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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瑾鼓了鼓脸颊，认命地自己去用勺子舀粥。</p>
她没装可怜，确实是不方便。</p>
床边塌陷下一块，木枕溪沉默截过她手上的勺子，顺便将粥碗端到了自己手上，肖瑾嘴角刚弯起一点，就被木枕溪严厉的神色制止：“不准笑。”</p>
肖瑾绷住脸。</p>
肖瑾比木枕溪大一个月，样貌却极显年轻，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太大变化，素颜的时候和十八岁的时候几乎没有两样，无人能及的精致好看。</p>
木枕溪看着她发怔。</p>
勺子里的粥被肖瑾喝完了，迟迟没有等到第二勺，肖瑾观察着对方怔忪神色，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脖子，唇移到勺柄，低头，在木枕溪握勺的手指指背上出其不意地亲了一下。</p>
勺子掉到了被面，木枕溪反应剧烈得超出她的想象。</p>
肖瑾唇角挑了挑，刚要得意，才发现对方不是害羞的那种剧烈，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除了愤怒外，还有很多她分辨不清的情绪。</p>
甚至让她觉出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哀伤。</p>
木枕溪胸口激烈起伏了好几下，死死地盯着她，眼圈泛红，似乎想发火，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她沉默捡起勺子，去盥洗室的水龙头下冲了冲，回来继续给她喂粥。</p>
她目光冰冷，肖瑾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喝了。</p>
喝完了粥，木枕溪收拾包装袋，肖瑾手去抓她手腕，落了个空，讪讪地说：“刚刚对不起。”</p>
木枕溪看着她，提醒自己眼前这个是只有十七岁记忆的肖瑾，她闭了闭眼，缓和了一点语气，轻轻地“嗯”了一声。</p>
肖瑾作出保证：“下次你不允许的话，我一定不会再亲你的。”</p>
木枕溪脾气那么好，这次生这么大的气，肯定是因为她做了很大的错事。肖瑾虽然是大小姐脾气，但不代表她不分时宜不辨对错地无理取闹，该她认错的，她都会认的。</p>
木枕溪看她一眼，依旧是应了声嗯，没多说一个字，把包装袋丢进**桶里，**袋系好，换上新的，起身出去扔**。</p>
肖瑾躺在床上反思。</p>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p>
可她想不出来多大的错才会让木枕溪对她冷眼相对，劈腿是绝对不可能的，要么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p>
木枕溪紧张她比紧张自己多得多，以前去肖瑾家玩的时候，木枕溪要给她下厨，她和外婆住，练得一手好厨艺，肖瑾十指不沾阳春水，非要帮忙，第一次拿菜刀就切到了手，嘶了一声，血珠从伤口细密地渗出来。</p>
“怎么了怎么了？”木枕溪连忙把火关了，想也不想紧张地将她食指**嘴里，心疼不已，“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p>
说完她自己脸先红了，不自然地含混补充一句：“我是说你没做过，不熟练。”</p>
肖瑾嘴角噙着玩味的笑。</p>
“那个……”木枕溪顾左右而言他，“你家的医药箱在哪里？”</p>
肖瑾这才敛了敛神色，笑说：“在客厅里。”</p>
肖瑾没把手抽出来，木枕溪也没放，仿佛无知无觉，又仿佛心照不宣。木枕溪牵着她去客厅，交握的掌心沁出了汗，花费了足足十分钟才在肖瑾没点儿谱的记忆力指导下找到了医药箱。</p>
木枕溪给她手指消毒、上药，贴上创口贴，最后把她按在沙发上，板起脸，严正警告她不准进厨房。</p>
后来肖瑾尝试着进了一次，被木枕溪凶出来了，木枕溪凶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像是还没有长出指甲的小奶猫，张牙舞爪地挥舞着自己柔软的粉色肉垫，殊不知只会让看到的人心生怜爱罢了，进而想温柔地藏进怀里。</p>
肖瑾怜她爱她，是以每次木枕溪凶她，她便佯作惧怕地听话。</p>
那时候她们俩甚至还没在一起。</p>
