>
见姜珩紧绷的唇角似有松懈，沈止笑了笑：“好了，饭菜都要凉了，殿下快用膳吧。”</p>
“你也坐下。”姜珩说完，见沈止似乎有话要说，平静地补了一句，“别说什么不合礼数，你在我面前，几时讲过礼数？”</p>
后面这句话……有些耳熟。</p>
沈止眯了眯眼，脑中隐隐绰绰地浮着些残破的画面，却不甚分明。他有些头疼，干脆不再多想，毫不客气地坐下同姜珩用餐。</p>
姜珩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转瞬又恢复了平静，才吃了几口菜，就听到沈止不太赞同的声音：“殿下怎么不吃肉食？”</p>
姜珩一愣，就看到沈止站起来，将一碟子雪婴儿挪到他的竹箸边，扬了扬下颔，语气有些小得意：“我下午在厨房里学着做出来的，别浪费，尝尝。”</p>
姜珩盯着他温柔带笑的脸庞，愣了片刻，慢慢点了点头。</p>
沈止收拾残羹剩饭离开时已经有些晚了，带回厨房时，一个厨娘瞅了眼，有些惊讶：“这碟菜是什么？殿下竟然吃光了？”</p>
“唔？”沈止有些疑惑，“怎么？”</p>
“以往殿下一个菜动几口都算好的。”厨娘似是心疼，“四年前就是如此了。”</p>
又是四年前。</p>
四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了？</p>
沈止百爪挠心，暗暗决定趁过几日休沐去抓个人问问。</p>
在沈止和两个厨娘认真商量着明日吃什么的时候，姜珩已经沐浴完上了床。</p>
闭上眼眼前就是无边的焰火和血色，他的呼吸急促，太阳穴隐隐作痛，忍了片刻，正想同往日一样起身去书房坐一夜时，鼻端忽然嗅到陌生的香草气息。</p>
姜珩这才想起此前随意塞到枕下的香囊，眼前浮现出沈止带笑的眉眼，他顿了顿，将香囊拿出来握在手中，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p>
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被沈止带在身上，香囊似乎沾染了他身上的气息，温和而让人安宁。</p>
姜珩嗅着这淡淡的香气，呼吸渐渐平缓下来，闭上眼时也再无那铺天盖地的火色与血色。</p>
……看来沈止也不是信口胡言。</p>
姜珩攥紧了香囊，模糊地想着，陷入了难得的沉眠。</p>
***</p>
临到休沐这一日，沈止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找遍书房和后院都没找到姜珩，干脆就自行换上便服离开了公主府。</p>
一大早就有些闷热，长街上叫卖的小贩大多都还没起来摆上摊子，沈止并不打算马上回府，悠闲地大街上晃悠，许久才停在了一个大宅子前，礼节性地敲了敲门。</p>
没回应。</p>
沈止很有耐心地继续敲，直敲到里面响起一声骂，门房骂骂咧咧地打开大门，抬眼看到门外站着的风光霁月的修长男子，这才哑巴了般立刻住嘴，嘿嘿一笑：“原来是沈大公子，沈公子来找我家公子吗？”</p>
沈止懒得同他计较，笑着点点头：“麻烦去叫一下齐律。”</p>
门房连忙应了，见沈止没有进来的意愿，便没多说什么，匆匆跑去叫人。</p>
沈止靠在大门边，门神似的等着。</p>
没过多久，沈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男子的笑骂：“沈静鹤！你这些日子跑哪儿风流快活去了？我还以为沈大公子一转眼就忘了我了。”</p>
沈止温和地道：“这不是来找你了吗。”</p>
“得了，你这是转了什么性子竟然肯在巳时前离开你的床，还有兴致来折腾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