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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不敢得罪这个在江南名气响当当的贵人，急慌慌的奔出了包房，前去寻人。</p>
钱谦益回了座位，眼角余光瞥过了身后的一箱金子，视如不见的坐了。</p>
钱氏叔侄的演戏，方原是看在眼里，冷笑不止。</p>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尤其是钱谦益这个乾隆钦点的贰臣，当了**还想立牌坊。你钱谦益不贪钱，两袖清风，泡名妓，建红豆山庄，修绛云楼的钱是哪儿来的？</p>
众人饮酒过了一巡，个个是红光满面，不知不觉间也高谈阔论起来，有吟诗作对的，有谈论风雅的，还有几个丑态毕露的讨论着嫖经《青楼韵语》里的床榻技巧。</p>
方原神情淡漠的自斟自饮，偶尔应付一下前来敬酒的人，完全置身事外，冷静观察着众人的酒后百态，真正超然众人醉态之外的，只有柳如是一女。</p>
两人目光偶尔一对视，方原想着她虽是出身青楼，但毕竟是个气节的女子，之前也太过失礼，便礼节性的隔远敬了她一杯，算是致歉。</p>
钱谦益的族侄钱龙惕敬过了田弘遇一杯酒，拉着他胳膊大笑着说，“田国丈，听闻朝廷一个月前在关外终于战败了？哈哈哈哈！”</p>
松锦大战是明末与后金最重要的一次会战，此战之后，明朝是大势已去，只能坐等灭亡，钱龙惕事不关己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副听闻败战幸灾乐祸的样儿，方原听了是怒火陡生，面色也是阴了下来。</p>
田弘遇赔着笑说，“是，是，蓟辽总督洪承畴已战死殉国，只有吴三桂还残存了不到五万的关宁军。”</p>
对行军打仗还有几分兴趣的瞿式耜借着酒劲便说，“洪承畴懂什么打仗？若换做是我来当这个蓟辽总督，这么好的战机，分出十万人布置成十个万人队，给皇太极来个十面埋伏，全歼之；再派出五万骑兵直捣后金老巢，一战定辽东！”</p>
“好！瞿先生好豪气！”</p>
众文人拍马屁似的爆出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叫好声。</p>
只有方原面带冷笑，鄙夷的瞧着这个只知背后空谈，上了战场保证吓得屁滚尿流的文人，暗想，“洪承畴乃是大明的支柱，他不会打仗，你会打仗？无知者无畏！”</p>
钱龙惕又凑过去拍叔伯钱谦益的马屁，“我说就是崇祯他昏庸无能，若是有钱老主持朝政大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流寇算什么？后金又算什么？一年就能荡平流寇，两年就能收复辽土！”</p>
方原暗自冷笑，这个马屁拍得也太过火了，当心拍在钱谦益的马腿上。</p>
哪知钱谦益非但不觉得惭愧，还摇了摇手，大笑说，“两年定是不够的，至少也要五年吧！哈哈！”</p>
钱龙惕忙说，“当年的袁崇焕口称平辽也要五年，叔伯定是比袁崇焕要高明不少，何须五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