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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是在这大片的常春藤下面，她当时还是皇后，满面慈和，挽着裙角蹲下来，陪着太子一起种花。</p>
那种祥和安宁的眼神里，是唯有对太子时才会有的深深眷恋。</p>
而面对自己，又会重新变成温婉却绝人千里之外的姿态。</p>
如今，仍是这样的地点，仍是这样的石竹花，却已然物是人非。</p>
有那么一个闪念而过，封禛甚至惊讶于自己的荒唐，面前的陈婠，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p>
雨幕如帘，倾盆而落。</p>
宁春心里着急，这皇上和婉惠妃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站在大雨里，实是有伤龙体。</p>
陈婠略微不解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儿，“陛下？”</p>
封禛却猛地将脸前的手给握住，他黑眸深沉，问道，“这花是哪里来的？”</p>
因为问的太过突然，就连一贯清冷沉稳的神态，也夹杂了隐隐的急切。</p>
反常地不像是皇上的作风。</p>
沈青桑原本站在身后撑伞，一听如此，以为皇上不喜欢这花，遂连忙替陈婠解围，“回避下，这花是奴婢从内务府领来的，当初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种子，便种下了，并非有意。”</p>
陈婠的手被他捏的发疼，往回抽了抽，低胸的襦裙上，已经有点点雨滴溅在雪胸前，往下滑落。</p>
“若陛下不喜欢，臣妾移走便是…”陈婠想着奇怪，从前不知皇上不喜欢石竹花的。</p>
封禛见她的确是无心之举，心中虽然存着疑问，但终究是以为自己多心揣测。</p>
这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后悔药？</p>
他凝着眼前人，心头却忍不住去想，若她也有上一世的记忆，可还会原谅自己…</p>
然而却是无解，若陈婠还有记忆，以她的心性，想必一定是恨极，不会再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p>
心下闷胀，惶惶难解，便缓缓将手放开了。</p>
沈青桑见陛下这一阵风雨欲来之势似乎过去了，才斗胆道，“如今娘娘正在调理身子，魏太医说娘娘体寒不能受冷…”</p>
话未说完，封禛已经长臂一舒，将她拢在怀中，快步往殿内走去。</p>
这一身湿了的湖蓝色裙裳，腻腻地贴在身上，并不舒服。</p>
沈青桑点了暖炉，端了新换的一身儿宫装进来，却见皇上稳坐如山，丝毫没有回避的意味。</p>
这是在陈婠的寝殿里，她也无地可退。</p>
眼波递来，陈婠只好端了衣服往其他屋子里走去，“臣妾要更衣，请陛下稍等。”</p>
封禛却起身踱步近前，摆摆手示意沈青桑退下，“方才怪朕考虑不周，朕来帮婠婠更衣。”</p>
这话里的意思暧昧极了，沈青桑岂会不解风情，自然是避地越远越好。</p>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p>
金鼎炉内时不时蹦出碳星轻微的声响，更衬得一室春静。</p>
陈婠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为情。</p>
虽说欢好情浓时，如何放纵也是尝过的。</p>
但此刻青天白日，要赤诚相对，仍是有些别扭。</p>
略显生疏的手法，将外衫的系带解开，然后大手一挥，便将衣衫散了下去。</p>
湖蓝的色泽，衬得肤白如雪，几缕湿润的发丝黏在修长的颈子上，黑白分明，一张脂粉全无的素净小脸，无疑是极惹人怜爱的模样。</p>
将她抱到暖炉旁，一个旋身，便坐在了自己腿面上。</p>
陈婠攥着衣角，想要先将新衣罩上，但皇上却偏偏不从。</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