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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朋友是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p>
但齐北崧显然不是这个逻辑。</p>
他反正是有王位要继承的，所以想用什么逻辑就用什么逻辑。</p>
雷境赶紧把话题岔开，免得他又爆出什么霸道总裁语录，丢人现眼。</p>
“北崧，你早上让我查他家的地址，我查到了，和他身份证上的信息是一致的，就在工人新村那个老小区里。”</p>
“所以他就住那儿？”齐北崧问。</p>
“目前是。”</p>
“什么意思？”</p>
雷境说：“他为了给她妈妈筹钱治病，把唯一住房卖了，买家就是他们楼下的邻居，价格却只是市场价的一半。”</p>
齐北崧立即明白了：“邻居趁火打劫？”</p>
“对。”雷境说，“但这邻居也总算没做的太绝，允许他们母子在房子里继续住到春节以后，等过了正月再搬。咱们当地有习俗，正月不能搬家。”</p>
齐北崧正色道：“以后碰见这邻居，给我好好收拾他一顿。什么烂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用这点小恩小惠就想弥补吗？”</p>
雷境很想问程家儿子到底是你仇人，还是你对象？好不容易才忍住。</p>
“明天上午去他家看看。”齐北崧说，“他既然不在医院，说不定就在家呢，去碰碰运气。”</p>
“好。”</p>
齐北崧说：“我早上看到他，感觉他好像是病了。”</p>
雷境想：病了你还撵人家？他想起程几那个“停战二十四小时”的要求，正要提又被齐北崧打断。</p>
“就开那辆宾利慕尚去。”齐北崧又说，“我挺好的一辆新车，他偏要跟警察说里面有炸|弹，明天如果运气好抓住他，我就把他捆在后座上闻闻火|药味儿，让他给我拆一个现成的出来！”</p>
“……好。”</p>
齐北崧还是走了，齐老爷子的一个电话把他调了回去。他不听他老子的，却听他爷爷的，主要因为老爷子年纪大了，刚动过心脏手术，他害怕一不小心惹得老人动怒，伤了身体。</p>
半夜，程几的体温又高了上去，他终于无奈地承认，发烧并不是因为他乳|头破损，而是由于感冒。</p>
他有多久没有因为感冒发烧了？他因受伤发过烧，因肺炎发过烧，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鉴于本来就隔世了，所以他决定不必那么沮丧。</p>
多亏他年轻，加上病房里温度高，他后来发了点儿汗，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就觉得好多了。</p>
他起床穿衣，偷偷溜到程女士的病房门口观察，发现雷境已经走了，齐北崧更不可能在，躺在隔壁空床上呼呼大睡的是王北风。</p>
王北风身高大约一米九零，小小的病床几乎都装不下他，所以他脚挂在床边和衣而眠，鼾声震天。</p>
程几想金钱权势在哪个世界都是通行证，就这么一拨明显不是病患家属的人，每天面目不善地来来去去，医院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说不定背后还配合他们对付自己。</p>
王北风睡得死，程几轻手轻脚走过去摸了摸程女士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微热湿腻，和昨天并无差别。但医生提醒过程女士的尿量减少，让程几注意观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