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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低声自言：“谁养的你！胳膊肘往外拐。”</p>
周洛正觉好笑，余光看见有人靠近卷帘门，似乎是要来看衣服的样子，便抱着宛湾去了隔间。</p>
原来是送货的人。</p>
南雅清点完货物，送了那人走，又拉下卷帘门，叹一声：“今晚有得忙了。”</p>
周洛看看四周，道：“你店里好久没上新了。衣服看着都是去年的。”</p>
“哪有那么夸张？”南雅白他一眼，又自言，“前段日子太乱了，忙不过来。好在都过去了。”</p>
……</p>
夜里，周洛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南雅她脸红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春天到了，刺激了体内的荷尔蒙分泌，一整个冬天沉寂下去的某些心思又萌动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个辗转难眠的暑假。</p>
窗外，山里的野猫叫着春，月亮皎洁得像南雅的身子，浸在溪水里的身子。嗷，冬泳那天怎么就没有摸摸亲亲她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周洛在床上滚来滚去，拿枕头捂着脑袋，痛苦地低声哀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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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他前所未有的清醒。</p>
他起身出门，趴在露台上探头望，一楼黑黢黢的。他偷偷潜下楼梯，小心翼翼推开院门，窜进巷子。</p>
月光明亮，小镇像罩了层白霜。巷子静悄悄的，见惯它白天的样子，此刻周洛莫名的兴奋好奇。</p>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几只野狗在亲嘴。</p>
周洛一溜烟跑过两只小狗，脚步一刹，回头看，小狗正在交...，周洛盯着它俩看了一会儿，两只小狗丝毫不受影响，哼哼哈哈耸着。小公狗还抽空看了周洛一眼，仿佛在鄙视他。</p>
周洛叹着气摇了摇头，问：“你这么小一只，成年了吗？”</p>
他突然想过去吓吓它们，看它俩好事被破坏会有多狼狈，想想又觉得太缺德，于是挥一挥手，转身跑开。</p>
到了南雅家，整座房子都在安眠中。</p>
周洛三下两下爬上凤凰花树，翻到南雅窗前敲窗子。不一会儿，窗帘拉开，南雅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惊讶地望着挂在窗户上的少年。</p>
她估计是没睡醒，没有过多考虑就本能地开了窗子：“你来干——”话音没落，少年跟猴子似的麻溜地窜进屋。</p>
南雅愣在原地，几秒后，彻底醒了，压低声音：“周洛你干什么？！”</p>
“我想你！睡不着！”</p>
他一转身，郎当地坐在她床上，抬着下巴，说话比她还有底气。</p>
“你——疯了么？”她指着窗户，“出去！”</p>
“我出去了你还给我开窗户么？”</p>
“废话。”</p>
“那我不出去，我好不容易爬进来，**才出去。我已经是疯子了，不要继续做**。”</p>
“周洛——”南雅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别闹了，回去。”</p>
“我没闹，我是真的想你，你不信么？”</p>
他表情真挚，南雅一时又无言，他们考虑的侧重点根本不在一处，信或是不信又有什么重要。</p>
她吸了一口气，好好哄着试图安抚，</p>
“周洛，你这样做事不妥。我是个单身女人，你半夜跑到我卧房里来算怎么回事？我不喜欢做不明不白的事，你也该考虑我的心情和处境是不是？”</p>
“我知道这样不好，所以我才来跟你谈。南雅，我们在一起吧，这样你就不是单身女人了。”</p>
“……”南雅简直无语。怎么好说歹说都入了他的套。</p>
“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p>
“怎么不可能？现在没有任何事情挡在我们中间。那天放风筝时说的话你以为我是脑子抽了开玩笑么？”月光下，少年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和冷静，“我知道你们女生和谁在一起，是奔着未来去的，我也一样啊南雅，我对你也是！”</p>
南雅怔了半秒，险些失神；</p>
她用力摁了一下额头，又放下：“周洛，有很多事情挡在我们中间。”</p>
“你说，有些什么，我来解决。”</p>
“……”</p>
南雅让自己冷静， “——周洛，你现在还小——”</p>
“我已经是大人了！”他这下有些生气地打断她的话。</p>
南雅也沉默，知道这一块是触不得的。</p>
两人对视，她不知为何有些忐忑，是心虚么，不该啊。她像给自己打气似的，确定道：“周洛，你现在还是小——”</p>
他微敛起眼瞳，奇怪地冷笑一下：“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你要我脱裤子给你看吗？”</p>
“……”南雅张了张口，方寸全乱，“我不是跟你说这个！”</p>
“不是因为这个那因为什么？年龄？这原本就不是问题，老头子都能和少女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你甚至还不是老太婆。”</p>
南雅简直拿他没辙，无助地抓了抓头发，她原就不擅长争辩，根本说不过他：“周洛，你还是个学生。”</p>
“学生也有谈恋爱的，既然学生能跟学生谈，为什么不能和你谈？”</p>
“……”南雅几欲崩溃。</p>
“如果你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南雅，那我们就在一起了！”这句话他说了无数遍，这次更是字字铿锵。</p>
他坦诚而坦荡，坐在她的床上，像个主人；而她呢，怯弱而惶恐，站在他面前，像个小偷。</p>
“周洛，你别这样。”连她自己都发现她的论述那么的无力。</p>
“南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