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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从小时候就跟着家里的大人一块儿到澡堂搓澡。初中的时候, 一帮子哥们儿也成天见儿的约澡。洗澡简直成了一项团体活动,动辄七八个人一起。</p>
因为晋城的澡堂子卖澡票,买的越多越便宜。一群半大的男孩子还挺爱热闹,经常凑团去搓澡。</p>
沈昼自信自己身材足够好,再加上他这方面的羞耻心特别稀薄, 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害臊的。</p>
所以他听祁山说完, 压根没带犹豫的就直接点了点头道:“好!走起。”</p>
于是俩人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就直接奔澡堂去了。</p>
这阵子天寒地冻的,澡堂关门也早, 到十来点的时候, 门口基本已经没几个人了。</p>
卖票的阿姨站在前台,看了他俩一眼:“你俩是最后一波人,洗完我们就关门, 赶紧的啊。”</p>
沈昼点点头,把靴子寄放在了柜台, 买了俩人的毛巾还有洗发水沐浴露。跟祁山一起上了楼上的桑拿房。</p>
他俩掀开门帘刚一进屋, 就好几个哥们儿从里面出来,看样儿是都已经洗完要走人的了。</p>
沈昼先把身上的羽绒服外套给脱了, 打开柜子,回头望了一眼祁山。</p>
刚好祁山也在回头偷看他,俩人目光刚一相遇, 就赶紧分开了。</p>
尴尬的气息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p>
沈昼清了清嗓子, 咳嗽一声说:“这里太闷了, 是吧, 山哥。”</p>
祁山脱完了羽绒服,正在撩卫衣,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接了过来:“是,对对对。”</p>
说完他也没了言语。</p>
澡堂子有几张用来搓澡的躺床,沈昼就背对着祁山,坐那儿脱裤子。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都是祁山的豹纹**在满天飞。</p>
——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p>
——豹纹。</p>
沈昼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鼻头一热。脑子轰轰叫,只听见啪嗒一声,从鼻子里滴下来一滴血,落在了他膝盖上。</p>
这**,我流鼻血了?</p>
沈昼感觉到有点儿丢人,趁祁山没发现,就赶紧用手抹了,从兜里掏出来一团纸堵上鼻孔,仰着脖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p>
那边儿祁山已经脱得差不多了,看他手忙脚乱,状况有点儿不对劲儿,于是便径直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昼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p>
沈昼仰着脖子有点儿解释不清楚,用余光淡淡瞄了一眼他的**。</p>
**!</p>
天呐!</p>
作孽啊!</p>
祁山的豹纹花纹的**透着一股子野性,是糙老爷们儿的那一款。</p>
沈昼他只是匆匆瞄了一眼,鼻血就挡也挡不住了,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哗往外淌。</p>
“**?你这是流鼻血了?”祁山眉头一皱,扯住他的胳膊往淋浴头那儿拉,“过来,用水冲洗一下。”</p>
祁山赶紧打开了淋浴头,花洒里的温水淋下来,沈昼就站在花洒下面,仰着下巴在揉鼻子。</p>
他光着两条腿,上身就只穿一件白色T恤,被水一浇,已经湿透,透明的布料包裹着沟壑纵横的腹肌,勾勒出少年纤细挺拔的腰身。</p>
祁山用手接了点水往自己脸上扑,克制住自己想往沈昼身上看的目光。</p>
冲了好一会儿沈昼才把鼻血止住,俩人各自站在淋浴头底下,背对着背搓澡。</p>
为了调节气氛,沈昼这时候做出了一件,直男到他都想一耳巴扇死自己的举动。</p>
沈昼瞄了祁山一眼,下意识的开口说道:“要不我给你搓下背吧?”</p>
搓背相当正常,他跟凛子一起洗澡,都是俩人互搓,报复一样把对方的背当成猪皮搓,玩命儿搓。所以,俩人每回洗完澡能褪一层皮。</p>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当口,对祁山说出这话,就别扭得不行。</p>
祁山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好啊。”</p>
