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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说：“知道徐毅在外边的人是陈钧他姐。”</p>
南雅道：“知道了。”</p>
周洛问：“你生日那天知道的？”</p>
南雅点头：“他不说缘由就把陈玲带回家里，说她来给我道歉，过生日。**才看不出来。”</p>
周洛有点难受，道：“那天我都没来得及给你庆生。”</p>
南雅道：“幸好你没庆祝，不然我当你讽刺我。”</p>
周洛道：“这时候你还开玩笑。”</p>
南雅就不说话了。</p>
周洛说：“我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你烦心。不告诉别人，是没证据，怕你被恶人反咬一口。我说还行，你说别人只当你害陈玲。但现在这个关口我也不好说了，毕竟是命案，不确定徐毅只跟陈玲在一起，还是又有别的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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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说：“我也这么想，所以不好跟警察讲。不然要是另有其人，弄错了，你是没关系，你妈妈就跟陈家结梁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p>
周洛挠挠脑袋：“这事真够烦。”</p>
南雅则说：“别管了，让警察去查吧。”</p>
周洛点头，可想起徐坚在小卖部里说的一些事，又忍不住问：“徐毅他平时不喝酒么？”</p>
南雅抬眸：“不喝。怎么了？”</p>
周洛不解：“你生日那天，我来你家，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啊。”</p>
南雅蹙眉，有些诧异的样子：“是么，我不知道。我很早就上楼了。会不会是陈玲喝酒的酒味？”</p>
周洛想想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又想起那晚还有些不对，他想问来着，可见她表情厌倦，就作罢了。</p>
周洛看一眼窗外蹲在地上捏泥巴的宛湾，说：“她还好么？”</p>
“嗯。”南雅也看向窗外，神色温柔了些。</p>
宛湾年纪还小，对徐毅的死并没有概念。南雅屏蔽一切亲属，不让她见到那些哀伤的人群，也不让她见到丧礼。还给宛湾休学了一个月，天天把她带在身边。</p>
周洛看看玩泥巴的宛湾，又看看南雅，有了主意。</p>
……</p>
到了四月，漫山遍野的桃花开了。周洛放学路上在山里摘了几枝野桃花，跑去旗袍店送给宛湾。</p>
“哇——”宛湾张圆了嘴巴，惊喜道，“小花好漂亮，谢谢周洛舅舅——”</p>
周洛摸摸她的头，抬头看南雅，眼里的深情昭然若揭。</p>
南雅没做声。这些日子回回见到他，他都一副乐得要上天的模样。她装聋作哑，只当不懂。前些时候她万事缠身，他还晓得收敛避让，这些天简直就像下一秒人就要扑上来。</p>
南雅警惕地看着他，好歹是光天化日，他倒没有半点越矩，又蹲下去抓着宛湾的小手摇啊摇：“宛湾，明天舅舅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p>
“放风筝？！”宛湾瞪大眼睛，黑眼珠闪闪发亮。</p>
“对啊，这——么大一只花蝴蝶。”周洛张开手臂笔画，宛湾的目光追着他的手，小脑瓜仰起来，长大嘴巴，仿佛真的看到一只巨大的风筝。</p>
“哇——”宛湾惊叹，“那么大呀——”</p>
“对呀，那么大。”周洛问，“宛湾去不去？”</p>
“去呀去呀。”她蹦蹦跳跳，转头看南雅，满眼期盼，“妈妈——”</p>
“……”南雅她还能说什么呢。</p>
……</p>
第二天，南雅带宛湾到了山上，周洛早已等在那里，拎着个蝴蝶风筝。宛湾一见就扑上去抱住，高兴得直跺脚，兔子一样围着周洛跑来跑去。</p>
南雅看那风筝做得十分精细，问：“你自己做的？”</p>
“好眼力。”周洛笑。</p>
南雅瞥开眼去，全当没看见他的笑容。周洛也不沮丧，反而笑得更开怀。他弯下腰，伸手一勾，把小宛湾捞起来抱进怀里：“走喽，放风筝去喽！”</p>
宛湾跟着叫：“走啰，放风筝去啰！”</p>
周洛：“走喽！”</p>
宛湾：“走啰！”</p>
周洛：“喽！”</p>
宛湾：“喽！”</p>
周洛：“对了。——走喽！”</p>
宛湾：“走喽！”</p>
周洛：“走喽，放风筝去喽！”</p>
宛湾：“走啰，放风筝去啰！”</p>
南雅看他那背影，走个路走得头摇尾巴晃的，浑身上下都在春风里荡漾。这小孩儿脾气！她无语地看了一会儿，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p>
但很快，南雅看到宛湾灿烂的笑脸，宛湾被周洛抱在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兴奋地蹦蹦着。周洛低头蹭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眼底唇角全是藏不住的笑意，那一瞬竟意外地像父亲和女儿。</p>
南雅立刻移开眼睛，深吸一口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