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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和程适跟着恒商，走了段回头路，去迎吕先的大军。</p>
恒商只有一匹马，心里也打着和顾况一骑的念头，却又不能撇了程适，只好牵着马三人步行。</p>
程适边走边看他和顾况一说一答。</p>
“景言，天冷，将这袍子披上罢。”</p>
顾况再将那貂皮袍子披回恒商身上，“我穿的厚，从小到大冻惯了。你里面的衣裳不厚，别和小时候似的受了寒就发烧。”</p>
恒商拢袍子的手顺势握住顾况的手，对顾况一笑。顾况想着他方才抱着自己说的话，虽然也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却甚有暖意，也望着恒商的眼一笑，替他将颈边的风扣系好。</p>
程适打了个哆嗦，觉得肉有点紧。</p>
恒商跟顾况大有将肉麻继续有趣下去的意思，程适咳嗽两声，捏着嗓子道：“二位，照这样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官道。”</p>
顾况脸上挂了点红，讪讪地踱到程适的身边。恒商扬起墨黑的轩眉，将程适扫了一眼。</p>
程适在胸前抱起胳膊，这小子看我是什么眼神？有趣。咧开左嘴角，从牙齿缝里吹出一口气，转头将胳膊肘一搭搭上顾况肩头，吹了个响哨，“顾贤弟啊，这阵子没跟你一起睡过，差点忘了你的呼噜一向响亮，昨天晚上我的耳朵都快聋了，现在还响。”煞有介事地伸指头进耳洞挖了挖。</p>
顾况道：“程贤弟自己雷声震天时，居然还能听见别人睡觉的动静，佩服。睡觉的毛病从小到大没长进，我的胳膊现在还酸。”</p>
程适嘿嘿笑道：“没留神就压住了。压一压亲切。”眼向身边一瞄，恒商俊秀的脸冷了下来，看着前方道：“不远处就是官道，快些罢。”</p>
程适咧咧嘴，再抱起胳膊，没错，不对头。</p>
上了官道没走多久，远远边瞧见吕先大军的旗帜，正缓缓向此方向移动。终于再进军中。</p>
传令兵将顾况引到吕先马前，吕先给他引见淮安知府左同川。知府衙门的探子打听到两道高手约在今天上午血洗锦绣林，左知府亲自赶到吕先大营报信。吕先拔营时，两道高手已和六合教对上。待吕先到了锦绣林，只能派兵卒将尸首就地掩埋。</p>
姬云轻对月吟诗洒相思的锦绣林，到傍晚变成座土坟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