沈昼突然想起来他俩连搓澡巾都没带,也就只能空手上阵了。</p>
祁山把背转了过去,说了句:“哥这背就交给你了。”</p>
沈昼呵呵了两声,嘴角徒留一丝复杂的微笑,这**不好下手啊。</p>
祁山后脑勺的短发长了这么久也没长齐,肩胛骨宽阔,线条冷峻锋利,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倔强。</p>
祁山不像是一般的那种男孩儿,他的肩膀厚实而宽阔,一看就是那种扛过很多事儿的人。</p>
沈昼的手触到他后背的时候,有点儿震惊。</p>
这斜后方肌也太**结实了吧,摁都摁不动。</p>
“我的肩膀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祁山的声音沉沉传来,“好像是一高一低。”</p>
他不说沈昼还没发现,退了一步这么一对比,右肩膀确实比左边低了点。</p>
“因为我上初中的时候,在工地上干过活。那会儿,我都是用右肩膀扛沙包,那时候不懂啊,压得骨骼都有点儿变形了。”祁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然后我就换左肩膀扛,这么一来就平衡了。”</p>
想起一个只有十来岁的男孩,在工地上扛着比他身体都要巨大的沙包,一步步艰难的移动,沈昼觉得非常苦涩。</p>
但是很快,他又被祁山刚刚那种豁达的态度给感动了,没由来劝了一句:“以后别扛沙包了,累出一身毛病,不值当。”</p>
“那阵子我们家急用钱,现在好多了,让我去扛我也不去了。”祁山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确实一如既往的清晰而又凛冽,“反正总会好起来的。”</p>
祁山后面那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p>
沈昼帮他搓完了背,大致数了数他身上的伤,新伤落旧伤,得有四五处都不止。</p>
祁山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压根算不上什么事儿。”</p>
完事儿换他给沈昼搓背,人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腿长臀窄,腰围小。肌肉该有的地方都有,身材挺拔硬朗,关键是皮肤还白。</p>
不是肾虚白,是那种干净到骨子里的白。</p>
空气炽热潮湿,憋的人透不过气来,祁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越发明显,似乎快要高过哗哗的淋浴声。</p>
而沈昼的气息,就如同澡堂子里雾白色水蒸气一样,笼罩了他整个人。钻进他身体的每个毛孔,进入他的肺部,吞噬他的呼吸。</p>
湿漉漉的,带着温度的,味道。类似于荷尔蒙的味道。</p>
祁山感觉整个人都是漂浮的,脚下踩着的地板是那么感觉不真实。</p>
“你学的专业是音乐吗?”俩人快洗完的时候,祁山突然问了一句,刚刚在KTV听沈昼唱歌特别有感觉。</p>
“以前是,出国学习了一阵子。现在基本荒废了。”沈昼低了低头说,“不觉得学音乐特符合我气质吗?”</p>
“哟?”祁山摸了摸头上的水,看了他一眼说,“您什么气质?”</p>
沈昼翘起唇角,笑了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p>
说完俩人就去换衣服穿上了。</p>
沈昼一打开寄存柜,**就掉了出来。</p>
他压根没发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用毛巾擦了擦头发。</p>
然后他就看见祁山裸着上半身,冲着自己径直走了过来。</p>
“想干嘛?别过来,再过来人家就跟你拼了。”沈昼突然戏精上身,护住前胸,吊儿郎当的看了他一眼。</p>
祁山弯腰把他**捡了起来,单手勾着扔在了床上:“大哥,您气质掉了,我帮您捡一下。”</p>
“靠。”沈昼用手指蹭了蹭鼻子,“看来等会儿得挂空档了。”</p>
“我记得你是穿牛仔裤来的吧,挂空档不怕磨蛋?”祁山瞥了他一眼。</p>
“不怕不怕。”沈昼说,“我裤子里有一层绒,暖暖的,很贴心。”</p>
祁山没忍住笑,还暖暖的很贴心,这语气,忒**了点吧。</p>
刚从澡堂子里出来,还挺暖和,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冷了,北风刺骨,吹得人睁不开眼睛。</p>
“吹呀吹呀我的骄傲放纵。”祁山扯着喉咙唱了一句,脚踩在雪水坑里,发出一声脆响。</p>
“吹呀吹呀无所谓扰乱我。”沈昼也阴阳怪气的吼了一嗓子,“你看我在勇敢的微——笑。**的,笑不出来啊。”</p>
