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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红绣着福字的襁褓，一个宝蓝绣着康字的襁褓，凑近些看，都包着水嫩嫩的小娃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朝着人咯咯地笑。</p>
江老太爷看得咽了口唾沫，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抱到这儿来了？”</p>
李怀玉笑嘻嘻地道：“路上捡的。”</p>
江玄瑾白她一眼，正色道：“父亲别听她胡说，这两个孩子都是我与她的骨肉，之前没来得及说，现在抱过来您瞧瞧。”</p>
老太爷的眉毛抖了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谁……谁的骨肉？”</p>
江玄瑾认真地重复：“我与她的。”</p>
换句话说，就是他老人家嫡嫡亲的孙子孙女。</p>
眼睛瞪得极大，老太爷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p>
“儿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提起这事，江玄瑾深深地看了怀玉一眼，“她在阴平的时候就怀着了，跟我闹别扭，没告诉我。”</p>
江老太爷：“……”</p>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看了看怀玉怀里的那一小团，咽了口唾沫，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p>
阴平怀上的，也就是说，她那会儿怀着身子在被他骂呢，这这这……</p>
看了看老爷子这不好意思又渴望的眼神，怀玉倒也大方，伸手把怀里的小家伙放进了他手里：“喏，这个是哥哥。”</p>
“哎哎哎！”老爷子慌忙接着，生怕把孩子摔着了，龙头杖都扔到了地上，嘴里忙不迭地喊，“管家管家，快扶我坐下！坐下才好抱！”</p>
管家连声应着，扶他坐进太师椅，他就把小**兜在怀里，双眼发光地瞅了瞅。</p>
小**直愣愣地看着他，冲他吐了个口水泡泡。</p>
“瞧瞧这灵动的眼睛！这秀气的鼻子！这饱满的额头！”喜不自胜，老太爷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乐颠颠地跟管家炫耀，“水灵不水灵？你看，他都不哭，还冲我笑！”</p>
“是是是。”管家哭笑不得地应和，“孩子水灵着呢。”</p>
“哎呀，哎呀，生得好，你生得好！”连声夸怀玉，老爷子笑得眉毛不见眼的，牙花子都要龇出来了，“还是个双胞胎吗？另一个让我看看！”</p>
江玄瑾抱着小祸害凑过去些：“这个是妹妹。”</p>
“什么？！”老太爷更惊，“龙凤胎？！”</p>
“是。”</p>
倒吸一口凉气，老爷子乐得说不出话来了，把小**放在怀里放好，又伸手去把小祸害接过来，两个一起兜着，左边看看，再右边看看，眼眶发红。</p>
“老太爷，您这样会累的。”管家体贴地道，“老奴替您抱一个吧？”</p>
“走开走开！”连连挥手，他微微哽咽，“我抱得动，多少个我都抱得动，谁也别想动！”</p>
说着，手臂一伸就将两个娃一左一右地抱好，喃喃道：“咱们府上有丫头了，终于有个小丫头了！”</p>
怀玉觉得很稀奇，凑到江玄瑾身边问：“丫头比儿子好？”</p>
“别家我不知道，在这里姑娘会被宠大，男孩会被打到大。”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道。“江家的家规，女子犯错罚抄经书，男子就是家法处置。”</p>
李怀玉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小**，儿子，自求多福吧！</p>
老太爷抱着孙儿逗弄了好一会儿，低声对管家吩咐了两句什么，没一会儿，管家就捧着个盒子从主屋里出来。</p>
“这是玄瑾他娘留下来的东西。”双手不空，老太爷用下巴点了点那盒子，示意怀玉打开。</p>
怀玉接过来看了看，一双做工精湛的紫玉镯，很是厚重。</p>
江玄瑾深深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这东西他大婚的时候老爷子都没舍得拿出来，是他娘唯一的遗物了。</p>
老爷子朝他一笑：“该给的，让她戴着，对身子也好。”</p>
怀玉不知道这玉镯对老太爷的意义，但也能明白他的心意，于是就大方地把手腕往江玄瑾面前一伸，笑嘻嘻地看他给自己戴上。</p>
老太爷和蔼地笑着，顺便问了一句：“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儿啊？”</p>
江玄瑾一顿，下意识地想去捂李怀玉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人飞快地答：“哥哥小**，妹妹小祸害，大名还没起！”</p>
庭院里安静了一会儿。</p>
老太爷脸上的笑凝固了，僵硬许久，眉目阴沉下去，扭头冲着江玄瑾就骂：“你给起的什么破名字？！”</p>
江玄瑾眼皮跳了跳：“不是我起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