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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东照与蹦得高分手后,一个人在村外徘徊了很长时间。待他来到苇塘边时,已是玉兔东升了。</p>
月光不时的掠过柳梢,向水面洒泼着银色。水面的波纹中折射</p>
出千粒荧火、摇曳着万支烛光,与飘荡的柳条、晃动的芦花相互映衬,呈现出光明与黑暗不停变幻、不同图像连续变格的画面。</p>
天上宫阙,此时也阴云笼罩、时明时暗。皇甫东照此时的心情,象空中的月一样,不断飘过一团团的阴影。</p>
当皇甫东照考虑到辛凤花将要顶替自己的传言,想着蹦得高主任暧昧不明的态度,心中不觉升起“擅扶光于东沼,嗣若英于西冥”的感慨。皇甫东照怅然的长叹了一声,低吟:“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泪水涌满眶眦。</p>
心如乱麻的皇甫东照,在芦花柳梢相缠绵、湖光月影共徘徊的苇塘边,长久的踱来踱去。于国、于家、于己、于人,眼前、长远,这诸多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萦绕着。当皇甫东照思虑得心力交瘁,走得精疲力竭的时侯。他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踏着斑驳的月色,向知青点走去。</p>
回到知青点后,皇甫东照喝了点水便睡了。</p>
没料想,“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受到桃姜李代打击的皇甫东照,月夜中突然腹内绞痛、连番的向厕所跑去;后来,竟然连腰带都系不住了。排便后他刚要系腰带,马上又里急后重,有迫不及待要重新排便的感觉,使得他不得不又蹲了下去……</p>
皇甫东照经过昨天夜里这番一而再、再而三的茅厕折腾,天明时已经眼窝塌陷、脸色腊黄、有气无力、粘在病榻了。同寝室的知青战友们醒来后,见皇甫东照卧病在床起不来,连忙去大队卫生室为他找大夫,去向蹦得高主任为他请假。</p>
大队的赤脚医生--老中医来后,经过望、闻、问、切,分析病情说:“你是素来体虚,又情志不舒动了虚火,再感以寒湿之邪。--‘脾病则虚,腹满肠鸣飧泻食不化。’虚火上扰则烦燥不眠。寒伤卫阳则发热。湿阻气机则清阳不升、浊气不降而为吐泻。</p>
“治宜:散风寒,化湿浊,清虚热,调中理气而用〈霍香正气散〉加减,以姜、枣为饮。”</p>
躺在病床上的皇甫东照,听老中医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套。老中医说的别的犹可,一个“泻”字说中了他的身病,而那句“情志不舒、动了虚火”,则恰恰说中了他的“心病”。不论老中医是误打误撞,还是确实医术高明。单凭老中医的这两句采分点,皇甫东照就认为他老人家是华佗再世、菩萨降临了。皇甫东照激动得泪水连连在眼中打转转,信服赞同着频频向老中医点头。待到老中医说完,皇甫东照的“心病”好象已去了一半。因为心中早已有老中医高明的先入为主的成见,侯到老中医将中药汤头方子开出来,皇甫东照看它如同关音菩萨的仙丹神药。--所以还没等吃中药,他的身病也仿拂好了许多。</p>
知青战友们去鲁村的大队卫生室为皇甫东照抓回来了中药,在一片药香中把汤药熬了。皇甫东照服中药后安稳了许多,不再连连向厕所跑了。</p>
皇甫东照将这剂中药的“二服”饮了后,正在闭目假寐养神,听到屋外传来了武麟主任的话语声:“今天早上,这帮人还说皇甫东照的命不好呢。要我说呀,谁的命也没有皇甫东照的命好。刚刚得了这么点的小病,偏偏大地方的巡廻医疗队就来了。没有无产阶级**,没有**党的好领导,咱们鲁村的小小老百姓,哪有这么好的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