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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江易和原随云说服。</p>
说到最后，她口干舌燥不说，人也完全精神了，全无平时熬夜的昏昏欲睡感。</p>
她抬起头，看到天上的弯月已经开始西斜, 方惊觉原来子时已过, 新的一年已经到了。</p>
面前的茶水冷了，但她没有在意, 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 又拿起一旁的酒壶, 替江易和原随云倒上。</p>
“子时都过啦。”她说，“一起喝一杯吧。”</p>
“哎, 好。”江易立刻执起杯盏, 与她手中那一杯碰了一下。</p>
清脆的一声响过后，江容注意到原随云没动。</p>
她想了想, 主动去碰了他那杯, 道：“你不打算理我了？”</p>
原随云当然说不是。</p>
江容：“不是就喝，就当庆祝过年。”</p>
话说到这份上, 原随云也不好再说别的, 他拿起酒杯, 先是偏头看了看江易，又转回来将目光投向她。</p>
好一会儿后, 他才轻声道：“嗯, 过年好。”</p>
三人俱是一饮而尽。</p>
饮过之后, 江容率先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陪长辈们吃饭，不妨先去休息。</p>
江易和原随云没有反对，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杯盏，再道一声安睡，就前后离开了这间院子。</p>
第二日一早，江容在林仙儿的坚持下，头一次尝试了在京中少女里十分流行的一个复杂发髻，算是为大年初一做了一番隆重的妆扮。</p>
林仙儿一边梳一边夸她的头发生得好。</p>
“其实姑娘平日里总梳得简单，对我来说反而难。”林仙儿道，“姑**头发太顺太滑了，简单的发髻梳出来，甚至不好固定，一不小心就全散开了。”</p>
“还有这种说法？”江容惊讶，“那以后还是按你觉得顺手的来吧，反正我也不太在意发髻到底什么样。”</p>
林仙儿：“……”</p>
这样的话，也只有真正的美人说出来，才不会叫人觉得毫无说服力了。</p>
新发髻复杂但精致，又兼年前新添置的那些饰物悉心点缀，梳完的那一瞬间，江容看着镜中映出的人影，也不得不承认，在打扮这方面，她是真的没有林仙儿这么卓绝的天赋。</p>
她瞧得满意又高兴，再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合该赏一赏自己的贴身侍女，就把首饰盒抱到了林仙儿面前，让其自己挑一件。</p>
林仙儿紧张不已，也立刻拒绝道：“奴婢受不起！”</p>
江容：“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挑吧，我一个人哪用得了那么多？”</p>
可能是她平时惯来说一不二，做了决定也从不轻易更改，林仙儿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听话地选了一件。</p>
江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支很不起眼，甚至玉质也称不上好的玉钗。</p>
“不行。”她说，“太素净了，过年呢，你挑个喜庆点的。”</p>
“奴婢……”</p>
“哎呀，你不挑我挑。”她拎出一支镶嵌了孔雀绿宝的金步摇，“这个吧，和你今日的衣服也配。”</p>
林仙儿今天穿的是一身绿衣，的确配这步摇。</p>
然而这步摇在她看来贵重无比，自己实在是当不起。</p>
她咬了咬唇，躬身弯腰，想认真拒绝，结果就在她弯腰的这一刹，江容已经将这支步摇**了她头上。</p>
“好啦。”江容道，“站直了给我看看呢。”</p>
林仙儿只能依言站直，道：“姑娘真的不用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p>
江容不做回应，笑眯眯欣赏了一番：“果真衬你！”</p>
林仙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