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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初升，白雪化为水，街道上的青砖地面湿漉漉的就像雨水洗涤过，干净了不少，渐渐的有了行人。</p>
车辚辚，马萧萧，一辆红轮华盖车打从一树雪淞下驶过。</p>
娇娘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就见街道两旁的树都成了白的，晶莹剔透，青砖红门雪淞树，还有那一支支从墙内爬过墙外的枝条，隐隐从那白墙里传来的女子嬉笑打闹声，雕花红楼，铆钉大门，威武雄壮的守门瑞兽，还有那梳着发髻穿着长衫皮袄来往的稀疏行人，这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平淡、古色古香。</p>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p>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然，时空转换，她就当自己是个戏子，泯灭掉一部分自己，捏合成新的玉娇娘。</p>
“嗯？娇娘竟还会作诗吗？只是这韵律却不对……”凤移花斟酌半响拍掌而笑，“不过，这意境倒是好的。‘墙’犹隔也。墙内佳人，墙外行人，一墙之隔。佳人笑语，行人动情。笑语者不知墙外有人，动情者但闻笑声不见人，怎不让人着恼呢。”</p>
娇娘摇头，怅然感叹，“不是的。”她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以这半阙词喻比她自己，那墙暗指时空之隔，墙里墙外两个世界。</p>
“不是什么，为何不继续说下去。”凤移花抓着娇**手将她搂到怀里笑道：“我到不知从小不识字生活在市井之中的玉娇娘会有此等才情和感怀，我的小妖精，你越来越吸引我了。”</p>
娇娘也不挣扎，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扬着小脸望他，眸光复杂，她心知此人聪慧无双，敏感多疑，自己的异常又不曾特意掩盖隐瞒，他心里该是有谱了的，可既然他不挑破，她也不会上赶着去找不自在，而是顺着他的话道：“不是我做的，只是我此时的心境倒是和这几句词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就那么脱口而出，让你看笑话了。”</p>
他一怔，笑容凝滞，而娇**心也是漏跳了一拍，只是此时此景谁都不能说什么，气氛陷入沉寂，凤移花长指捏了捏娇**嫩脸，笑道：“会写字吗？”</p>
娇娘摇头，垂眸深思半响，抬头笑望他，“不会写毛笔字，大概也认不得这里的字。”</p>
这是隐晦承认了一些东西了，凤移花没想到此妖竟是如此坦荡。</p>
可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便又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