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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落在桌前，高大的男人伏身在上面，地方窄小，男人肩宽腿长被限制着，似乎睡得不太舒服。</p>
郁礼睁眼时蒋长封还没醒来，他赤着脚悄然声下床，屏住呼吸走近，安静打量对方的睡颜。</p>
忙到半夜的人下巴上布满了胡茬，短短的，有些密集，显得他又成熟了好几岁。郁礼往自己的下巴摸了一把，前一秒还在睡觉的人突然醒了，他讪讪地把手放下，“叔，早。”</p>
蒋长封跟着他的动作下意识一抹下巴，脖子歪着转动一下，笑了，“小礼这有剃须刀吗。”</p>
“有的。”郁礼把人往卫生间带，拆开一把新的剃须刀，“叔你先弄。”</p>
他转身要走却被蒋长封拉住，“要不要先上一趟厕所？”</p>
“不用。”</p>
郁礼几乎是跳着出去的，他在一边上厕所叔在一边刮胡子的画面，想想都很奇怪。</p>
面上忍着古怪的笑意，他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对方给他整理好的资料文件，蒋长封的效率果然惊人，他花了四天弄的东西，对方用不到一晚上就全帮他弄好了，他叔本事真大，样样都精通！</p>
余光瞥见蒋长封从卫生间出来，正准备道谢，床头的电话响起一阵铃声。</p>
郁礼笑着跑过去，“叔，我先接个电话。”</p>
短短时间，郁礼脸上洋溢的笑容迅速枯萎，直到接完电话，整个人都傻掉，手机啪嗒一下落到地板，脸颊的血色猛地褪去。</p>
蒋长封转身看他，见他面色泛白，忙走到他身边担心的问:“出了什么事？小礼，回神，别怕。”</p>
郁礼的眼珠僵硬转动着，他双手攀紧蒋长封，嗓音变了好几调，语无伦次，“太爷爷、太爷爷被送进手术室了……”</p>
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兔子。蒋长封快速把车钥匙拿上，“别担心，我现在送你去医院。”</p>
两人匆匆忙忙下楼，郁礼坐上车时人还没从刚才的电话缓回神，两只手被他相互掐得死紧，白净的手背很快掐出几个红印。</p>
蒋长封边开车边用余光看着人，瞥见他自／虐的行为，安慰他，“小礼，你先镇定下来，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具体情况等咱们到医院后才了解，你先闭闭眼，再睁眼就到医院了。”</p>
郁礼听了蒋长封的话，他神色痛苦地闭上眼，艰难开口，“我讨厌医院。”</p>
小时候那种恐惧无力只能被动等待的感觉涌遍全身，他张开嘴喘气，像溺水的人，呼吸急促，频率越来越快。</p>
蒋长封察觉出他不对劲，不得不在路边停下车，手掌捧起郁礼汗湿的脸轻拍，尽量放柔声音安慰他，“小礼，睁开眼看我，醒一醒。”</p>
郁礼紧咬的嘴唇很白，一摸他额头，还有些凉。</p>
他就像陷入了癔症，完全隔绝外界的动静。蒋长封低头耐心地在他耳边呼唤，“小礼，醒醒。”</p>
轻声唤了几次无果，最后忍不住，蒋长封慢慢把唇压低印上他的耳朵一下一下啄吻，沿着耳朵往上，贴紧他的额头。</p>
说话时嘴唇轻轻碰着额头，“小礼，我带你去看太爷爷，该醒了，别怕。”</p>
他轻轻拍抚郁礼颤抖的身体，嘴唇抵在他额边不断说话，慢哄轻哄，过了一阵子郁礼才从癔想中回神，双眼睁开，迷茫地看着他。</p>
“太爷爷……”郁礼猛的握紧蒋长封的手臂，“快带我去医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