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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房门把盛远时和南庭与他们分割在两个界面, 齐妙挪坐到乔敬则身边，“南庭小妹妹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要去修手机，他怎么顺的路？”说着还拐了拐乔敬则的胳膊，“你看出来没有，他俩有事。”与前一秒的针锋相对相比, 此刻完全是化敌为友的状态。</p>
乔敬则的心思却不在那两人身上, 他给齐妙又盛了碗汤, 拍拍她的手，“趁热再喝点。”</p>
“我都让你气饱了，哪还喝得下。”齐妙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很自然地靠向乔敬则，“他凌晨跑到我这儿来的，还主动让我请人家过来吃早饭, 你说是不是有问题？”</p>
“那就是你房客？”乔敬则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大手覆在齐妙手背上, 轻轻**，“没准一见钟情, 看老七的样子，好像有那么点意思。”</p>
“什么一见钟情？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早有一腿, 两人往一起一站, 就不清白。”齐妙似乎是要抬手拍桌子表达激动的情绪, 然后发现乔敬则正在摸自己的手，她一巴掌拍过去, “能不能规矩点！怎么看见女的就控制不住呢？”</p>
乔敬则的俊脸上有未得逞的小遗憾, 他不说控记不住他记几, 反而倒打一耙，“还不怪你长得不像良家妇女。”</p>
“你耍流氓，还怪我欠撩？”齐妙拿起筷子就要往他脑门上敲，“我这是遇上个假弟弟吧。”</p>
乔敬则跳开，隔着桌子倔嘴，“当姐有瘾啊，没事就姐长姐短的，你是不是长了假脑？”</p>
“你给我滚出克！”齐妙追着他打，“下次再敢没大没小，看我不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p>
“打得着算你厉害。”乔敬则满屋乱跳，同时问她，“说好昨晚一起吃饭，你跑哪鬼混去了？”</p>
“和野男人约会。”齐妙拿抱枕砸他，“免得耽误你撩妹。”</p>
“说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乔敬则气急，“我最想撩谁，你别给我假装不知道。”</p>
齐妙闻言就抄拖把了，“你这是把天儿往死里聊啊。”</p>
乔敬则上蹿下跳的，“来啊，互相伤害啊。”</p>
于是，隔壁的睡不着都听见了这边的摔盆打碗的声音。</p>
扰民的节奏啊这是，睡不着在家里大声地汪汪汪，汪汪汪……</p>
和齐妙乔敬则那边的“激战”相比，盛远时和南庭之间的气氛显然更紧张。</p>
明知道他意不在手机，却不能，也不想拒绝他同往。</p>
但南庭还是回去拿了钱包才跟他上了车，没有问去哪个手机店，任由他把车开出了小区。</p>
盛远时沉默着，目视前方的样子像是专注于路况，又像与她，无话可说。</p>
南庭的视线不知怎么就滑到了盛远时搭在方向盘的手上，看看手腕处空空如也，像是在她要回那块高仿表之后，他再没戴过表一样。一不小心就走了神，直到陆虎停下等红灯，她才意识到盛远时在看她。</p>
他眼睛黑漆漆的，淡道：“你养了一条狗？”</p>
南庭意外于他会以睡不着为开场白，她如实回答：“一条柴犬。”</p>
之前没听她说过喜欢宠物，确切地说，盛远时对南庭的了解太少，几乎仅限于性格，至于她的家庭情况，朋友圈子，差不多一无所知。盛远时闻言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没说自己对狗毛过敏。</p>
南庭的视线落在他肩背上，“你背上的伤有没有处理一下？”</p>
盛远时并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直到绿灯亮起，他启动车子时，才音色极低地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知道，我是有备而来。”</p>
所以早餐和狗都是铺垫。</p>
南庭注视他的侧脸，目光静深，“我的准备只多不少。”</p>
从模拟机训练那天的重逢到此时此刻的面对面，尚不足一个月。他再有准备，也不会有她用五年，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充分。但想到即将和他摊牌，南庭还是有点打怵，这种情绪，从前的她绝不会有。那个时候，她甚至能把黑说成白，撒谎狡辩都不带不脸红的。</p>
“或许我应该先搞清楚，是称呼你司徒小姐恰当，还是南小姐？”盛远时语气很平淡，但那声“小姐”背后透出的疏离，似乎表明了要和她划清壁垒界限的意思。</p>
陆虎一路向前，南庭迎着炽烈的阳光，给了他一个柔软而谦卑的说辞，“我也很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和司徒南长得很像的，名为南庭的管制，但我没胆量扯一个弥天大谎，否认我是司徒南的事实。”</p>
阳光下，她的每一分轮廓都显得很细致，可是，盛远时注视着眼前身穿牛仔裤T恤，长头发用皮筋松松垮垮绑着的南庭，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梳着青春飞扬的短发，阳光前卫，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底气十足的司徒南重合起来。</p>
可她确实是司徒南，只是，她长大了，大到他需要重新认识。</p>
时间果然慷慨无情，不分好坏，全部带走。</p>
心仿佛被某种滚烫的情绪填满，盛远时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p>
两个人都沉默了。</p>
到了店里，工作人员检查过后确认，手机除了屏幕碎了，线路也摔出了问题，手机有点旧，修的话性价比不高。不等南庭说话，盛远时已经作主把齐妙的旧手机作价，再买一部新的。</p>
南庭有意询问齐妙喜欢什么款式，于是说：“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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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远时却说：“不用问她了。”然后直接选了一个新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