俩人一起抄着兜对着风吼。</p>
“你看我在勇敢的挥手啊。”祁山也接了一句,“**,太冷了,我还是不挥了吧。”</p>
沈昼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笑着问:“要不我俩合唱一首吧。”</p>
“行啊,唱啥?”</p>
深夜的大街上没有行人,店铺也早早关门休息了,只有一盏盏路灯照亮着雪白的雪,明明灭灭,把路照成了黄色。</p>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p>
祁山架着沈昼的脖子,一边唱一边用力嘶吼,大声而又放肆的笑,不知不觉,哑了喉咙。</p>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oh no,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p>
歌声嘹亮,飘散在风里,二人勾着彼此的肩膀,背影在夜色里远去了。</p>
祁山第二天还得起得大早去送奶,最近他送奶都能有人把他给认出来。</p>
因为那个比赛太受欢迎了,几乎男女老少都会看电视台的转播。</p>
给一小姑娘家送的时候,人正好出去吃饭,看见他后,高兴得尖叫了一嗓子。生拉硬扯让他写了个签名。</p>
祁山感觉自己的虚荣心极大的被满足了,回去的路上,还给宣宣买了根糖葫芦奢侈一把。</p>
他怀里揣着糖葫芦,走到门口就开始喊宣宣的名字。</p>
往常宣宣听他这么一喊,就会高兴的跑出来,一蹦一跳围着他打转。</p>
然后祁山就会坐在摩托车上,举着糖葫芦逗他一阵儿,让人够也够不着,急得快哭出声才给他。</p>
可是今天他叫了好几嗓子也没见人出来,于是把摩托车停到了枣树底下的车棚里。</p>
然后他就拿着糖葫芦疑惑的进了屋。</p>
屋里面对面坐着仨大人,他二叔还有陈队,陈队旁边坐了个正在拿笔记东西的小同志。</p>
二叔跟陈队正在聊些什么严肃的话题,他正皱着眉头,头发遮去了大半的脸,表情有些看不清。</p>
宣宣似乎察觉了压抑的聊天气氛,规规矩矩的坐在二叔旁边不敢乱动。</p>
就连糊涂的爷爷,这会儿也变得默不作声。</p>
陈队难道不是来送补贴款的吗?为什么大家都表现的这么难过?</p>
祁山心里咯噔一声,感觉似乎有事儿发生了,于是忍不住开了口:“怎么了这是?陈叔,二叔,你们在聊什么?”</p>
陈队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拍了拍祁山的肩膀:“刚刚我把事情跟你二叔都说了,我们负责做的就是安抚工作。”</p>
说着陈队伸出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包好的信封,往祁山兜里塞了进去。</p>
他刚要走,就被祁山拉住了。</p>
陈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祁山字字肯定的问道:“我爸妈,是不是出事了?”</p>
“能有什么事儿?”沈昼叹了一口气说,“妈,我真的没事儿。我要是有事儿能搁这儿叭叭叭的跟你聊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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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舅舅说你跟人飙车,栽得后脑勺都破了。”</p>
“那都俩星期前了,我也没栽。我后脑勺破是恨自己不争气,学习不好,所以一头磕在了柱子上。怕丢人,想自尽。”沈昼跟她瞎掰,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才知道这事儿,伤口都已经结疤了。</p>
“我告诉你,你别抽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舅舅说你现在烟瘾可大了。”</p>
沈昼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皱着眉头说:“行行行,知道了。”</p>
这妈她就只会“你舅舅说”,他舅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p>
沈昼沉默了一声没说话,然后秦莉又开始问他:“最近花了多少钱?”</p>
沈昼低着头道:“五千。”</p>
他刚刚偶然间瞥见视频那头,秦莉的老公闪了一下。</p>
看见他以后,沈昼的心情非常不好。</p>
他口口声声的说着烦那一家子,他这不也花着人家的钱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