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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过真正的蔺棺，”苏清漪叹了口气：“花灯节上，你送了她一盏花灯，不是吗？”</p>
“可她不知道，那就是蔺棺。我知道，她至死想见的只有沈飞，所以最后，我还是用了沈飞的脸。”</p>
“为什么你会有沈飞的脸，又有自己的脸？”苏清漪有些好奇。</p>
蔺棺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掌的纹路：“人的外貌其实就是他的本心。一开始我活着，是因为沈飞。我带着的所有感情、记忆、都是沈飞的，所以我是沈飞。可后来，我是蔺棺。”</p>
“蔺棺爱梅长君，哪怕没有沈飞的记忆，也爱她。于是这时候，我终于有了蔺棺的脸。”</p>
“可惜，”蔺棺嘲讽出声：“她不爱蔺棺。”</p>
火焰噼里啪啦作响，所有人安静下来。苏清漪想了想，终于道：“蔺棺，其实我一直觉得，长君心里是有你的。”</p>
蔺棺微微一颤，苏清漪接着道：“长君看上去是个洒脱的，其实骨子里很执拗。她的人生非黑即白，要么你和她毫无关系，她不放在心上。要么她就放在心上，绝不放手。可对你，她从来不一样。”</p>
“一面说着让你走，一面却又无数次偶遇。”</p>
苏清漪笑了笑，有些无奈道：“修真界哪里有那么多次偶遇？那一年她和我喝酒，听见你被人围攻，当场就冲了出去，连外套都没拿。要是心里没你，都分开那么久了，怎么还总打听你的消息？”</p>
“只是说，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会成为习惯，你不逼着她去改，她就总改不过来。”</p>
蔺棺没有说话，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苏清漪的话。苏清漪拍了拍他的肩，认真道：“我去看点事情，你守着他们。这是传音符，”说着，她拿了一张符放在蔺棺手里，站起身道：“等我做完事，我来找你。”</p>
说着，苏清漪站着走了出去，秦子忱一言不发跟上，走到破庙外的空地上后，秦子忱突然开口：“你呢？”</p>
“什么？”</p>
“谢寒潭呢？”他抬眼看她，眼里有些忐忑：“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习惯……”</p>
“那我已经改了。”</p>
苏清漪果断接了话，望向远方，淡道：“子忱，我和长君不一样。她执着，但我不。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爱过两个人，但我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一个人注定要放下，那就一定要放下。”</p>
听到这话，秦子忱并没有呈现出开心的神色来，他面色有些苍白，接着问：“除了谢寒潭，你还爱过谁？”</p>
苏清漪垂下眉眼，语气波澜不惊：“很多年前的时候，我爱过一个和你一样名字的人。他也叫秦子忱。”</p>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向他，温和道：“不过他和你不一样。他……没有你英俊，修为也没你高，脾气没你好……”</p>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他呢？”秦子忱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面上波澜不惊：“既然什么都没我好，你为什么还喜欢他？”</p>
苏清漪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去。</p>
“我也想知道，”她声音有些缥缈：“为什么喜欢他。”</p>
秦子忱不说话，他死死捏住了自己的剑。</p>
其实他该高兴才对，如今她喜欢他，比过去喜欢多了。可听她否认过去的自己，听她说着过去的自己不好，他的内心却仿佛滚水在翻滚。</p>
因为他知道——如此清楚的知道，所有的一切不是他的，唯一是他的，只有他自己。</p>
英俊的外貌是上天给的，修为是他因为他资质出众，这也是上天给的。他的骨子里，他的内心里，还是只是上辈子那个秦子忱。</p>
小心翼翼看着她，默默等着她，如果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一辈子，他终于学会了向她伸手。</p>
可是她最终放弃上辈子的他，却爱上了这辈子的秦子忱，她爱的到底是什么呢？</p>
既然已经放弃了的人，为什么又会重新爱上？</p>
无力感从他内心涌上来，维持着面上的平淡，他默不作声将苏清漪拉到白玉剑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苏清漪被他抱着，隐隐感觉到了他不同于平日的情绪，想了片刻，慢慢道：“你不开心吗？”</p>
“没有的事。”秦子忱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低垂着眉道：“我只是，有些不喜欢你喜欢过这么多人罢了。”</p>
苏清漪舒了口气，忙想要表忠心，秦子忱却打断了她，淡道：“去哪儿？”</p>
“回一开始我们来那里。”苏清漪皱皱眉头：“我想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p>
“宿主，你别捅娄子，”系统认真提醒。</p>
“我知道，我不会改变别人的命运的。”</p>
“建议你们换个身份。现在的人见到你们有印象也不行。”</p>
“那你给我们换。”苏清漪无赖道：“不然我就让所有人都见到。”</p>
“200积分。”系统冰冷道：“一个人一百。变成对方后，只能按照对方生命轨迹行事，不准随便杀人。”</p>
“哟，我还有积分给你扣啊？”苏清漪嘲讽出声，然后又巴巴道：“快来快来，给我。”</p>
脑海中响起扣除积分成功的信息，紧接着系统道：“人皮面具在你纳虚戒里。两个人的资料我马上传给你。现在有个临时任务，领取否？”</p>
【临时任务：每天夸赞天道之子，赢取好感】</p>
任务描述：每天至少对天道之子说三十句情话/夸赞的话，增加对方对你的好感</p>
奖励：每月领取积分200</p>
接受/拒绝</p>
终于有了一个耍嘴皮子的任务，哪怕钱少了点，但苏清漪还是感恩戴德的领下了任务。随后接收了两个人的信息后，囧了。这两个修士，一个是星云门常年闭关不出的修炼狂魔，另一个是天剑宗常年在外游历的弟子，都是两个入门之后就和宗门再没接触的修炼狂人。如果她记得没错，这个叫流辉的星云门女修，应该是星云门飞升的老祖之一……</p>
而这个天剑宗的修士……</p>
“你可知道清虚是谁？”苏清漪转头问秦子忱，秦子忱有些诧异看她：“此乃我师祖，七百年前已经飞升。”</p>
苏清漪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替秦子忱贴了上去。秦子忱比她高出不少，见她伸出手来，便微微弯腰，方便她触碰他的面容。</p>
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配着秦子忱美丽精致的容颜和淡泊的神情，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苏清漪就觉得心跳快了些。她故作镇定认认真真给他贴上面具，他抬眼看她，动也不动。苏清漪有些疑惑：“好了？”</p>
秦子忱不说话，似乎是有些失望，伸手扶住了她的肩，往前探了探，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这才直起身道：“好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