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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骂我?你也不怕折寿!”齐北崧吼。</p>
“二十四小时!说好了的!”</p>
齐北崧擦着嘴唇,那里是真的烫,他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面颊和额头冰冷,只有那个被程几碰过的地方烫。</p>
**奇了。</p>
齐北崧沉默片刻,转身愤而离开。</p>
终于听不到门外的动静,程几躺回了床上,扶着头呻|吟出声,感觉太阳穴痛涨得快要裂开了……</p>
可惜还没安宁,不过半个多小时,替齐北崧送床的来了,在门外又拍又叫。</p>
程几正因为止疼片效用发作而浅眠,猛然又被惊醒。他实在怕死了楼下邻居再上来,又担心那胖女人报警,只好挣扎着起床去开。</p>
门外那人西装革履,年纪还不到三十,眉清目秀倒像是个正派人,可惜寒冬腊月满脑袋蒸气腾腾,显然事情赶得太急。</p>
“程先生是吗?”他说,“齐先生让我送一张……”</p>
“认错人了。”程几关门。</p>
那人又敲,程几再开。</p>
“程先生,我想说齐少订的床床头太宽,即使拆装了也无法通过楼梯拐角,我能不能把你家窗户卸掉,用起重装备将它吊上来?”</p>
“不能。”程几要关门。</p>
“但是齐少已经付过钱了。”那人拦住,“如果你不收,他回头又要发脾气,责怪我办事不利。”</p>
程几便忍着倦意笑了笑,说:“那我给您提供一个思路——您先把那张床搬到大烟囱底下去,浇上汽油烧,然后再把齐北崧请来,你们几个孝子抬着扔他上去,一边请和尚道士念经,一边叫八音班吹奏唱将起来,看着他和床一起化为灰烬,笤帚簸箕扫起来,用盒子装了,撒入祖国的江河大海,您就一劳永逸了,我也功德圆满了,咱们还能凑在一起吃顿热乎丧饭,把酒言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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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恶狠狠关上了门!</p>
门外那位原地戳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妈呀……这小子够损的,他知道自己在骂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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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北崧挨了打又挨骂,气得脸如锅底,晚上还有两三个狐朋狗友邀约,他实在推不掉,只得去了。</p>
别人都带着包|养的新欢,就他没带;别人都吃菜调笑,就他埋头喝闷酒;别人逗他说话,他低声骂道:“滚一边去。”</p>
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公子哥儿赵小敬就笑了,说:“你有毛病吧?为了个情儿茶饭不思的,掉不掉价呀?”</p>
齐北崧说:“**的情儿。”</p>
“哎哟喂,可愁死我了!”赵小敬搂着怀里的人灌酒,笑道,“宝贝儿你看,齐少几十年铁树开花了,还说不是情儿!”</p>
边上有人接口:“既然铁树开花,那就不是情儿,是真爱啊!”</p>
齐北崧“啪”一声就把酒杯放桌上了。</p>
“说什么呢?”他面色不善、一字一顿地问。</p>
那人吓住了。</p>
“**知道什么情况了你就胡说八道?”齐北崧又问,“舌头在你嘴巴里呆腻了想让人拔掉?”</p>
幸亏赵小敬还没喝糊涂,赶紧打圆场:“真爱个几把!他齐北崧我不敢说,我赵小敬看上的,保证个个都是真爱!对吧宝贝儿?”</p>
他怀里那人也笑:“是啊,敬哥。”</p>
齐北崧腻歪死了,起身道:“我走了。”</p>
“干嘛走啊?继续啊!”赵小敬说,“大伙儿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嘛你?”</p>
几个人为了方便说话,没在包厢里留服务员,齐北崧自己推门出去,守在门外的保镖陈川见状,上前替他披上大衣。</p>
他拢着大衣,边往外走边小声道:“扫兴!”</p>
陈川问:“谁扫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