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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是奸细？”江灿灿猛地站起来，手臂蹭到立在角落的重狙都没注意到。</p>
他下意识地先探头去看凌辰的脸色，发现自家指挥侧脸跟结冰了一样，散发着一股“谁都别来惹老子”的气息。</p>
但没有出声反驳。</p>
江灿灿迅速收回视线，喉咙发涩，“确定了？”</p>
方文哲脸色凝重地点头，把之前对凌辰说过的情报又重复了一遍。</p>
江灿灿有些愣神，还不相信，“他怎么会是……圣裁的人？小朋友跟在灿爷我后面，乖乖叫灿灿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p>
听见这句，坐在旁边的江木抬眼看他，“你的臆想？”</p>
江灿灿拍拍自己的板寸，干笑两声，“好吧，是乖乖跟在辰哥后面要糖吃。”他叹了口气，想起叶宵中午还和他一起去洗头盔，鼻子就发酸。</p>
重新坐回去，江灿灿默默伸手把K57拿出来，又找出那截都起了毛的破布条，开始认真擦槍管。</p>
擦着擦着——草，怎么总是觉得不对劲儿啊！哪里都怪怪的。</p>
江灿灿努力发挥自己有限的智商努力思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十分违和。他把脑子里的画面翻出来，一帧一帧回想，到底是哪里不对来着，哪里——</p>
卧槽！小朋友对着辰哥，把手搭刀柄上了！</p>
小朋友会对辰哥拔刀？不可能的。</p>
江灿灿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次成功地把立在角落的重狙碰倒了。隔壁开着车的减兰像是有透视眼，吼道，“江灿灿！**再动老子的重狙一下试试！”</p>
江灿灿赶紧把重狙扶起来放好，扯着嗓子回话，“放好了放好了，别动手啊亲，请一定顾及战友情啊亲！”</p>
他重新坐到椅子上，试探着开口，“唉，他是圣裁的人，那灿爷我还好心地塞了他一堆营养剂，这算不算是，纵容恶势力了？”</p>
“砰”的一声，驾驶座传来闷响——是凌辰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接着是冷得唰唰掉冰渣的声音，“别逼逼，要逼逼就滚下车。”</p>
江灿灿迅速双手捂嘴，等凌辰的注意力移开了，他才挪挪**，两手之间露出一丝缝隙，小声和方文哲说话，“辰哥的心态肯定炸了，你不知道，小——叶宵特别黏我们辰哥，没想到竟然是奸细，哎，可怜的老男人，一片真心错付啊。”</p>
江灿灿话刚说完，装甲车猛地一个急刹停下来，凌辰半个字没说，推门下车，站到了河边。看着他的背影，留在车上的人谁都不敢问这是怎么了，各个安静如鸡。毕竟这种时候，连呼吸都是错。</p>
之前的太阳已经被云层挡住，河边的风都带着水汽，有些浸人。凌辰在河边站了二十几分钟，突然叫人，“江灿灿。”</p>
“到！”江灿灿大声应道。</p>
凌辰扬扬绷得死紧的下颌，“带着槍，滚过来。”</p>
江灿灿一脸的视死如归，抹了把脸，“兄弟们，记得清明给灿爷我烧两炷香！”说完，他伸手抓了槍，皱着脸，风一样跑了过去。</p>
方文哲疑惑道，“这是？”</p>
江木看了眼河边的两个人，解释，“指挥心里不痛快，要发发火，灿灿撞槍口上了。”</p>
见方文哲面色有些自责，江木淡定道，“没事，他皮厚。”</p>
河边，江灿灿扛着K57跑过去立正站好，正想问他需要干嘛，下一秒，手里的槍就被凌辰抢过去了，抬槍，瞄准，对着河对岸的一棵大树就是“砰砰砰”一阵射击，每一颗子弹都嵌在同一个弹孔里，极为精准。</p>
连续废了七八十颗子弹，打烂了一排大树之后，凌辰将槍扔回江灿灿怀里，冷声道，“**就不知道给他几盒樱桃罐头？”</p>
江灿灿手忙脚乱地接住槍，懵逼：“哈？”</p>
凌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冷着脸往装甲车走。留江灿灿一头雾水地拍拍自己有些长了的寸头，小声嘀咕，“对啊，我怎么就没给小朋友几盒樱桃罐头当零食吃呢。”</p>
说完，就站在原地傻笑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