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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营造出的噩梦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我确信在我的记忆中不曾有过他的身影，可他却像从小便熟识我一样对我了如指掌，与其说他是我的敌人，倒不如说他更像是我的一名童年玩伴来的准确。</p>
恍惚间，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渐轻，在朦胧的白光中，我再一次梦到了申应离。</p>
“师兄，上次你答应我的，要给我这新画的扇面题字。这不，我这边已经备好了笔墨，就等你了。”</p>
猛然睁开眼，却见自己端坐在一个独门小院之中，身后是一棵老香樟树，粗壮的根系形成了天然的座椅。时下正是午后，阳光斜照被树叶过滤后柔软地洒在我身上，只见我面前摆着一张红木桌案，上面还有一个山水画的扇面，申应离正站在我身侧低头研墨，仿佛在这美好的午后，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p>
我愣了愣，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便也没想太多。</p>
每次梦到申应离，他总会开口喊我“师兄”，就仿佛是千百年前的申公豹在呼唤姜子牙一般。</p>
我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便顺从地照他所说，抬手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狼毫小笔。</p>
题字……我有些头痛。我本就不是什么文化人，四书五经都没有读全，要是让我给画个符咒什么的还好，可是题诗……</p>
一旁的申应离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停顿，转头朝我眯起双眼笑道：“怎么？”</p>
申应离的笑容与他的身份极为不符，我甚至几乎沉溺在他那毫无防备的微笑之中，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总让我怀疑他接近我的真实目的。</p>
行为可以作假，但这样自然流露的感情，却让我犹豫。</p>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该题些什么好。”</p>
申应离伸出了自己修长的食指，抬手指着那扇面上已有的字样说道：“就题我在画这山水图的时候，你作的那两句诗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